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岁岁不相离》全文阅读_作者:雨下下雨_第49页
“而白柊,更多的念着昔日故情。”齐昭月道,“为了花笙着想才劝拦,不然她不会来府上找我。”
说着,齐昭月摇头道:“白柊怀疑花笙言论的真假,也多半是因为觉得,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人,情意极深,可她却看不出有半丝情在…应该是怀孕了,乱想也多。”
“你觉得白柊对花笙侍郎,还有情在?”江知佑合眸复望着。齐昭月摇头道,“那倒不是,花笙若是真的拿此事作假,只为了拒绝她。她也只会气恼花笙的欺骗,觉得不值得深交罢了。”
“不管白柊在西门清图面前怎么懦懦的,你听她昔年所为之事,绝对是个果决之人。花笙的性子,离开云梦,白柊不纠缠。就此一别,他们就不可能还有这份情。再说她年十四之时所为之事,怕也是不知晓什么良缘天赐、厮守终身。相对而言的,西门清图若是真要纳妾,她怕是会比谁都决绝。”
“阿月。”江知佑听完,才道:“你说欢喜我的时候,好像也才十四不足笄礼?”
“……”她说话的重点在这里么?齐昭月默然,幽幽道:“这能一样么。”
“如此一说,那阿月昔日之言,是为了与我厮守终身?”江知佑反问着,齐昭月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怎么回,看着江知佑轻佻的眉目,转移话题就道:“今日去母后宫里,都还是因为你我才出糗。我暗指所言,你心里多半清楚,如今还借着这话刁难我!”
“阿月说的昨日之事……”见江知佑一副很认真的,回想昨天情节的表情,齐昭月当下就捂头打断,“休息,不说了。”
“介怀的可是将补药弄错了?”江知佑轻笑说着,看的齐昭月一怔闷气,“知道你还喝!”
“可那药我本意是不喝的……”他温润的眸子湿缓着,齐昭月佯怒道:“那还是我的错了?”
“怎会?”江知佑道将齐昭月的发带解下,说的真诚,齐昭月才缓下心气儿道:“反正以后你不能这么戏耍我,朝堂上的事情要早些同我说,出征的事也要听我的。”
“嗯。”江知佑点头,温声应着,“我一定都听阿月的,也多喝些补药。”
“……”齐昭月咬着唇,抱着被子就轻踹了他一脚,“无赖!”
☆、第86章 压底
“阿月,都听你的也无赖。”江知佑含笑,“称着你的心好难。”
“江知佑!”某人的脸皮越来越厚,齐昭月气的叫着他的名字。之后又索性不接话,侧过身才哼着,“你不说话最好……明早不是还要早朝么,睡觉!我就很称心了。”
见她背身过去的样子,像只炸了毛的猫。唔…江知佑想了想,不能继续逗了,要哄哄。下榻就将灯吹灭,房中归寂。
突然没了光亮,齐昭月刚平回身子,盖着的被子就被江知佑拉过去,给摊平了,两床被子重叠一起加厚,重新盖在她身上。
“江知佑。”身子一凉,懊恼的唤着,被子就厚压下来,旁边也贴上身子体温的热度。江知佑整理着双重被褥,将齐昭月拉拢到他的怀里,“哪儿有夫妻同床分被的睡,晚上着凉了怎么办。”
温和关忧的声音,瞬间让她软了心。甚至生出愧意,却也挠着他的亵袖,有些委屈,“我方才叫你那么大声,是我不对,可你拉被子,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齐昭月说着,缓缓挪开了两人接触的距离。他们新婚不说,衣物本就薄。昨日已经很放纵了,现下再蹭出些什么…她是招架不住的。
而漆黑的夜里,还看的清他的明眸,耳边轻哑的声音,“我就想抱着你,免得晚上风进来,被褥太薄受寒。你心中若还是有气,不盖的厚些,明日真的就该着凉了…”
这话说到一半,江知佑就又道:“着凉你又不欢喜喝苦药…算了,你若想如此,我拿你没辙,到时候我再哄你喝罢。”
说着,江知佑就想把被子挪回原先的样子。齐昭月听着,却是连仅存的迟疑都没了,缓缓靠在他的肩上,然后半楼上他的腰,阻止着他的动作,依偎一起。
相拥而眠的时候,她却也嘟哝道着,“不准动手动脚。”
江知佑轻声应着,随着睡去。半响,察觉身旁的气息平和了。江知佑才张开眼眸,在黑夜里看着齐昭月睡在他怀里温顺的模样。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眷留至唇瓣,鼻尖轻点出柔意,才搂紧了她睡去。
天朦朦亮,江知佑就醒了。卯时三刻上朝,如今也该起来了。轻手松开枕边人,将两层被子下面的一层,从自己这面掀起,下床的时候,尽量将被子挪裹住她的身子,免得冷气凉袭,将她惊醒。
动作已经够轻了,她却还是在他穿衣的时候醒了。一双眸子朦胧的望着他,似是还没睡醒,迷离的眼神恍惚,迷糊叫着,“夫君。”
啭嫩的轻唤声里咬不清字音,却听得他整理衣裳的手一顿。见她懵懂的推开被子,让身子受凉清醒。他发愣的来不及阻止,她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借力撑起身子。却因为刚起,软力不够,又扑通到了被子里。
她挨着杯子就睡的摸样,看的他轻笑出声来。她随即挣扎的又起来,却还是一副想睡的样子。当下就坐到床边,把被褥往她坐起的肩上盖拢,抚了抚她的额头,似是无奈,“分明是想睡的,硬是起来很不好受。阿月,多睡会儿吧。”
她听罢,抓下他放在她额间的手。双手就握上,头顺势倒在他的肩上。鼻息深吸一口气的要打哈欠,却又拉着他的手在指尖蹭了蹭。
两人还从未一同这么早起过,他从来都不知晓,她早起却不想的样子,如此令人心软。刚想扶着人躺下去,她的双目突然就聚精会神了。
齐昭月眨了眨眼睛,瞬间又是困顿的模样。掀开些被子,拉着江知佑就道:“帮我把披肩大袍拿过来。”
“阿月。”江知佑无奈劝着,“多会睡儿吧,你起早也没事做,还扰了白天的精神。”
“你先把衣服给我,还有些冷。”齐昭月念叨着,“我要为你穿衣……”
“为我穿衣?”江知佑愣住了,齐昭月就道,“举案齐眉…我都没有服侍过你……”
服侍他?江知佑顿然失笑,她不晓得又是怎么来了兴致,“阿月,我衣裳都快穿好了。如今天未亮,你多歇息会儿吧。”
这话刚说完,齐昭月就抓住了他宽松的衣襟,还顺带扯了扯,“笑什么,根本就没弄好,你糊弄我。”
江知佑:“……”
江知佑终究是扭不过齐昭月的性子,想着也就剩下衣袍未穿,也就随着她去折腾。看她千丝散发柔顺至腰,窸窣的帮着他将外袍穿好。就是在系带的时候,似乎把握不住倾斜多少,怎么系都系不好,整了两三次还是原样。她才没辙的靠在他怀间,然后抬眸,求助的望着他,“不会。”
握着她的手,将复杂的结系好。就抱起她,将她放在床榻上。解开披衣,顺带盖好被子。“穿也穿好了,放心下来,就继续睡会儿吧。”
虽然早就没了睡意,却也点点头。看他安心的走出房门,齐昭月才想着那结的系法,嗯…太困了,好像记不大清楚了……?
景蓝两刻钟后才进来服侍,齐昭月梳洗完,念着江知佑上朝,才想起朝中事的复杂。
自然也想起昨天晚上,本来问话问的好好的,欲要深究的时候,他就贫开了。齐昭月扶额,又被糊弄了过去,她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
用着早膳,齐昭月就问,“夫君出门的时候用膳了么?”
“公主。”王管家在一旁回着,“公子一般都是下朝用膳的。”
“是么…?”齐昭月点点头,说着:“晚了些,迟膳都不比刚烧好的入味。”
“公主放心。”王管家笑着,“公子快下朝的时候,厨房就开始烧小灶,会好生伺候好公子的。”
“那真是劳烦您上下打点了。”齐昭月放下心来,王管家道着应该。
用完膳后,就在亭子里看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琢磨完,齐昭月就问景蓝道:“就这些事了么?”
“还有一些事。”景蓝回着,“出征之日因皇太后的事情,延迟三日。可六部的人手底下收罗公主的嫁妆的动作却不缓,说是大军出征每个准头,让公主早些将东西整理出来。”
“礼部户部也是好笑。”齐昭月看着景蓝递过来的嫁妆单子,入录的整整二十多页,“听着本宫说这些个东西全都充公,送的到是大方,没一个人说奢侈不该。虽说都是送来送回的东西,可本宫却也没说一定要交给两部打理。”
“公主的意思是?”景蓝听着吩咐,齐昭月道:“将这些东西,换成药材和需物直接送往军资的囤粮地儿就好,和六部送来送去的多没意思,本宫也懒得跟他们打交道。”
“还有陪嫁的土地,不全充公。这些绸缎金银的物值,都差不多是死的,只有地最为有用。虽然父皇划下的地不多,都是些无人烟的荒地。最起码要留荒郊的几百亩,这一年年种下去的收获,才是民之根本所需。”齐昭月道着,“要是六部里有人问起来…嗯,就说这地开凿出来所生粮物之食,是助东北重建的支援。”
“是。”景蓝说着,齐昭月就补充道,“种地、开凿、播种、秋收,需要时间呢,操之过急不了。惊醒惊醒那帮子人,本宫起初只占收三成运转,税收不提,也让他们别太过分。东北逐渐恢复后,本宫所投的成本,是怎么要博得本钱。”
景蓝领命,犹豫一番却道:“公主…还有一件事……”
“嗯?”继续翻看着账目,齐昭月就听景蓝道:“抬着的嫁妆,那些压底箱的东西……”
身子一顿,齐昭月就含糊道,“找个人找不着的地方,收着就好。这事儿不用问了……”
“不是……”景蓝说着,有些为难的道,“公主下嫁将军府,才四五日。府中上下,景蓝虽然都熟悉的差不多了,可…这东西似乎没法儿藏。且宫中之物也不好丢,更是毁不得。放在房间的梳妆台下,公主怕是不愿一梳妆,想起这东西就咯的慌。景蓝虽是奴婢,却还未出阁,放在自个儿房里,怕也不好。”
这话听得齐昭月默然,景蓝继续道着,“且不说各个房间,都有王管家吩咐的人打扫,半月一次很是勤。而书房驸马爷常去,混在书里也指不定被翻出来。压底箱子那书上还有宫里头的册印子呢,太好分辨了。”
“册印子?”齐昭月看向景蓝,景蓝会意过来连忙摇头,“景蓝没有看过,就是发愁的时候看到书面后有。”
“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齐昭月悠悠道,“在初华宫里又不是没看过。”
景蓝:“……”
“嗯…”齐昭月想了想,“实在不行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景蓝也想过,但是动铲子挖土动静太大。”景蓝回道,“管家来了还以为要种花,随着帮忙,景蓝也不好说什么。后花园已经一排坑,栽下的都是牡丹……”
“…将军府这么大,藏本破书的地方都没有?”齐昭月默然,想着烦了,就随意道:“找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收罗收罗。府里这么大,还真能被找出来不成……且不说找出来怎么了,找出来不也就一本书。”
“是。”景蓝躬礼就道,“是景蓝愚钝,拿这些事扰公主的心了。”
齐昭月摇头,就翻起账目册子起来。
只不过后来,果真被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举案齐眉如今形容夫妻感情和睦,最初是故事中,为妻之道,侍奉丈夫进食,需将盛放事物的案,举过眉目服侍。。。
☆、第87章 不如
卯时七刻,大臣陆陆续续进宫,聚在正和宫的青华门外。望着门内,白玉七十二阶间刻着双龙呈祥,庄严的映着金銮殿上的琉璃黄瓦。只是阴天压着雄狮大吻,有几分阴森。近日明明是天晴的天儿,转眼就变了,一阵凉风都吹的都能让人寒颤。
江知佑此时,却望着明显疲乏的公孙正名,惬意问道:“正名兄昨晚睡的还好?”
“嗯,嗯……”马车一路震进宫,公孙正名却还觉得眼皮子睁不开,含糊的应着。
“待会可就要早朝了,正名兄这样的状态,还是用凉水净脸,清醒清醒为好。”江知佑说着,公孙正名却摇头道,“没事儿,近一百人上朝,半年也轮不上我说话……”
“赵小姐昨晚为难正名兄了?”江知佑侧问道,“该不会是,罚正名兄在赵府门外,负荆请罪了一晚上?”
“若是如此还好了!”公孙正名皱眉叹气道,“守了一晚上都没见着人,我还吹了风还有些受寒。”
江知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哐当的一声巨响。公孙正名也因为这突然的惊吓,困意醒去了一半。
偏头望去,只见侧门前,正和宫的公公当场就跪下,一旁的金盆滚落在地,叮咚哐框的打滚儿。公公也来不及收拾,磕头磕的响亮的赔礼道:“奴才冒失,冲撞了大人,实属该死,请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花笙笑着,“今儿这天气怕是要落雨,公公倒是勤快,提前泼了我一身。”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公公的声音慌乱,不停的磕头。
花笙依旧笑着,还未说话。支部尚书刚好到青华门外,看着这一幕就劝道,“这位公公像是才进宫,不懂规矩。侍郎又何必同奴才过不去,不小心湿了一小片披衣,也并未污上官袍。这天气突寒,侍郎也不会戴着披衣上朝。待侍郎下朝,披衣也用碳木温干了……”
“李大人,下官并没有为难公公,要拿他怎么样。”花笙笑意不变,“且不说下官,也管不着宫里的人。若是调侃几句都不行,公公也太禁不起玩笑了。”
“说起来,本官就这点乐趣,公公怕什么?”花笙对着公公道:“匆匆忙忙的就冲撞上来,怕是还有事。公公就别杵青华门这儿了,待会又冲到谁可怎么好。”
“奴才多谢大人!奴才多谢大人!!”公公道着谢,就连忙捡着盆子麻利的走了。
这看的公孙正名摇头,可怜那位公公道,“撞着谁不好,撞着花笙……”
江知佑却看花笙抬眸,侧望着公公的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上朝议政,百官谏言。上官丞相首当其冲,站出来就跪道:“皇上,求皇上替微臣主做啊!”
这才上朝就这么一出,看的殿中人一片视线交会。齐谨元坐在龙椅上,没有动静,“爱卿有话,起来说。”
上官丞相站起来,就诉道:“昨日皇上召见三公等大臣回见,故此微臣也并未在家操办宴会。宴会中,西门家的千金出事。照理说,的确有微臣的疏忽。可微臣的大儿子,却是因为西门家作祟而死!”
“丞相大人,这等事情根本就不是朝政,大人又何苦拿到朝堂上丢人现眼。”西门家的人都没出列说话,花笙反倒是出来先针锋相对。
“花侍郎!”上官丞相当场就气道:“本官的儿子就这么死了,禀明圣上求个公道,又管你什么事!户部就有这么闲,闲到你可以在朝中处处插手,如此放肆么!”
“皇上都不曾说放肆,上官丞相可是气糊涂了,这话能乱说的么?”花笙道,“丞相大人的长子死了,求皇上有什么用,上官一脉又不是皇家的人。”
“且不说丞相大人的正妻早逝,说是病死,可丞相大人的妾室都有二三…谁又晓得到底是不是病死的,上官文不也是平妻所出?丞相大人,又不止上官宏杰一个儿子。”花笙不经意的说着。
上官丞相却瞬间怒了,“花侍郎,你这话什么意思?!屡屡说起朝中人的家事,你又以为你是谁?诅咒本官,还污蔑上官家的名声?!为了世袭之位残害手足,上官家就算是全然没落,也断然没有这样的家教!”
“丞相家有没有这样的家教,下官怎么知晓。”花笙凝眸,“下官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丞相大人这么着急做什么,当心怒火攻心,于老人家的身子骨可不好……”
“谁不知晓你花笙成天疯言疯语!”上官丞相心里的火更甚一分,撇下这话,欲不同花笙纠缠,就对齐谨元道,“皇上!微臣所说,并不是没有真凭实据!西门清荷自出事,整整三个时辰,宏杰若是想不开会出事,早该出了!就是西门家的人,前来说道了一通,才闹成如此!京都满城风雨,我儿更是死的冤枉!”
“丞相大人。”花笙继续道:“想同西门家过不去,大人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西门清荷还是在丞相大人的宴会上才出的事,丞相大人反倒是说是西门家害了上官宏杰。”
“西门清荷被送回西门家,准确来说,午时三刻后就没了气息。”花笙道:“虽说丞相府的宴会,午时就结束了……”
“我儿死于未时!仵作也证明了这点!!”上官丞相激动的打断花笙道:“若不是西门家传报西门清荷死了,宏杰追上去询问,又怎会想不开坠河!”
“丞相大人这话,也不觉得好笑。”西门家的人站了出来,“像花侍郎说的,西门家痛失千金,没追究丞相府,便已经是我们西门世家的仪态大度。上官宏杰自己想不开,难不成还真能像传言所说,是我家千金还魂,勾公子下河的么?!”
“这位大人,你可要搞清楚。”花笙侧眸就道:“本官从未说过,西门家追究丞相府便是对的。”
西门家的人哑然,看着花笙不温不愠的样子,真是让人不适。
公孙正名在听着也皱眉,对着前面的江知佑就道:“花笙这是脑子有病么,西门家的人出来帮着他,他都如此。”
“西门家的事情,本就不关花笙的事,怎么说的清谁在帮谁?朝堂上只有花笙侍郎和上官丞相对峙,言辞犀利本就不容他人插足。”江知佑说着,回眸望着公孙正名,却道:“殿外的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公孙正名也回头望了望,不以为意的道:“今儿一早上的天气就不好,下雨也正常。原本还以为今日会有大军出征的朝仪,可同花笙这么扯下去,午时都不用下朝。早知道我就学我大哥的,休朝个几天好了。这争来争去的,听着也当真是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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