玲珑锁心/与狼共枕

  • 作者:闫灵
  • 更新时间:2014-07-10
  • 添加时间:2014-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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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出书版正文+番外手打完结) ( 妖娆杀手摇身变为冒牌王妃他在识破了她的真假身份后仍执迷不悟在爱情中一黑走到底)
作者:闫灵

她,妖娆冷清,暗布棋局;他,只手乾坤,优雅野心。迷情、诡谲、恸心。恋人?敌手?知己?一部美虐极致的禁恋大戏

编辑推荐
  ★最毒妖娆杀手,摇身变为冒牌王妃。她是最冷血最无情的黑暗杀手,也是最妖娆最迷人的罂粟花,他在识破了她的真假身份后,仍执迷不悟,在爱情中一黑走到底。
  ★作者闫灵蛰伏三年,重出古言江湖。这本《玲珑锁心》为作者蛰伏3年后,重出古言江湖的复出之作。《玲珑锁心》文笔更加成熟,故事更加有代入感,崭新古言视角值得一看。
  ★兄妹、禁恋、江山、权谋、红颜……《玲珑锁心》带给您一部美虐极致的禁恋大戏。

内容推荐
  她是妖娆带毒的冒牌王妃,红线千匝踏碎一场盛世繁华。
  他是野心深藏的喋血王爷,叱咤江山肩负一身荣与辱。
  她以为自己早已生无所恋,心如铁,情已绝。
  他享尽世人倾慕,却无人解他的无辜无助,战马嘶鸣江山无涯。

  命中局,难逃脱。只前行,不回溯。
  到头来,她和他终是情关难过。
  却不知早已沦为别人局中的两枚棋子,难主自身沉浮。
  醒时可笑,她从他的妻子变成了他想爱不能爱的人。
  爱恨盘桓,她注定是他这一世的缘,亦是劫。
  他为她拼尽余生,护她一世周全;她为他立地成佛,甘愿作茧自缚。
  风不住,狼烟舞,如何颠覆这一场赢与输?

文案
  这是个关于无情还是有情的故事。
  世人独道她是妖孽,殊不知还有一个。


第一章 最后一夜
  因身上有伤,所以近来我很少出门。
  一大早,倾倾便兴冲冲过来说王爷回来了,巴在门口等了好半天,结果只等来一串念珠,讪讪地递给我时,满眼委屈。
  倾倾是我的侍婢,很忠心,虽然我并不希望她这样重视我,但不好开口,只得由着她去。
  “夫人,您再吃两口,瘦了这么多,王爷看到非发脾气不可。”
  我瞅她一眼,生笑,这丫头真是说谎不眨眼,她来我这儿不足半年,只见过王爷半次,几时见过他发脾气?就算是跟了他两年的我,也没见过他动几次怒。
  “夫人,为什么王爷每次回来都给您带念珠?”
  我因她的话,想了一下,“大概他信佛吧?”不是他信就是安夫人信佛,总之有一个信。
  倾倾对我的回答显然不满意,但因我是主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想想也是可笑,跟了他两年,竟拿不准他的好恶,难道是我太不尽心?这可要好生检讨一下。
  “夫人,王爷一会儿过来。”门外小厮禀报。
  我尚未及发话,就见倾倾先跳起来,往橱柜里翻找衣裳。
  “不用找了,去泡壶雨前来就行。”
  “是。”倾倾估计是以为王爷喜欢喝,才不,他来我这儿一向不喝茶,只喝白水,到是我有些茶瘾,只是近来身上有伤,倾倾管着不许我喝,想趁他过来开个荤。
  倾倾出去了好些时候,他才过来。
  一袭浅灰长袍,当间系一条缀紫晶的玉带,我喜欢看他穿这身衣裳,可以掩去身子里那副杀霸之气,看上去温和不少。
  大多时候我是不看他脸的,只喜欢看他的衣服,衣服比脸诚实,不过偶尔来了兴致,也会仔细打量一番他的容貌——相当迷人的一个男人,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赞叹。
  “身上的伤好些了?”他坐到我床前的第一句话。
  “还可以。”伤在背上,我只能趴着,“王爷怎么来了?”我一向这么称呼他,不叫名,也不叫姓,只呼王爷。
  “明天宫里有宴。”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我陪他出席,“让胡生过来说就行。”哪用麻烦他的大驾。
  “今晚我睡这儿。”他说得轻松又随意。
  倒是我有些意外,他从不跟外人同床共枕,就算我们那寥寥无几地几次亲近后,也是我打铺盖走人的,今天怎么要住我这儿?“王爷今天有客人?”他只在有重要客人时才会表现的对我宠爱有加。
  他尚未答话,倾倾便端了茶进门,这丫头终于尝了夙愿,一直想见她家王爷的真容,上次只远远瞧到半侧脸,就兴奋地告诉我,王爷多么多么的英俊挺拔。
  “王爷,夫人,茶。”这会儿她却死活低着眼,不敢抬眉,这个没用的。
  见倾倾退到门外,我才爬起身饮茶,知道他不喝,也就没再相让。
  “差不多。”他这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话。
  这么说,今天是“差不多”有客人了?
  本以为今晚我要睡到榻子上,好歹他还有点良心,他睡榻子,也好,反正我也不喜欢别人睡我睡过的床,他不睡,到省了我的麻烦,不用再换床单。
  月上中天时,他仍在案前忙他的公事,因为灯烛的关系,我睡得很不踏实,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爬起身下床找水喝。
  今夜的月亮很好,窗外一地皎洁。
  被动静打扰到后,他看我一眼,我回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就此胶住——我们俩今晚都是有话要说。
  不过他是主子,我是妾身,须得他先说。
  “明天宴后,你可以走了。”他道。
  “王爷真是无情。”微微指责他的始乱终弃,带着笑意。
  他看着我,视线不曾移开半下,那意思到我说了。
  “没了,都被王爷说了,我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嗔他。
  原本我就打算在明日之后离开,挥一挥衣袖,毛都不带走一根,反正他这儿也没什么值得我带的。
  “彼此。”他道。
  “王爷,能否看在两年的情分上,帮妾身一个小忙?”
  他低头继续批他的公文,一心两用地点头应着。
  “能麻烦您把灯灭了么?我睡不好。”
  他看我一眼,似乎是惊讶于我的要求,等了好半天才点头,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道: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最后一夜,我们相处地融洽,各睡各床,各做各梦,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章 十日
  白雪皑皑,本该是扫雪煮酒的日子,如今却偏要在这荒山野地里追逐一群野物,有时还真好奇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倾倾这丫头到是很兴奋,第一次见识皇家威仪,激动的不能自抑,连照顾我这主子的心思都没了。
  “夫人,快看,好多马!”让人侧目地惊呼,引得周围的贵妇们侧目不已。
  我到不在乎什么声名,一个即将离开的人怕她们作甚?可倾倾这丫头往后还须在王府里混饭吃,管教一下是为她好,于是开口,“不过是几匹马,有什么可看的。”
  倾倾倒算机灵,听我的口气不善,赶紧闭嘴。
  “天太冷,回去了。”我对着天空如是说。
  倾倾乖乖回帐子里生火去了,我也直起身往回走,因为背疼的厉害,只能僵着身子缓缓前行。
  走在我前面的是两个内廷的侍女,不是我故意听人墙角,实在是她们太过旁若无人,想必是认为内廷以外尽可以让她们畅所欲言了吧?而且不巧,她们热议得正是在下我。
  “瞧见秦王府的那位妾妃没?”一个。
  “没,长得如何?”另一个。
  “还行吧,没什么特别,哪个王府里还没一两个这样的狐媚子,都差不多。”一个。
  “听说王爷很宠她。”另一个。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妾,哪能跟咱们公主殿下相提并论,咱们公主若是嫁了过去,哪还有她招摇的份!”
  我在心底思量着……我已经很注意修饰这张脸了,怎么还能看出狐媚味儿?这女子真是好本事,看得如此透彻,不愧大内出来的人物,个个火眼金睛!
  因觉得她们的话有趣,便多跟了几步,进到营帐区时,已有些微喘,心中默叹我这破败的身子,未免英年早逝,还是早些回帐内窝着吧。
  倾倾是个利索的丫头,早已将帐内的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可惜我无福消受,因为胡生过来传话,要我陪王爷见驾。
  没名没分的,不过是个小妾,见的哪门子驾?“又有人给你家王爷赐婚了?”我这么问胡生。
  胡生笑笑,没说话,可见是这样了。
  穿过铁桶般的守卫,来到内廷的大帐,因不是头一次见驾,所以我到不必装作紧张,就是背疼的厉害,弄得我精神非常不好。
  皇帝还是那位皇帝,不好看,也不难看,只是比去年病弱了不少,可见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难怪底下的臣子臣孙们挣着上书立储,确实到了该交代后事的时候。
  与去年那次赐婚差不多,只是这次皇帝想赐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女儿,而我那位主子却依然如故地守着我这个美妾,坚决不肯再娶。
  陪他演戏倒也不算累,唱词都是他在说,我只需站那儿,只是这次不好,我伤的实在有点重,前几天陪他赴宴时拉车的马遭了惊吓,害我从车上一头栽下来,伤上加伤,如今又被他临时征召来挡箭,连点养伤的空闲都没有,如今侍立君前这么久,难免要腿软,幸亏我还有几分毅力,出了内廷才腿软。
  未免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丑,他伸臂搂住了我的肩。
  我气喘吁吁地问他:“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再这么下去,小命非丢在他手里不可。
  他没理我,只是一径地将我扶进营帐。
  跌进被褥里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他却没走,就坐在床榻前,看倾倾给我换伤药。
  衣衫尽褪,本该觉得冷,却因为背上火辣辣的伤疼而没了冷感,我趴在狐毛的褥子上看他,“王爷,我到有个法子让咱们俩都解脱。”
  他没什么表情,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我禁不住再一次感叹这男人的眼神,在他有兴味时,单用眼睛便可勾走任何女人的魂灵。
  “只需给我一块墓地,一场葬礼,此后三年内你大可以用怀念我做借口,不接受任何赐婚和说亲。”我送他三年的姓名使用权,反正这名儿也不是我的。
  “你急着走,是因为新任务?”他难得对我的话题感兴趣。
  不错,我是他的对手派到他身边的细作,可惜头一天就被他看透,不但没作成,还反被他挟制了两年。
  “差不多。”我爬起身,当着他的面缠上抹胸,穿好中衫。
  “如果我想知道是什么,怎么办?”他靠在矮桌上,单手支着下巴。
  我想一下,道:“未免我回去受罚,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去保护一个人。”
  “你?”
  我知道他的疑问,因为我手无缚鸡之力,这是在他连续几次差点把我的手臂折断后得出的结论——我没有武功,一个没有功夫的人去保护另一个人,着实令人不可思议,“保护人未必需要拳脚,瞧,我在您这儿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是您的宠妃,我的本事您应该很清楚才是。”
  “还用这张脸?”
  “不。”杜幺这张脸在经过他之后,是不可能再继续用下去了,因为看到的人太多,“这张脸只属于王爷您一个人。”难得能找到一个让我钦佩且留恋的男人,自是要为他付出点什么,没有心,自然就只能送脸了。
  他没接受我扔过去的媚眼,低下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需要你再留下一段时间。”他道。
  我伸手把皮裘夹袄穿上,“多久?”我没有太多时间耗在他这里。
  “目前还不确定。”
  我叹口气,下床,屈膝跪坐到他身旁的虎皮毯上,勾起他的衣袖,“王爷,您位高权重又丰神俊朗,找一两个女人来用还不简单?”
  他看我一眼,但笑不语。
  我最是讨厌他的笑,迷人的让人不舍。
  “晚上的宴席你不必参加。”他起身。
  我凉道:“谢王爷大恩。”还算他有点良心,知道我有伤在身,不适宴客。
  他离开后,我瘫坐到了虎皮毯上,开始思索该怎么处理时间延后所带来的麻烦。
  晚上的宴席我果然不必出席,抱着暖炉窝在床上睡觉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这恐怕就是我为什么被挟持两年都不挣扎的原因吧?他身边确实舒服,高屋凌宇、锦衣玉食,而且还一呼百应。
  “王爷。”倾倾起身向来人福礼,她原本睡在我床边的榻子上,既然他来了,便不好继续睡下去,披了件衣衫出去。
  我虽醒了,但眼没张开,张开就要与他讨论谁睡床,谁睡榻子,我想睡床,所以选择不讨论。
  “你的新任务是保护晋王?”他在躺下前问了我一句。
  我在心底嗟叹这男人的智慧,“我不能说。”
  “那可不是件容易事。”他道。
  我嗟一声,张开双目,半抬起身,单手托腮,看他,“我能从您这儿活着回去,难道不能说明点什么?”在看到他微灼的眼神后,明白他在威胁我某些事,“王爷放心,我只负责保护,不负责杀戮,对您的那位安夫人绝对没危害。”晋王是他情人安夫人的死敌,我去保护他,自然是要与他们为敌。
  对于我的揶揄,他并没生气,也没高兴,只是默默无语。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好,老是梦到以前的事,譬如某年,我看着伙伴被扔进老虎笼子没出来,还有某年,一个伙伴被钉死在车轮上……
  猛地坐起身,因为太猛,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我j□j一声,顺便惊醒了睡在隔壁的人。
  我没看他,此刻我的情绪严重低落且愤怒,这种时候,不适宜与人为善。
  他到也没吱声,只躺下继续睡他的去了,独留我一个人傻坐着。
  好半天后,我赤脚下床,给自己冲了杯热茶,随即便靠在篝火边看茶水由热转冷,再变凉。
  我的心情也随之慢慢平复。
  好几年没做这种梦了,不知今天是怎么了。
  “我最多只能在你这儿待上半个月。”我对着茶水幽幽道,知道他能听见,“逾期,我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事。”爬起身往床边去,半路却被他抓了一只手去。
  我们俩就这么一高一下地对望。
  两年来,面对这个男人时,我总是时刻提醒自己,他是个强劲的对手,但今晚的情况有点特殊,久违的回忆让我非常想找个地方靠一下。
  才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要的只是一副有温度的躯体而已。
  跪坐到榻子边,抱住他的手臂,头枕着他的颈窝,暗暗舒口气,这人身上意想不到的暖和,还以为他是冰做的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明白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总之醒来时,我正窝在被褥里,大帐内空无一人,除了我。
  随手拿了件长袍,来到帐帘口,呼啦一下拉开帘布,外面冬阳艳雪,一片热闹。
  大帐左侧,他刚踩蹬上马,见我出来,冲我动动手指。
  我裹好长袍,来到他的马前,好一匹骏马,禁不住伸手去抚摸那黑亮的长鬃。
  我们的大帐在内廷左侧,这里住了不少位高权重者,此刻,我散发睡袍的站在他马前,自然惹来不少人侧目,尤其那些肖想他的贵妇们,想必正在心中骂我不知羞耻吧?
  “十天。”他说。
  知道他是在回答我昨晚的话,仰头笑道:“好,就十天。”这男人很守诺,两年前答应过不杀我,果真没杀,所以这十天我信他。
  他将一根打结的马鞭套上我的颈子,随即拉缰离开——
  套鞭之礼——昭示他今天为是我而猎,我可以感受到那些肖想他的女人们的嫉妒眼神。
  有趣!
  他给我了十天,但是另一边却没有功夫等我十天,这次他们没用鸽子传信,直接用大活人来祭我。
  不是旁人,正是伺候了我半年的丫头倾倾。
  “白姐姐,你不会是爱上了秦王,打算与他双宿双飞吧?”马车里就我们俩,她直接冲我传达命令。
  我觑她一眼,慢慢饮完我的茶,如今的后辈们,个个朝气蓬勃,聪明伶俐,就是有一点——没规矩。
  “紫术姐姐已经发了令,让你务必在三天内回去!”斩钉截铁。
  我刚好饮完茶,放下杯子看她,“让她自个过来跟我说。”要不是紫术那丫头在晋王处出了纰漏,我哪里用得着这么紧着去补救?!还没找她算账呢!倒是先跟我严词急令了。
  见我话音不悦,倾倾有些却步。
  我道:“丫头,教你件事,在这个组织里,别轻易对任何人下命令。”因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在组织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鸡毛与令箭可不能随便弄混。
  紫术只是这个组织里的一个小头目,管理刚出任务的丫头还行,想管我,还没那么简单。
  “……是,我知道了。”小丫头低首听话,倒是个识时务的孩子。
  “一会儿到驿站时,会有人来送茶叶,想个说法,让她见到我。”虽说答应了他十天,但离开的前期准备还是需要做好的。
  “是。”
  小丫头答完话后,好长一段时间马车内都很寂静,直到她再也沉默不下去,“姐姐,我错了。”
  我笑笑,“不妨事。”这孩子一直照顾我很用心,到还真生不起她的气。
  “姐姐,那这半年来,是不是您都知道我是谁?”
  这一点我到不瞒她,“不知道。”紫术是告诉过我会有人来接应,不过当时太困顿,我没仔细听,加上这丫头的眼神十分纯净,实不像我们的人,所以到还真没在意。
  “……难道您不担心我会害您?”
  我撑起半侧身子,单手支颚,看向她,“不担心,以后你就留在秦王府吧?”
  “啊?我下面还有任务呢。”
  “你适合留在这儿。”一个眼神纯净到连我和秦王都看不出来的丫头,适合继续留下来。
  “那……我在这儿做什么?继续监视秦王吗?”
  继续监视?这丫头到真是天真的可爱,两年来,我除了失身给那位秦王殿下外,再无建树,若她真能从那男人身上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我一定将自己的位子让给她!“不用,你就继续做你的丫鬟,其他什么都不必做。”
  “为什么?”
  能出进这组织的丫头,至少都要有点小聪明,我开始怀疑眼前这丫头是怎么加入的,“你师父是哪个?”能教出这种徒弟来的,师父定然“不俗”。
  “净秀。”
  难得我也有咬唇的时候,那女人带出来的徒弟怎么可以出任务?害人害己,“记住,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管,只要没人找你,就安稳地过你的日子。”
  “是。”
  孺子可教,我到挺有兴趣收她做我的弟子,只是不知这丫头的悟性如何。
  当晚,我见了该见的人后,便安心就寝。
  秦王是半夜过来的,到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求欢。
  他很少找我做这种事,所以若是他有要求,一般我都不拒绝,我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手里攥着我的小命,还能装什么清高?
  “今晚能饶了我么,王爷?”今夜我选择拒绝,因为有伤在身,实不愿为了这床弟之事送命。
  他也不强求,但需要我找件事来替代他的欲求不满。
  “你们的皇帝会在下个月立晋王为储。”我道。
  他并不惊讶,反而对我颇好奇,“你告诉我这些,不怕回去受罚?”
  “为了你,我愿意。”
  他捏住我的下巴,审视我的脸,“你易容的本事还不错。”
  “我已经做好了你的这张脸,等以后想你了,我会找个男人带上睹物思人。”我亦抬手抚摸他的脸颊。
  他没生气,到是笑了一下,随口道:“别轻易找男人,我不喜欢跟人共用一件东西。”
  我也笑一下,“我也是。”
  发觉他正用手指捻着我脸皮的粘合处,突然冒出一句,“要不要见见真正的我?比现在这张好看。”
  他松开手,没什么兴趣。
  见他赤脚下床,我想到一件事,“如果以后再落到你手里,会不会再饶我一次?”
  他回头看我,“不会。”
  我扬眉,“我会记得尽量不落进你手里。”
  他背对着我穿好外袍,顺手扔了件给我,“陪我出去走走。”
  第一次被这么要求,我很意外。
  穿了件厚厚的长袍,便挽着他的手出去。
  从驿站一路走到树林尽头的绳索桥上,夜风袭来,索桥东摇西晃,而我们就站在其上欣赏夜景,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为什么会做这一行?”他问我。
  我笑他的问话太私密,不过到很愿意答,“没得选。”
  “我以为细作都该会些功夫。”
  “至少我不是。”
  “那你的长处呢?”
  我轻轻推他一下,“讨厌,若是都告诉了你,以后我还要怎么活下去?”
  “有没有考虑过换个主子?”
  原来他是想挖墙脚啊,“虽然我也很想与王爷您双宿双飞,但我更想要自己的小命。”
  “你认为我对付不了你的主子?”他带着笑意问。
  我干笑两下,“怎么会呢!王爷您向来无往不利,我们主子迟早会败在您的手上,妾身还指望您救我出苦海呢。”
  看得出,他不大喜欢我的奉承,不过也没在继续追问下去,倚到绳索上,不知是看我,还是看风景。
  我不喜欢站在明处被人看,不安全,于是与他一道背对着月光。
  月亮渐渐西移,夜风也越发寒凉,因耐不住冷,便躲到他身侧,挡风加取暖,可就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打起喷嚏。
  “阿嚏——”在打到第二十个时,他终于是拉着我回去了。
  穿梭在月影斑驳的林间小道上,他不言,我不语,一边走路,一边踩他的月下影,觉着好玩。
  “什么人?!”忽然有人大喝一声。
  未免太过镇定自若惹人生疑,我尖叫一声后躲进他的怀里,这要是在府里,他会习惯性推开我,如今在外面,到没有与我生分。
  “原来是王爷,恕属下惊扰。”来人是几名大内侍卫,看他们的神色,像是出了什么事。
  侍卫将他拉到一边说话,不凑巧,没躲到树荫下,所以很容易读出他的唇语——
  今晚敬王遇刺了……
  我打了个寒碜,心中默骂,不知这刺客是谁,但他绝对是给我制造了麻烦。
  魏帝魏应元一共有三个儿子,皆不是嫡出,长子赵王,智力不足五岁孩童,不可能对皇位有威胁,暂且不论,剩下能冲击储君之位的只有次子晋王与三子敬王。
  三子敬王是安夫人所出,而安夫人又是他李卒的青梅竹马,可想而知是他的护卫对象,而不凑巧,我是晋王这边的。
  敬王出事对我有两种结果,一个是他被刺死,我的任务完成,另一个是他没死,那我们的人可能就要死一大片,因为现下皇帝有意立晋王为太子,出了这种事,皇帝会怎么想?储君还能立给他吗?储君之位不给他,我们的人就要为此受到牵连。
  “回去吧。”他打发走侍卫后来到我面前。
  我笑着抱住他的手臂——再怎么样都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将我送回驿站的房间后,他自去行宫处理他的事了,我则躲到晦暗的角落里静静坐着,想着可能会发生的各种变故,以及我的将来和过去……
  大概是三四岁时,我被带进了这个所谓的组织,我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个组织里。
  我们并不知道这个组织的掌权者是谁,甚至于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在为谁效命,只按执法长老的命令行事。
  刚进组织时,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时常会哭,后来爱哭的人都被喂了野狼,也就没人敢再哭了,在j□j岁时,我的手臂因训练而折断,本来是没命活下来的,却因为我有不错的记忆力而被留下,此后,开始从师于一个姓姜的烂脸老头,他教我易容、制毒、幻术、兼训练我的记忆能力,等等等等,在四年的时间内,我必须按他的方式通过测试,否则就要进蛇坑。
  当时,我不晓得我们到底要做什么,直到十二岁接下第一个任务——灭掉一座山寨的土匪,一个不留。
  那次对我的冲击最大,第一次杀人,总是不会太容易忘记。
  但自那之后,我便没再怕过,禽兽嘛,是没有人性可言的。
  那之后我们有了一个四人的小团体。
  因为组织里都是女孩子,五十个女孩被分成了十一组,各用颜色来命名,我隶属“白色”,名唤白桑,与我一起的还有白罗、白衣、白梓。她们三人的身手都很好,之所以愿意带上我这个麻烦精,是因为我救过白罗,本来我们只学下毒,不会解毒,但因为我不必练功,有时间胡乱研究,在白罗下毒反被毒侵的情况下,我帮她解了毒,她欠我一条命,便收我入她的小团体,我才有资格叫白桑。
  十五岁时,长老要求我们出师,条件是我们得杀了自己的师父,否则就是被他们所杀,所有人都很吃惊,包括那些师父们,那真是一场灾难……
  那次之后,十一组颜色里就只剩下蓝、白、紫三色,一共九人,执法长老告诉我们,他只需要五个人,所以我们得自相残杀,那一次,白罗把先前欠我的命还给了我,死前,她说有个心愿,想回家,可是家在哪儿呢?
  我们一直都只是努力活下去,并没什么志向,白罗的心愿便成了我们的志向——送她回家,这事对正常人来说很简单,但对我们却是极难,家在哪儿呢?
  三年前,我接受了现下这个任务,以杜幺这个身份做起秦王李卒的侍妾,目的——没有目的,就只是做他的侍妾,顺带帮忙协理京都一地的后辈,原本一直觉得这任务很无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有了一种感觉——我似乎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这两年间组织里也有了不小的变化,上一任执法长老死后,新任的长老似乎只顾着圈钱,没什么心思培养新人,招进来的不是什么江湖侠女就是贼女,要不就是有些姿色、会点拳脚的江湖女子,都是自恃甚高的主,像倾倾那个师父,叫净秀的,据说在江湖上还有个名号——千面蛇女,就因为她,我们在江湖上也有了声名,叫什么幽冥幻谷。
  做我们这行当的,左不过就是杀人灭口,最好的处境便是隐于世人之外,越是没人知道越好,否则就是自寻死路,但这净秀却相当看重江湖名号,作为前辈,我们本该提醒她,但她实在自恃太高,而我们又多是见死不救的凉薄,没人愿意出言相劝。
  这次敬王遇刺,想必是出自净秀这些后辈之手,她们可一向力争上游……见天想着杀人争功,想着怎么破坏别人的好事。
  回到京都大梁的次日便接到消息,此次刺杀敬王确实是那位千面蛇女所为,她当真以为被江湖人封个名号,自此天下便可畅通无阻了!皇宫大内那种地方,连白梓她们都惧进,何况是她!本来我可不必管她,怎奈我如今担着京都一地的协理之名,她做错事,罪责却要我和紫术来承担,这种亏我是不会闷不吭声吃下的。
  而且我现在怀疑,连我身上这伤都可能是受她的牵连。
  当日敬王到秦王府玩耍,出门遇刺,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方便自保,只得挨下那一刀,如今想想莫不是她所为?
  “阿桑,别老戴着那张皮。”白梓刚到京都就传书与我,此刻我正在她的驻处“一品楼”做客。
  “我觉得这张做得极好,你不觉得?”把脸贴过去给她看。
  “等这次任务之后,你别再易容了,难道你真想像姜老头那样烂掉半张脸?”
  易容的药水用久了确实会腐蚀脸皮,但既入了这行,总是没得回头,“烂掉又如何?”
  “等你遇上了喜欢的男人,后悔就来不及了。”白梓最是爱说教。
  “我们这种人,就算喜欢谁也不能说出去,不是害人就是害己。”看一眼她,取笑道:“你不会喜欢上谁了吧?”
  她没吱声,眼神微闪,见此状,我的心不禁一提,这两年出任务,不常见她,到不知她在南方遇到了什么人,难道真为哪个男人动了心,这可是个大问题,蹲到她腿边,执起她的手,逼问:“是谁?!”
  她慌忙看我一眼,“你要做什么?”
  “去杀了他!”那男人可能会害到阿梓,“难道你忘了小衣是怎么死的?”就是被她所爱的男人亲手杀死的。
  “别乱来!我这不是躲来京都了嘛!不会再见面的。”
  我还是不放心,她知我的心思,忙抓住我的手,道:“若是你敢动他分毫,我定饶不了你!”
  蹙眉,“行,若他害不到你,我不会找他,但若有一天他害到你,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到时你要么把我杀了,要么就让我把他杀了!”我不会放任她走小衣的旧路。
  她仔细看我一会儿,拧一把我的脸颊,“都做了女人了,怎么还这么倔强?跟了那位秦王殿下两年,难道你就一点女人的柔情都没生出来?”
  说到秦王,我不禁啧啧两声,“对他,我可柔情了。”柔情到那男人看我就皱眉。
  “那人的相貌生得如何?”她一直希望我的第一个男人能长得好看些,因为她的那个很丑,害她有段时间很讨厌男人。
  我忙不迭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面皮,展到她面前,“好看么?”之前就说好了要做面具给她看的。
  她审视一番后,点头,“看上去是不错。”
  “你要是见了他的眼睛,就不是不错这么简单了,若非有令不准我动他,我非将他眼睛抠出来带走不可。”我喜欢那男人的眼睛。
  她笑不可抑:“你今晚能睡这儿么?我们好久没见了。”
  我想一下,今日出来本就是为了处理净秀,让她们来这里倒也方便,“行。”
  “那还不快把这张脸撕下来!看着就不顺眼。”她向来不喜欢我戴着别人的脸与她相处。
  “卸妆”并不是件容易事,要先涂上药水,再拿蒸气蒸上两刻,之后才能取下。
  由于这两年经常带,皮黏得紧,差点把自己的脸皮也一并撕下来,自然是又得了阿梓几句叮咛。
  当晚,紫术与净秀前后脚来到一品楼。
  我之前并不曾见过净秀,她进组织那会儿,我刚好在西南出任务,紫术倒是见过两次,不过都是在我易容之后,因此见面后,她们俩都不认识我,也没跟我打招呼,只是瞅了这边两眼。
  我刚洗好脸,正对着镜子涂药膏,可以借镜子看到她们,到也省得转身去。
  这净秀与我一样,都善易容,所以很会修饰自己的脸……看上去明艳的很,难怪江湖上的那些野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口中大骂着妖女,却每每又栽在她手里。只可惜她那眼神太过咄咄逼人,看样子,倒不像是来受罚的,反倒像是打算来与我比试的。
  “坐吧。”阿梓示意她们俩入座。
  两人对视一眼后,默默坐下。
  恰巧此时老鸨来叫阿梓登台——说是为了明日的花魁大赛预演。
  ——这一品楼正是所妓院。
  我遂起身带上面纱,“我与婆婆你去。”不等阿梓反对,对她道:“这里的事,你帮我处理。”这净秀看第一眼我就不喜欢,而且我胸中尚有余怒,加上这女人眼神不善,颇有些想跟我杠上的意思,为她的小命着想,还是交给阿梓处理比较妥当。
  “别玩得太过火,小心收不了场子。”阿梓嘱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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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枕,画白桑\玲珑锁心》作者:闫灵.zip
qq_5km分享 / 2014-07-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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