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全文阅读_作者:西楼小楠_第97页
周辰嘀咕:“这是个毫无悬念的事实,需要赌什么?我比较好奇的是,咱们这位王妃到底长得有多美?”——能教他们殿下惦记上那么多年的神秘女人,终于要见到了。
——当日殿下抱着那人从火光冲天的山庄里冲出来时,那人早就昏倒在了殿下怀里。殿下抱着她,那脸色,他至今记忆犹新——虽然一如既往的阴气森森,但那绷紧的嘴角,晦暗不明的眸子,都叫他至今想来都不自觉得心脏收缩——他那时候甚至觉得,如若殿下不是急着找大夫治疗他怀中的人儿,当日那避暑山庄外,将会没一人能存活——每每想起,他就觉得没来由得恐怖。
后来,殿下每日每夜得守在那人身旁,不准任何人靠近。那床上的人儿,自然连一眼都不准他们瞧。
符昊古怪得“嘿嘿”直笑:“那我们来赌殿下能够一夜几次郎吧。”
里头,金蓝嘴角抽筋得抱着元魍的脸,问:“你哪儿找的人?这脑子构造,真的可以去跟刘全结拜。”——当真以为没人能听到他们那么猥琐的讨论么?
元魍沉默,开始认真考虑手下的思想教育问题。
只听“哗啦”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然后,一个悠悠然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真是小家子气。要看,当然是要光明正大得看。”
金蓝跟元魍一齐满脸黑线得朝门口望去——只见血无衣眯着眼负手走了进来,十分不客气得往桌旁一坐,朝床上那两个道:“你们可以继续了。”再朝门外两只喊,“站门口当门板么?进来坐,还有位置,这里观赏视野比较好。”
门外那两只嘴巴大张得几乎能塞只鹅蛋进去,眼睛都快瞪凸了出来,显然是被血妖怪的行为惊吓到了。
——果然,他们殿下认识的人,从来不是普通人。不说这人悄无声息得就出现在他们身旁,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就说这红衣青年肆无忌惮打断他们殿下的好事,也不是正常人敢做出来的——光殿下一瞪眼,都能吓死一群人,可这青年,却视若无睹,更是惬意得端了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金蓝扭头,越过元魍的肩膀,看到门外那两只,顿时满心的无语变成了好笑——血老大的彪悍果然又震撼了两个无辜的异时空人民。
于是,她出言安慰那两块僵硬的“门板”:“你们还没全面深刻得认识这位血楼主吧?习惯了就好。”
那两只抬眼一看他们主子背后的女人,顿时从僵硬变成石化。
符昊伸手搡了搡旁边的人:“周辰,那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顿了顿,又急忙自我否定,“不不不,一定是那个姓血的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坑爹啊,那张脸,顶多就是张大众脸,不要说美了,连好看都算不上好不好?不要说宫廷美女了,就算是民间,比这女子漂亮的,都海了去了。他们殿下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一往情深,并且多年如一日的洁身自好?
符昊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玄幻了,或者说他们殿下的审美观太玄幻了。
周辰考虑得比较实际。他狠狠掐了一把符昊的手臂,转脸问:“疼吗?”
符昊想了想,认真回答:“挺疼的。”
周辰脸色比他更认真,悲凉得告诉他:“那这大概就是事实吧。”
金蓝摸摸自己的脸——易容的妆点早就被洗干净了,露出的是自己原本的面容,她抱歉得朝外面幻想破灭的两人笑道:“长得太普通,真是对不起你们了。”
符昊看着那两排森森的白牙,不自禁得就浑身颤了一下,举头望明月,万分感慨:“今天月亮真圆啊!”
周辰仰头瞅了瞅一望无垠的星空,眼角抽了抽——这丫的,能不能不找这个被人说烂的话题来转移视线?就算找这么烂的话题,你能不能看清现实情况再开口?——这半拉儿月亮,你也好意思说它圆?——害他都没法往下接话了好吗?
金蓝肠子都快笑得打结了,还是一本正经得答道:“确实挺圆的,如果没被人咬掉一大口的话。”
符昊跟周辰在自家主子冷飕飕的目光下,齐齐低头思故乡: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吧?他们怎么觉得这个面相普通的女人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却是句句都带着嘲弄跟调笑呢?
元魍目光扫过自己那两个听壁角被抓到现行的属下,再凌厉得转向桌前那个着实是来看笑话的某人,心里把这群破坏他跟金蓝独处时间的罪魁骂上了一万遍啊一万遍,这才勉强自己冷静开口:“有事说事,没事的话,就请把门从外面关上。”
血无衣笑眯眯转头对外面的两个人道:“确实有点冷,你们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符昊跟周辰惊奇看看自己眼前的门槛,再抬脸瞧瞧血老大,十分想冲上去摸摸这青年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如果眼光能杀人,血老大大约已经被元魍凌迟了。
元魍恨恨盯着血无衣的脑门儿,咬牙切齿:“我说的是你!”
血无衣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确实有事。”
血妖怪难得有正经脸色,元魍见此情形,也不禁正襟危坐起来:“什么事?”
金蓝突然有不好预感……
果然,血无衣慢条斯理开口:“我就是想告诉你,纵欲过度会肾虚。”
纵欲过度会肾虚……
纵欲过度……
纵欲……
元魍终于没忍住,抓起床边几上的花瓶朝那个红衣妖怪砸去:“滚!”
门外是符某人义正言辞的反驳:“怎么会纵欲过度?我们殿下分明就是欲求不满!”
回答他的是元魍砸出来的另一只花瓶。
金蓝把头埋在枕头上笑得要断气:果然,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就是二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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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舆二十四年五月,南周临时都城玉州遭袭,宰相赵传身死其中。帝朱佑尸骨无存,据传这位皇帝不愿意做亡国帝王,于是自己跟着避暑山庄一起炸飞了。
大舆四皇子元魍诛逆臣,伏降将,以最小的伤亡代价、最快的速度平定此场战事,并迅速接管各个衙门机构,清剿钻了战争缝隙的匪流,以实际行动向百姓保证其生命财产安全。
七月,一直顽禺抵抗、宁死不从的卧龙关爱国将领刘云见到了前任御林军统领张冲,并与之一夜把酒恳谈。三天后,刘云大开卧龙关城门,带着卧龙关一支有生力量,归顺大舆。
自此,二分天下二十四年的格局彻底被打破,南周灭亡,大舆皇朝终于一统天下。
而大舆四皇子元魍,也在这场战争中,名声大噪,响彻四方。
这个当年处于皇宫底层的小怪物,终于站到了历史的顶峰,开启了他君临天下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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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迎凤还朝
二十四年深秋,大舆四皇子、即南征主帅领着队伍终于回到帝都。
金蓝撩开窗帘,向外看去:阳光温和、落叶缤纷,以及不远处繁华似锦的都城,都与多年前离别时,没有二致。
当年,她以为离开了这里,就是此生永别、再也不会回来,却没成想,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并且,相当有衣锦还乡的成就感。
当真是衣锦还乡啊!
当年她和小四跟随连成玉出征宁古,也不过是一班臣子送他们出了宫门而已。
现如今,远远望去,就能看到城门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华衣锦服,排排列队,整整齐齐。
走近了一瞧,这最前面的两位贵人不正是德妃跟明月吗?
啧啧,这迎接的阵仗,果真是够隆重啊!
刘全伸着脑袋往外瞅了半天,咂舌:“乖乖,这朝上文武百官,全都到齐了吧?咱们殿下这回可真是扬眉吐气了!”再在人群中流转一圈目光,叹息,“可惜,陛下跟皇后娘娘没到。”
金蓝所有所思:“也许不是他们不来,而是他们没法来。”
刘全拍脑袋:“对啊,京里消息说陛下病重卧床了。我就说咱们殿下立了那么大的功,陛下应当要对主子另眼相待才是。”
金蓝敛眉,低声道:“谁知道呢……”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力量越强,功劳越大,只怕那位疑心病严重的帝王对元魍的忌讳更深吧。
刘全觉得金蓝话音奇怪,还想再问什么。队伍却已经行至城门前,停了下来。
刘全只好把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吁——”一声,有马匹在车旁止住步伐,然后车帘从外面被人掀开。
刘全虽然平常跟主子没大没小,但这么多年,总归成熟稳重很多。自然知道,此刻回京,不同寻常,需要谨言慎行。
于是,小全子敛了嬉皮笑脸,弯腰恭恭敬敬得扶着金蓝出了车门,将姑娘的手转交给车下等候的主子。
元魍却是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直接抱着金蓝下了车来,连金蓝都被吓一跳,抓着元魍衣襟悄声惊呼:“小四……”
她本意是跟在大队伍里,悄悄回宫。对此,元魍自然是说什么都不允许。
金蓝想了想自己那脆弱的身体状况,便也没多坚持,同意乘着马车走。
不过,即使是乘车回来,她也没想过,要这么高调得出现在众人面前啊——被这个皇朝的英雄,四皇子亲自抱下来的女人——金蓝坚强得顶着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或疑问、或不解的眼刀,她能够预见这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平静了。
——金蓝转念一想,便能猜到元魍此刻的用意了。他是在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她这个女人,对他四皇子元魍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望着元魍深邃而温柔的眸子,金蓝一点责怪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她微微笑了起来,心里顿时柔软得一塌糊涂。
元魍仿佛接收不到旁人惊奇的视线一般,眼里只有一个金蓝。他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兀自轻轻把金蓝放了下来,再从刘全手上接过披风,亲自为金蓝系上。
然后,他紧紧握住金蓝的手,一齐向等候在城门处的人们走去。
“恭迎殿下还朝!”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人海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元魍向两位娘娘请安:“儿臣叩见母妃、明妃娘娘。母妃玉安万福,明妃娘娘万福。”
金蓝心里对这万恶的封建主义阶级制度表示了深深的鄙视,却还是不得不在元魍旁边跟着福身。
德妃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半路捡来的儿子会对女人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自然对这个跟着征战队伍回来、突然出现的女子抱着好奇、疑惑、警惕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金蓝低着头。
德妃初看一眼,只觉这人不过是个普通至极的丫头,不是狐媚子模样,德妃才放下一点心来。
再瞧一眼,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德妃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不是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丫头——毕竟金蓝的长相属于过目就忘的类型。德妃便更满意了,大约是元魍在军队里待久了,见不到真正的美人,才会一时被这种草根丫头迷惑了。等过几天,她给元魍送几个美女过去,保准叫元魍迷花了眼。
这个不入眼的丫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
德妃目光便不在金蓝身上停留,转到元魍头上,捻起帕子,一副母慈子孝模样,拭着眼角,抽抽泣泣道:“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让母妃瞧瞧,瘦了没有……”
元魍依言抬脸。
前头德妃一个“有”字还没来得及收尾,在突然见到眼前这张黑白分明的无常脸时,禁不住吓得“啊——”一下失态叫出声来。
——没办法,刚刚目光一直放在金蓝身上,德妃倒没注意这个鬼面皇子露出了他的真容来。何况,这么多年来,元魍一直将脸面妆点得妖异非常,倒叫她差点忘了这位皇子本来的可怖面目了。
这般近距离毫无心理准备得猛然一瞧,确实差点把德妃这位贵人的心脏吓得跳出喉咙来。
金蓝瞅一眼元魍,心里好笑:早叫他把脸装饰一下再回宫。这不,甫一回来,就吓到人了吧。
不过,这德妃若真是一吓就倒的主,也不会这么多年在后宫中屹立不倒。
于是,这惊吓的“啊”字立马就被她婉转回旋得唱成了荡气回肠的悲痛欲绝,德妃娘娘拿着帕子掩面痛泣:“我苦命的孩子啊……”
金蓝怀疑这位掩面的真实目的是怕再见到元魍这张可怕的脸……
倒是真的有人悄悄红了眼睛——站在德妃后面一直没说话的明月。
金蓝抬头,正好跟明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明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是顾及了现下场合,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眼又一眼得看金蓝。
金蓝朝她轻轻点头一笑: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永远的仇人。明月曾经所为,也不过情有所原,听小四说,后来确实因了她,才能将明家的势力收归己用。到底,他们也算是利用了她。
而且,要真算起来,是她跟元魍欠了明月的——至少,在六皇子元昼这件事上。
明月顿时眼圈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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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魍把金蓝送到初华殿,令小全子好生照顾着,便马不停蹄,去觐见他那尊贵的“父皇”。
这回归来,元魍算是荣归,这待遇,自然是节节高升,具体就表现在初华殿的装饰用度跟仆婢差遣上。
金蓝看着这座曾经住了多年的宫殿,很是感慨,心里有几分归家的熟悉感——当年,这里就是她、小四与刘全的家,喏大的皇宫里,也只有这一处才最能让她心安;同时,却又对宫殿里多出来的华贵家具以及来来往往的美婢仆从感到陌生无比。
刘全被人一口一个“刘总管”叫得乐到合不拢嘴,屁颠屁颠得悄悄跟金蓝说:“姑娘,我怎么觉得咱们殿下这架势,不亚于当年太子爷呀。”
金蓝深深看他一眼:这二货,虽然头脑简单,但向来是真相帝的存在。
这回,又给他真相了。
刘全摸摸自己的脸,羞涩道:“姑娘,你别这么深情得望着奴才,否则殿下回来,会毁了奴才这张闭月羞花的容颜的。”
正巧有个婢女端着茶壶过来,闻言手一抖,茶壶前倾,热汤在空中划了条长长的弧线,擦着金蓝的衣角,洒落地上。
漂亮的小姑娘吓得一下子跪到地上:“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刘全瞪着眼睛开骂:“你是哪个宫调来的?端个茶,都能洒了?这么毛手毛脚的,还有没有点宫女的基本素质了?若烫着姑娘了,就算剥了你的皮,都赔不起!”
小姑娘都带上了哭腔:“刘总管教训的是……奴婢不会再犯了……”
刘全还想说什么,被金蓝伸手拦住了。
金蓝微笑着安慰小姑娘:“下去吧,这倒不全怪你,也怪刘全说话吓到你了。”
小婢女千恩万谢得退了下去。
刘全狠狠嘀咕:“对这种人姑娘心软什么?也不知道是哪边派来的人,就该抓到一个,弄死一个。”——他看得清清楚楚呢,若不是姑娘移步快,那丫头手底下的热茶就能完全泼到他家姑娘身上!
金蓝睨他一眼:“跟你家主子学什么不好,居然学他那么血腥?”
刘全撅着嘴,对此评价很不高兴。他恶狠狠扫过周遭奴仆,实在瞧着任何一个人都觉得像是会暗地里对他家两位主子不利的存在。
金蓝往他后脑勺拍一巴掌:“说了别学你主子了。你那绿豆眼完全瞪不出你家主子的老虎气势来,最多像老虎的兄弟,老鼠。”
刘全悲愤欲绝得指控:“姑娘,你这是污蔑!”——他的眼睛,比老鼠大多了好不好!
金蓝教育他:“咱们这次回来,是要常住的。你家主子要登上的位置,是世界上最高危的职位。你以为能把那些人全都弄死吗?刚刚那个不过是人家的‘探路石’,何必打草惊蛇。你去查查,他们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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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在金蓝对刘全展开全面教育时,另一边,元魍见到了他多年未见的“父皇”。
元真躺在龙床上,神色灰淡,眼窝深陷,两颊干瘪,早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与铮铮风骨。
一眼望去,那床上头的,也不过一个普通重病小老儿罢了。
除却这一宫的金碧辉煌,又有谁能认出这位便是当年那个铁马金戈的铁血帝王?
元魍面色沉静,甚至带上了些许溢于言表的悲伤,单膝跪地,实在是一副标准的孝子风范:“儿臣拜见父皇。”
元真紧闭的眸子微微转动,慢慢睁开了眼睛:“是皇儿回来了啊,快起来……”——声音是对元魍来说从未有过的慈祥。
若不是元魍知晓眼前这位的性子,他说不定会真的以为这位“父亲”是确实对自己关爱有加的。
元魍神色不变,道:“儿臣不孝,未能侍奉父皇身旁。”
小太监把帝王扶坐了起来。
元真仔仔细细打量了番元魍,亦不动声色,和蔼道:“好男儿志在四方,皇儿为我大舆收复河山,就是对朕最大的孝顺。好了,起来吧。地上凉,别总跪着。”
元魍规规矩矩起身。
元真又关切道:“这多年征战在外,皇儿当真辛苦了。”——完全不提元魍擅夺帅位之事。
元魍道:“这是儿臣的本分。”——这就是一场虚情对假意的游戏,元魍向来能够应付得宜。
元真又问:“你的脸……”
元魍答:“这脸虽然丑了点,但是打仗的时候,倒是这张鬼脸帮了儿臣不少忙。”顿了顿,又恭谨道,“若是父皇不喜欢,儿臣回去就装饰起来。”
元真点点头:“还是原来妆点起来好,这京里不比外面,总要顾及些皇家颜面。”
元魍微微蹙了眉。
元真又叹了口气:“可惜啊……你二皇兄命不好,没能等到这一天……”
元魍神情没有任何一点破绽:“儿臣这些年也一直在追查当日杀害皇兄的凶手。只是当日两军对垒,实在混乱,当真不好查。”
元真将元魍反应尽收眼底——这四皇子的鬼话,他是一句都不肯信的。
虽然最近他病情反反复复,但却是多了很多时间来思考以前的事情。其实在太子死后不久,他便觉出这事情的不对劲来。后来一细究,太子一死,元魍就到了战场,更是理所当然得接管了他的南征队伍,他精心培养的军队就这样落到了元魍的手中。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元真知道元魍是一匹狼,但现在回想起来,这匹白眼狼居然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韬光养晦那么多年,不说旁的,光这忍功,那也是天下无人能及。
元真甚至怀疑,从元魍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是不是就存了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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