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余粮》全文阅读_作者:独木不成林_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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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十九章:解连环 ...
有道是人生难留青春少,花开能有几日红。单道世间女儿心,真似那海底针,水中月,任凭多甚机警男子也无法将其揣摩透彻。男欢女爱,总是一般之事。但况以老配少,既遂不了欢心,又保不齐欲念,这便打下暗结。饶是以种种手段娶了佳人,恐也难留其住,免不得被风流俊俏的后生勾引,轻则夺身,重则失心,理势之必然耳。
且说苏辛词与宣然扫了家墓,遂至一处八角凉亭,但见亭中有人,隐隐可闻争执之声。辛词心下着实一惊,怕是错认,这便探头望去,把眼瞧个仔细。恰那说话女子转身欲走,辛词上下一看,分毫不差,竟是她继母针离,
立在她身侧的宣然上前一看,不禁一怔,继而低头附于辛词耳边道:“你若是不忒,我们这便悄悄离去罢。”
“不必。”辛词脆生生地回拒宣然,不错眼珠地盯着针离。
今日乃清明时节,城中人纷纷携家带口出来拜祭祖宗。且在半山腰截了一团小溪,做那放生池,满城百姓皆买一切水族,放于池中,自是热闹非凡。市井无赖借机拦住孤儿寡妇,强买强卖,百姓不敢多言,俱低头而过。
那针离特意绕了远路,就是想躲避这群混子,偏生她时运不济,与那些个无耻光棍打了一个照面。那伙人见她身边只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并无健硕男子在侧,这便大着胆将她们半拉半拽拖到凉亭。
那针离一见来者不善,顿时慌了手脚,这便从袖中掏出两钱碎银递过去道:“几位爷收着,权当奴家请吃热酒。”
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收了银子,反倒近身来道:“这位嫂嫂,我这心里火热,倒是冷些的好。”说着便去扯针离袖口。
针离平日里在苏府中作威作福惯了,俱因她是女主子,下人不敢不服,可这一出门,恁谁还顾其身份?!况她做人一向欺软怕硬,与下人斗心使绊自是火气旺盛,可真一遇到搅屎棍,哪里还甚么胆量可言。只是掏出绣帕遮住小脸,步步后退。
那络腮胡子被她这番矫揉造作弄动了真火,狠瞧着她那双三寸金莲,只觉委实可人,恨不能一口水吞入腹中。这便上前一个抄手,攥住针离纤纤白臂,不轻不重捻了一下道:“躲甚,这酒自是与嫂嫂同吃,方有兴趣。我瞧你小姑子独处,这孩子莫不是和野汉生得?罢了,不如你唤我一声情哥哥,我这便做个大头鬼,当你小儿的爹爹可好?”
针离听罢,只觉胆战心惊,忙不迭扭头想唤同行的丫头,谁知那丫头早已不知所踪,空留她一人与这伙人周旋,针离慌将起来,惊呼道:“放肆,你可知我身份?若是官府问罪下来,你有几个脑袋担着?”
她本想虚张声势,吓退来犯之人。
偏生这伙无赖中有一人识得她相貌,这便缓缓说道:“我道是哪家的奶奶落单,原是苏家未亡人。大家莫怕,此女子是个娼妇,嫁人前曾和人私奔,听说还破了瓜,是没人要的烂鞋。不知用甚么邪法哄了苏家老头,将其迎娶进门。这小贱*人天生克夫之相,这不没几年,又弄死了苏老头,逼走苏家小姐,害得苏氏家破人亡。今日我们将她啃上一啃,也算是替那苏老头报仇雪恨。”
那男子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掏针离胯*下,引得针离泪如断线珠子,只不过她孤儿寡母,焉能是这伙流*氓的对手,这便被人褪下小衣,按倒在地上。
眼见就要得手,却听一声呵斥。那几个男子俱为一惊,扭头但见一位素衣少女双手抱胸,冷眼望着他们,又有一青衣男子护于她左右。
络腮胡大汉没料到如此偏僻之地会有人影,可事已至此,只能打肿脸充胖子遮掩过去。但瞧那男子衣着不凡,连他身后伺候的两位小厮俱光鲜体面,却又不似沅城相熟面孔,这便推测是来此地游玩的外乡人。
沉了半响,那大汉这才开口道:“这位小哥还请速速离去,咱们是在教训自家婆娘,挨不得你们。”
“谁是你家婆娘?”辛词指指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针离道:“这位不正是苏府二夫人吗?何时成了你家亲眷?”
那大汉未曾料到辛词认识针离,这便有些慌神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我乃苏梁间的表亲弟弟,听闻表哥过世,这便从外城寻来。一来我还未成亲,二来想要照顾表哥血脉,便与嫂嫂商量娶她过门,也好有个照应。谁知她一一应承,到了这过门之日竟又想反悔,这官司就是闹上衙门,我也有理有据。”
“好一个有理有据!”辛词冷笑一声道:“我便是苏梁间之女,闺名辛词。我哪里认得你这个叔叔?由得你在此胡乱编排我家之事?”
“原来是侄女。”大汉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胡诌道:“难怪你不识得我,我一直在外城经商,几月前才返回沅城。”
“我且问你,我苏家在何处经商?三代出身俱是如何?我家祖奶奶生辰几多?我娘亲相貌长短,你若能一一给我说个明白,我便尊你为叔叔。”辛词追问道。
那大汉不过是地痞流氓,被辛词问得无话可说,正欲灰溜溜遁走,却被宣然探手揽下道:“世间怎底会有如此无耻之徒?!休要走,定要去官府那里吃上一状。”
大汉自是恼羞成怒,急红了眼,捋胳膊挽袖子就要拳脚相向。殊不知,刚刚宣然一见针离,便暗中吩咐小厮速速去报官。也该着针离运气,沅城县令就在半里地外扫墓,闻讯这便带着衙役奔了过来。
适才他候在一侧,听辛词有理有据责问那群无赖,待了解事情原委后,这便大怒拂袖上前,大手一挥道:“尔等孽障,定是见苏家夫人落单欲行不轨,事发之后不知悔改,竟敢冒充苏家亲属,捏情扯谎。通通给本官收监回府,各先打上三十大板,再做重责,免得贻害后人。”
那群流氓忙跪地求饶,却也无济于事,这便被衙役拴了双手,押解而去。
再说辛词见了县太爷,忙道一声万福。县太爷见辛词冰雪聪明,这便大加赞赏。他自是知道那闹得满城风雨的苏辛词悔婚一事,那时他以为这位苏辛词是小姐性情,乖张无度。今日一见,竟如此机智沉稳,到真是出乎他意料。交谈之下,得知护在辛词身旁男子正是宣家三少爷宣然,更是肃然起敬,心生结交之意。只是辛词一再推拒,说要早早回府探望养伤中的宣正贤,只得作罢。
闲话休提,送走县太爷,辛词和宣然见红日将西,正欲急忙返掉。却听那针离忽的唤了一声:“辛词,你为何帮我?”
辛词扭过头,一字一顿回道:“我并非帮你,俱因他们提起爹爹,触情伤神罢了。”
针离叹息道:“你既在沅城,不如随我回家歇息,眼瞅天色将阴,待明日天晴再赶路也不迟。”
“你莫非忘记了,几月前是你将我赶出,我曾发誓永不踏入苏府半步。”辛词不悲不喜地回道。
“谁让你如此倔性,硬是拒了文家婚事。想你和文宁……”针离话音未落,便听辛词带着几丝怒气道:“针离,你莫要欺人太甚,使我后悔出手相救。我养你廉耻,不愿说透,为何你步步紧逼与我?你说他真心待我,可他却将我一骗再骗。好罢,既然你不顾脸面,我也未尝有甚顾及。你倒说说看,这孩子真是我爹爹的?他真底姓苏?你设下骗局,难道不怕天理不容?我爹爹业已不惑之年,竟能积得个儿子,持续宗枝。
这其中有何猫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文宁也知。他帮衬着你瞒住我和爹爹,我虽怪他怨他,却还没到恼他怒他之度。你与爹爹的私房之事,我这个做女儿的自是不该多问。但他的的确确做了对我不起之事,你又焉能全然不知?”
“那事又有何妨,你身为女儿,本该大度,谁知你斤斤计较,放在心上。”针离见辛词怒目相向,只觉好生没趣,这便硬声道:“你若是再任性下去,失了文宁,我倒要瞧你到哪里去寻这等好男儿。”
“这等‘好男儿’我担当不起。”辛词被针离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将其火来,一腔恶心炽而不露。她不与其争吵,这便径自去了。
宣然皱着眉,瞪了针离一眼道:“按照常理,我该尊你一声苏夫人,可你这性情,怎配得夫人二字?现在我倒要怪辛词宅心仁厚,将你救下。”说罢,宣然便去追辛词。
针离望着二人背影,阴笑一声,心中暗道:“宣家三少,饶是十个你也抵不过一个文宁,苏辛词此生自是文宁之妻,怎可能躲掉,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私心罢。”
适才出手相救针离一事,倒令宣然对辛词刮目相看几分。
他只道辛词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自是不必说。却万万没料到她说起话来条理明晰,字正腔圆,弄得那群无耻大汉无话可说。越是接近辛词,宣然便越觉她深不可测,行事风格不似女子扭捏,倒有些男儿郎的真性情,心下不觉更加爱怜。
回程路上,二人对面而坐,辛词只顾闷头吃茶,宣然见她黛眉微蹙,本就生得袅致,眼下平添几分娇憨,不禁噗哧一笑。辛词不解,抬头狐疑望着宣然,宣然温柔说道:“一刻见你哭得梨花带雨,又一刻见你一字一板训斥旁人,到底哪个才是苏家小姐的真性情呢?”
他话里有话,辛词面上一红,不再言语。宣然见状,倒是心生顽趣,情不自禁道:“辛词为何不肯与我对望?莫非我生得难看恐吓了你?”
辛词嘴角一抽,这位宣然平日里无功无害,倒是一翩翩公子,如玉美人。可一旦背了人,总拿话来挑她,辛词乜眼瞧了瞧宣然,放下手中杯盏,颇为认真地回道:“凡人貌美者常常荒淫,不知宣然也好色否?”
她说的自是一本正经,却令宣然一口茶水喷射出来,胡乱笑着戏说道:“辛词好一张利嘴,我说你不过,这便认输了。”说着宣然朝辛词假意作揖,辛词被他逗得轻笑几声。宣然见辛词情绪转好,心下方安。故意拿话逗着辛词,二人说说笑笑,相处得颇为融洽。
只不过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宣然将新词当成珍宝,只盼爹爹早日与辛词提亲,成了鸳鸯之好。而辛词不过将他做知己友人,并未有旖旎之想。她虽与宣然聊得起兴,但心中却影影绰绰闪现出一个人来。
左思右想一阵,辛词不免嘲笑自己心思太重,自那日退还文宁赠与的物件,已有小半个年头。想那负心之人早已将其抛之脑后,独自风流快活去了。恐再无相见之机,何苦自寻烦恼。
入夜,辛词与宣然返回宣府,但见府中处处挑起大红灯笼,似有贵客到来。宣然不觉迟疑半响,不敢骤然进去,正欲唤小厮去中堂打量,但见一人朝他们急急奔来。
待辛词将来人看清,早已被那人揽入怀中:“你与宣然出门,我虽如食了二斤陈醋,可并未慌张。但现在,我却如坐针毡。妹妹你可要将我放于心中,切莫被妖魔鬼怪摄取魂魄,丢我一人独守空房。”
“你先将我放开。”辛词无奈地翻翻白眼,她虽气恼宣安总是轻薄她占她便宜,但听他声音,却觉欢喜。
“放开她!”一个朗朗男声骤然在中堂前响起:“宣家大少爷,你抱着我未婚娘子作甚?!还不速速松手!”
辛词只觉头皮发麻,眼前一黑,猛的倒吸一口凉气。正所谓投桃未必能报李,青梅不定成竹马。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章辛词小试牛刀 吼吼 宣然啊,乃定是爱死偶家姑娘了……噗……
窃以为,目睹继母被强暴这等戏码,辛词做不出……挠头……
至于文宁以何身份来到宣府,他的到来又会引起何事?嘿嘿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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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九章:解连环 ...
有道是天赐良缘难成眷,千金一诺经磨练。世间男婚女聘,冥冥之中莫不有定数。虽不乏浪漫之语,诸如天上姻缘千里合,但终究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能举案齐眉,情比金坚自是良配。若是时运不济,身陷龙潭虎穴,只能顾影自怜,盼着下个轮回道成百年姻眷。
殊不知,哪怕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到头来也可能竹篮打水,迟了岁月,隔了天涯。人心易变,世事难料,宛宛转转,却定不下归期。只能仰天轻叹,人愈求巧配而愈得鳏寡。
苏家小姐辛词,性情极淡,富贵显荣俱无动于衷,单单心里头念着幼时玩伴,青梅竹马的文家少爷文宁。本是天作之合,却偏生横出枝节,两相不睬。若是就此天涯两隔,经年累月,情愫渐渐消去倒也罢了。
天不遂人愿,辛词最不愿见之人,却正立于她身前,且面带怒容,眸中含着点点火星。她自是知道,那文宁动了真气。辛词虽不解为何文宁会出现于苏府,但见宣正贤与单莲也匆匆赶来,神情颇为复杂,这便心下一紧,朝宣安怀中缩了几分。
宣安怀抱辛词,只觉她身子颤动,心跳如打鼓,这便附耳轻言道:“莫怕,一切有我。”
放在往常,辛词定会送上一记白眼,呸一声转身而去,但今时不同往日。乍见文宁,辛词又惊又恼,一时间竟举手无措,只觉喉咙哽咽,似有千斤之物压在胸口,幸而宣安扶正其柳腰,稳了辛词的身形。辛词长叹一声,这才压低声音对宣安道:“你且松了手,我自有分寸。”
那宣安听罢恋恋不舍,却仍松了怀抱,辛词瞥见宣安眼中担心之意,心头没来由一暖,竟鬼使神差般补了一句道:“这般神情反而不似你。”话音未落,辛词便觉失言,不觉面上通红,闪身走到宣正贤和单莲身前,盈盈道了一句万福,这便问起宣正贤伤势。
这一幕自是落到文宁眼中,自他适才听闻辛词归府,这便坐立难安,虽与宣正贤把酒言欢,但那心中却俱是辛词音容。万物俱生于情,何况人乎!文宁自幼便把辛词当成他的妻子对待,不敢说百依百顺,却也是宠爱有加。
文宁万万没有料到,辛词发现那事后会如此决绝,她归还幼时玩意,文宁却是被激怒了火气,但拂袖离去绝不是他本意。事后他归于家中,左思右想,往事历历在目,无不触他心弦,他对辛词之情,绝非勉强而出,乃自然而生。只是碍于脸面,不肯去向她认错讨饶,明知她被针离送往宣府,仍假装薄情无动于衷。
午夜梦回,文宁每每枯坐与窗边,翻看着辛词闲时写下的小词短句,心中不禁万分惆怅。眼思梦想,念念不释,他自觉那不过是小事一桩,始终不解为何辛词会恼羞成怒,不惜拒了婚事,也要与他诀别。父母俱劝他早早追回辛词,且行且珍惜。文宁何尝不愿与辛词再续前缘,只不过她现居樊城宣家,而自己苦无机会登门拜访罢了。
幸而天助文宁,成全了他。事出有因,本朝皇帝最为宠爱的淑妃年前诞下皇子,举国欢庆自是不必说,朝臣们见皇帝偏爱幼子,恐未来会立起为储君,未雨绸缪,自是要好生拍那淑妃马屁。珍珠玛瑙,翡翠碧玉这些玩意未免太司空见惯,打动不了淑妃芳心。一日,淑妃娘娘对镜理红妆,不知何故,扯下髻上发簪掷于地,幽幽道:“这等俗物,如何衬我?!”
这句话不知怎的,传到武英殿大学士章阳耳中,他乃善于钻营之辈,偶得这句碎语,竟当成升官发财的金科玉律,这便四下派人去寻那不俗之簪。宣家金饰天下闻名,一来二去,章阳便盯上了樊城宣家。他辗转得知,宣家幼子宣夜手艺不俗,承先人衣钵,只是宣夜口染恶疾,不能择言,且身子孱弱,常居于深宅。
章阳本想将宣夜请来京城,只不过千里迢迢,恐他害病死在途中,不免竹篮打水。幸而忽的想起沅城文家家主与他是旧识,若将此事托付于他,定能万无一失,这便写下名帖,又附上黄金百两,着下人一并送去。
文启之收到信函,自是不该慢待,这便又休书一封,唤来儿子文宁,命他去宣家办此事。宣正贤盼了半生,俱是想要勾搭上权贵宦官,他虽有万两白银,但终究只是一介草民,若光耀门楣,只能等待时机。宣家金饰虽远近闻名,但终究是在闺阁绣房,难登大雅之堂。现相爷亲笔休书,如此高抬匠人,岂不令宣正贤诚惶诚恐。
正所谓养儿防老,自宣正贤偶见宣夜手艺之后,便暗暗拿定主意,待宣夜成年,将其送入皇宫,做那御匠,保不齐讨得皇帝恩宠,封官晋爵也并非白日做梦。只不过宣夜身子不争气,三不五时便要闹上一闹,弄得宣正贤不胜烦忧。
现相爷派人找上门来,并许诺若是宣夜做得讨巧,定在皇帝面前替宣家求个一官半职,不在话下。如此天大的好机会,宣正贤焉有放过之理?!他看罢信书,命下人铺上红毡,又四处燃起麝香,这才亲至门口,恭恭敬敬地将文宁请进府。
初听文宁之名,宣正贤不免一惊,继而想起辛词同文宁之间的种种纠葛,只不过利益为先,他也顾不得许多。
那文宁要求借住在宣府,行监督之能,宣正贤一口应承下来。他眼中俱是那一百两黄金以及相爷的许诺,哪里会将辛词放于心上。这便吩咐下人,大摆筵席,并唤来宣夜与单莲,同文宁吃酒,文宁亦不拒绝,一时宾主甚欢。
直到暮时宣安归来,得知文宁现居于府上,这便要冲去中堂一探究竟,却被管家吉正挡在门外。宣安不得已,只能在门外转悠,但听屋内笑声朗朗,而他这心却是急如火烧。
不知站了多久,这才听管家进中堂禀告宣正贤,说那辛词与宣然业已归府。宣安听罢,急急冲向前院,见了辛词,也顾不得四下皆是佣人,便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宣安无法猜到辛词乍见文宁的反应,只觉忐忑难安。
文宁随后赶到,瞧见这一幕,又惊又气,他与宣安曾有过一面之缘,自是记得这位混不吝的浪荡公子。现见他竟不顾礼数抱住辛词,偏那辛词还无甚恼意,如此无羞无耻可怎底是好?!若不是顾念尚在宣府,文宁定要好好斥责辛词一番。
就在文宁气闷之际,宣正贤蹙着眉,轻咳嗽一声,宣安这才恋恋不舍放了辛词。辛词走上前去,对宣正贤盈盈一拜,又问及寒温阔别。
宣正贤回道:“我这伤并无大碍,养几日便可痊愈。倒是你这一日可谓辛苦,略尽孝道即可,切莫太过悲恸,伤了身子,反倒令九泉之下的爹娘难安。这位是文家少爷文宁,想你们是旧识,无须引荐。至于他为何会在府上,待腾出功夫让单莲讲与你听。
适才我们正于中堂畅饮,忽闻你们二人归来,这便出来瞧瞧。想你和然儿定饿着肚皮,速速回房换套衫子,来中堂一起食些小菜罢。”宣正贤未免尴尬,故意不提宣安。
辛词沉了半响,缓缓点头应了,转身要走,却被文宁挡住去路道:“辛词妹妹,莫不是忘了文哥哥,怎底不理不睬?”
“哥哥?”辛词抬头望着文宁,不禁冷笑一声道:“文公子请自重,我与你无甚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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