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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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俏佳人 作者:柯怡
这算什么?
他居然把她从老婆降级成他的情妇?!
就只是因为──她不小心爱上了他?!
该死的自以为是的自大猪头!
原来,当初娶她当老婆,只是为了物尽所用──
这人前要当个精明能干、唯他命令是从的全能秘书,
这人后面对他老妈的时候,恩恩爱爱还要装得卿卿我我;
有哪个老婆当得像她这么窝囊的?
连他外面的情妇都比她来得有名有实!!
哼!要离婚的是他,炒她鱿鱼的也是他,
现在要“求”她回来,还敢这么嚣张鸭霸?!
他到底是想怎么样啦?!
什么?!生个孩子给他妈玩玩?!
好啊!那他妈的儿子得先给她“玩玩”才行!
第一章
男人利落地从床上一翻而起,抄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穿上。
女人拉紧被单翻身坐起,娇声地询问他:“不再多留一会儿?”
“你知道我的习惯。”男人回头对女人扬起一抹笑,只可惜笑意并未延伸到眼底,不过,不懂他的人,还是会被这么一个虚伪的假笑,迷的团团转。
他很性感,也很迷人,是个不论外表或背景,都是女人心目中最佳的白马王子,多金多情,彻底把花花公子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很喜欢悠游于女人之中,这是他的乐趣;别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座美丽的花园,更是他的至理名言。
不过,即便他极度花心,女人们却始终趋之若骛,因为就算他的心吝啬付出,但他对女人却大方到令人不予苟同的地步,因此他身边的女人不曾断过。
只是他有个习惯。他从不在任何一个女人的床上过夜,因为他最厌恶女人醒来后,那副邋遢的模样.那只会让他倒足了胃口。
他喜欢看到女人美丽的一面,就算是用粉硬涂出来的,他也不在乎,因此他总是和女人温存完,就立刻回去他自己的住处。
截至目前为止,没有半个邋遢女人曾让他特别例外过。
“好吧!”女人耸了耸肩,知道自己不可能留住他后,改口道:“对了,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你不要忘了哦!”
“我当然记得。”他露出迷人的笑。
事实上,他根本不晓得女人方才说的特别日子是什么,反正女人所谓的特别日子,不外乎是生日、或什么纪念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事他的秘书自然会帮他处理好,犯不着他费心去记。
搭乘电梯来到大厦入口,他不疾不徐地步向停在门口的一部车,绕到驾驶座旁的座位,径自开门进入。
“你今天早了。”驾驶座上传来女性低柔的嗓音,听起来令人倍感舒适,她是这个男人的秘书。
“嗯!”男人扯出笑容,“今天公事太多忙不完,要早点回去整理。”
“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当然“。”
“好的。”念羽熙轻轻的点下头,踩下油门,往男人的住处方向前进。
他们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上司与部属关系,她很认真的做好秘书的工作,而他也很善尽其才的利用她的能力,帮他处理很多事。
她长得很美丽,他却从不多看她一眼,这是很稀奇的事,以他花心的程度,他会放过身边这株如此美艳的花朵不采?多数人并不看好。
但事实证明,他的确对她毫无感觉,他完全把她当成公司的伙伴,顶多是朋友罢了,偶尔开开玩笑是有,但他却从未对她说过半句调情的话,着实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话虽如此,只是就算他不看她,她也会经常偷偷的瞄他好几眼,这当然是趁他不注意时才敢这么做,他们的情形在任何一间公司都存在,秘书暗恋上司,是件司空见惯的事。
不过,有点比较不同的是,她除了“他的秘书”这个身份外,另外还兼了一个,仅除了他们彼此的好友及亲人知道外,就完全没有人知道的身份,就是——他的妻!
原本他是抱定终生不娶的,可是他母亲却不如他所愿,一天到晚一直逼他结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勉强娶个老婆,来敷衍他母亲。
不过就算是娶来敷衍的妻子,他也不想娶个会限制他行动、处处管制他的女人,然而符合这个要求的女人不多,因为每个女人都会以为,嫁给他,就等于拥有了他的一切,开始妄想要他的爱、他的钱,贪婪的令人生厌。
因此,就算他母亲不停的逼他结婚,他依旧无法决定好人眩就在他被母亲逼婚逼的实在过紧时,他的好友谭烈飒适时推荐了念羽熙。
谭烈飒坚信她绝对不会限制他的任何行动,而且她非常优秀,平日在公事上,他说什么,她一定都会做到,他甚至还拍胸脯跟他保证,天底下绝对找不到一个能像她这么听话、这么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秘书,所以她绝对是最适合的人眩阎尊勚信了他的话,娶她为妻,所以她才会多出这个特别的身份。
不过,她之所以这么卖命,当然不是只为了尽自己本分罢了,最重要的因素,是因为她爱他。
可惜他不知道,但,她也不能让他知道,因为他一旦知道这个真相,那么,她和他的关系,势必得划下休止符。
原因无他,因为阎尊勚是个很花心的人,他虽然喜欢随便勾个手指,就有女人自动匍匐上来的感觉,但他却不要女人的爱,一日有人爱上他,他就会立刻和那个女人断绝任何关系,以免替他制造出太多的麻烦。
他常说,女人总是贪婪的,有了一就想要有二,只可惜他只想给一,不想给二,因此,当女人有了一还不满足时,那就是离开她的时间到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知道她爱他的事实,这辈子如果注定她永远得不到他的爱,那她认了,但她不想连待在他身边的机会也失去。
“对了,成开的资料我明天要。”
“我今天晚上一定会赶出来。”
“很好,告诉我明天的行程表。”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道。
念羽熙依言,快速地把早牢牢记在脑海里的行事历,叙述一遍,末了,她还补充了一点,“还有,明天是君君小姐的生日。”
“难怪她刚才会提醒我,不要忘了明天是什么特别日子,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相信你已经办妥了应该办的事。”
他相信她的办事能力,至少截至目前为止,她从未让他失望过。
君君就是刚才那个女人,他的情妇之一。
他的信任博得她一个淡然的笑,“是的,我已经向花店订了花束,明天会送过去。”
“礼物呢?”
“我买了套钻石饰品,里头有项链、耳环,是依君君小姐最喜欢的品牌及款式去买的。”她趁着停红灯的空档,从后座的公事包里,拿出一只绒盒,打开递给他。里头的钻石炫目的几乎令人睁不开眼。
“花了多少钱买的?”
“二百多万。”
他满意地点下头,对于女人,他从不吝啬,“收好,明天记得拿给我。”
“我会的。”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她瞥了他一眼,红唇张了又阖,阖了又张,重复了几遍一样的动作后,黛眉蹙紧,她终于放弃似地摇头,“没有。”
其实,明天也是她的生日,她想问他,他知不知道……但,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他向来不记跟女人有关的事,他那些情妇的生日,是她在记,他和她们的交往纪念日,也是她在记,举凡礼物、花束,反正送给她们的那些东西以及他们约会的地点,全都是她一手包办。
甚至连他去情妇那里和她们幽会,也是她载他去的,然后她必须在那空等几个小时,直到他们约会结束,再让她载回他的住处。
有时她也必须留下来,帮他处理上班时没处理完的公事,就像今天这样,然后她才能回家休息,那时往往都已经是半夜,一点多的事了。
有时就算她回到家,也不能立刻休息,因为她还必须完成他临时交代的工作,就算隔天是八点的班,她也必须咬着牙,硬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把他交代的工作完成。
她是他的万能秘书,所以她必须这么做,而且不能说声不。
她也很感慨,为什么他从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自认长得不输他那些情妇,她一直对自己的长相引以为傲,可是他像从没发现似的,就算会和她有说有笑,最多也只停留在普通朋友的阶段,更甚的,他到现在都还喊她“念秘书”,仿佛她的名字是个魔咒,能不喊就不喊。
她在他身边工作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他们结婚的时间也过了两年。
可这两年里,除了在彼此的家人面前,他们会装出很相爱的模样外,其余时间,他们两个根本形同陌路。
说出去人家恐怕还不信,他们会是几乎一天之中将近十八个小时以上,都在一起的男女,要是换做他人,也许早就日久生情,爱得你死我活了,没有人像他们两个一样,相敬如“冰”。
是他敏感还是过敏?否则他怎会依稀感觉到,他的秘书有些心不在焉,而且她刚才是不是有叹了口气?虽然轻到不可闻,但他好像听见了。
车内突然响起手机铃声,把念羽熙飘远的思绪猛地拉回,她怔了一下,回过神后,连忙对着她早戴着的耳机上的麦克风说话。
“喂?我是念羽熙。”
回答时,她抽空瞥了车上显示的时钟一眼,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这时候还有谁会打电话给她?
“羽熙?”
对方传来的熟悉声音,让念羽熙立刻知道对方是谁,“澧浚?”她有些讶异。
听见她喊出的名字,阎尊勚的目光立即移向她,因为契澧浚是他的好朋友。
除了契澧浚和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叫谭烈飒,他们三人在大学时代,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有人给他们取个外号,叫“三人帮”。
他们成绩优异、各种表现杰出,同时又长得十分英俊,因此迷他们的女生,多的用几卡车都载不完。
而他们三人的外型及个性,也全然的不同。阎尊勚极度花心,一天到晚脸上都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女朋友一个接过一个的换,他最快的纪录,是两小时内换了三个女朋友。
不过,别以为他这样就好欺负,因为得罪他的人,往往都是死的最快的那一个,因为他总是会当面把得罪他的人,整的要死不活,让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谭烈飒则是一派斯文到了极点,不管待人处世,都十分温和,亲和力十足,是他们三人帮里头,最无害的一个,是个和平派的支持者,得罪他的人,往往都能得到他的宽耍至于契澧浚,他的个性十分爽朗,活泼、健谈、幽默,有他在的地方,绝不会冷常不过,他算是只笑面虎,只要有人得罪他,他表面上虽然无所谓、不在意,但私底下,他就会进行他的报复,而且计谋设计之好,就算被他整死了。也绝不会联想到事情是他干的,阴险指数是三人里头最高的一个。
念羽熙之所以和他们会认识继而熟稔,全是因为阎尊勚的关系,他们以前就常去他的办公室找他,因此才会和念羽熙有机会认识,甚至成了好朋友。
“嗨,还没睡?”
闻言,她莞尔地轻笑出声,“废话,睡了还能和你说话?你是不是要找我们董事长?他就在我旁边,我……”“没事我找他做什么?我要找的人是你。”他打断她的话。
“找我?现在都几点了,你找我做什么?我可先声明,现在找我打屁不是好时机,因为我正在开车,等下还要回我们董事长的住处,整理一些资料,所以没空和你聊天。”她轻松地与契澧浚对话着。
和他们那么熟了,就算是在公司,她也能自在地和他们说说笑笑,并不会因这有阎尊勚在场,她就显得拘谨。
因为在公司里,带头说笑的往往是阎尊勚,就算她正忙着,他们也会拖她加人他们一块聊天说笑,他们的交情就像几十年的老友那般,好的什么话都可以拿出来讲,谭烈飒更提议,要把他们三人帮改成四人帮呢!
由此可见,她和他们的感情有多好,不过当然的这只是友情。
阎尊勚一听见不是找他的,他就没兴趣地闭目养神,没再搭理他们。
“都几点了,你还不能下班?”契澧浚不苟同地皱起眉毛,“尊勚又在压榨你了?”
“没办法哕!谁叫我是拿人家薪水的。”
“叫你跳槽到我这来你还不要,我事业刚起步没多久,正需要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帮我,而且我绝对可以保证,不会像尊勚那么恶劣的一直要你工作,让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拜托,你不要老是遇到我,都对我提一次这种事好吗?”她没好气地抗议着,“你不嫌腻吗?”
“腻?我是在力网人才,怎会腻?”
“契澧浚,你该不会半夜打电话给我,只为了和我抬扛吧?”她掀着红唇,有些无奈地反问他。
她一旦和他抬起杠来,绝对没完没了,非要她先喊停,才肯罢休。
“当然不,我才没那么无聊,我是特地打电话来祝你生日快乐的。”
闻言,她怔了一下,一抹感动倏地涌上心头,她握紧了方向盘,开口的声音竟有一丝哽咽,“你……你记得。”她以为没半个人记得的!
“你哭了?拜托,没那么感动吧?”听出她声音的异常,契澧浚在电话的那一端,惊慌地低嚷。
“就是有那么感动,啊1你等一下,我们现在已经快到停车场了,等我把车停好后再和你谈。”扬起一抹细微的笑,她轻道。
“没问题。”
她把车停好后,阎尊勚先下了车,径自离去,留下她在车上和契澧浚聊天。
他搭乘着电梯到他家后,才发现他的钥匙遗落在念羽熙车上,遂重新折回去。
当他回到停车场时,念羽熙也已下了车,不过她靠着车门讲着电话,由于正好背对着他,因此没发现他的到来,仍继续和契澧浚谈着话。
他走向她,本来没打算惊扰她,只想拿了钥匙就走人,但隐约听见她说了什么话,以及提到他的名字后,他不禁纳闷地将目光停留在她姣好的背影上。
黑眸微微眯起,一抹强烈的质疑在他心底泛开。
契澧浚不晓得和她说了什么,只见她很着急的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迷恋他,我爱他,我爱尊勚。”
她的话证实了阎尊勚心中的疑虑,黑眸蓦地深沉而下,盯着她的眸子,多了一丝莫名的波动。
“够了,羽熙,尊勚不值得你花费那么多心思,你的条件那么好,配得上你、想给你幸福的男人,比比皆是,你放手吧!”虽然阎尊勚也是他的好友,但他现在只想公正客观的说出事实。
当初对于他们两个的婚姻,他是投反对票的那一个,只可惜没半个人肯理他。他早就不看好他们的婚姻,念羽熙太爱阎尊勚,而阎尊勚根本不可能去爱人,所以她终究会被伤透了心。
无奈的是,爱情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就算知道即将往下跳的是火坑,她仍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跳。
“放手?”美眸浮起一层迷惘,“你要我离开他?”
“对,等你离开他后,他自然会明白,你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好女人,让他后悔他以前对你的不珍惜,你要离开他后,他才会觉悟的。”
“如果他不呢?”他很可能一点都不会为她的离去,而感到后悔。
“那又何妨?你已经离开他,不再受他束缚了,不是吗?”
“我现在脑袋里好乱,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我……”“你不晓得,我可以帮你,那就是——我们离婚吧!”
阎尊勚脸上经常挂着的笑容早已消失,恍如地狱窜出的冷峭嗓音,蓦然从她身后传来,这才让她惊觉他的存在。
她吓得急忙转过头,当她对上他那惟恐避之不及的嫌恶眼神时,心底仿佛被人狠狠划丁一刀。痛得无法言语。
就算耳机内不时传来契澧浚紧张呼唤的声音,她已置若罔闻。
美丽的眸底写着满满的不信,精致的五官更是蒙上一层晦暗。
“你说——”颤着声,她不相信那句话会从他口中吐出。
“离婚。”
她倒抽口气,“离婚……你要和我离婚?!”胸口好似破了个洞,洞口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大到几乎快夺去她所有呼吸。
“没错。”
“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离婚?我要知道原因!”她激动地倾上前,拉着他的衣服,硬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他不耐地挥开她的手,往后一退,把二人的距离拉开,仿佛她是瘟疫毒菌似的。
他的态度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她心痛地望着他,这就是她在他身边,为他做牛做马的代价?
她好心寒!
“你自己明白是什么原因。”
“就因为我爱你?”她硬从牙关进出话。
“没错。”他答得斩钉截铁。
心猛地揪起,心碎的美眸直勾勾地望了他许久,才轻轻地吐出话来:“就算我爱你那又如何?我从未因此而约束你什么,不是吗?”
“话虽然如此,但那只是目前,万一有朝一日,你突然用妻子的身份对我索爱,或要求东要求西时,我该怎么办?”他面无表情地反问她。
“我不会。”她急忙替自己澄清。
他摇头,“你不会是你自己在讲的,谁晓得你真的不会?所以我还是决定和你离婚,这是杜绝你会对我纠缠不清的最佳方法。”
他绝对不会知道,他说的这一番话,有多伤人,绝望的痛楚瞬间袭上念羽熙的四肢百骸,她微颤着纤细的身子,无力地颓靠向车门。
“明天上班时间一到,准时到我办公室报到,我会叫律师过来,还有!资遣费我会叫会计部算给你。”
“资遣费?”她倒抽口气,“你要辞掉我?!”她连继续待在他身边当他的秘书也不行?!
“当然,你若继续当我的秘书,一天到晚看着我,你就会一直爱着我,我不想有这种无形的骚扰存在。”他对爱他的女人,都是一贯的做法——驱离。
骚扰?!她对他的爱竟然被指为骚扰?!
热烫的泪水滚落,她又惊又怨的目光对上他的,“需要做到那么绝吗?我们毕竟夫妻一常”“这只是一场戏,你不会忘了吧?”他懒懒地提醒她。
她当然没有忘,而且他们结婚的事,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他们的婚姻是私底下秘密进行,很简单的就草草带过。
他说服了他的家人,说是她生性害羞,不敢面对大众,所以婚礼才这么简单。她也配合他的剧本演,所以他的家人信了。
至于她的家人,他在他们面前,演了一出非她不娶的深情戏码后,她的家人也以为她会幸福的把她嫁给了他。
为了不让双方家人,对于他们结婚的事起疑,所以他们两个在彼此的家人面前,都表现出一副深爱着彼此的模样。
也因为如此,所以每次他要去和情妇见面时,她也必须和他一同去,如此一来,才会给他们的家人一种他们夫妻是同进同出的假象,而他并没背着她乱来——其实这才是的假象,只可惜了解真正内幕的寥寥无几。
因为爱他,她忍下了许多事,也因为爱他,所以她坚持待在他身边,用她的方式去爱他,然而,他不懂,也不领情。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了,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单单因为我爱你,就抹煞掉我对你的所有付出?”她痛彻心扉地质问他。
除了她之外,他绝对再也找不到一个肯为他牺牲那么多的女人了,她是惟一一个,他知不知道!
“你的辛劳我当然知道,所以明天我会交代会计部,多给你一些资遣费,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好了。”
“阎尊勚!”
“就这么决定了,反正明天记得准时到办公室找我就对了,把离婚及离职手续一并办好。”他一副他说了就算的模样,对她挥了挥手随意打发后,拿了钥匙径自转身上楼。
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她完全无法挽回什么后,她缓缓拭去脸上的泪,深吸了口气,平稳住满腔激烈的情绪后,才重新开口:“我会准时到的,董事长。”
最后的那一句称呼,使他即将迈开的步伐稍微顿了一下,敛起黑眸,他重新跨出脚步。
她向来都称呼他“董事长”,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为什么,刚才她那一声称呼,却在他心里起了一丝波涟?
就好像他失去了某项重要的东西似的……是他多虑了吧!他根本不在乎她,有她没她,他都无所谓的,不是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心底却有一股奇异的感觉?
那是什么?
第二章
早上八点,念羽熙带了只箱子准时到公司,打了卡,到自己座位上,开始把她的东西,全放入她带来的那只箱子内。
她的举动,引来其他同事的侧目。
“羽熙,你干吗收拾东西?你被调到别的部门吗?”
念羽熙是全公司公认能力最好的一名秘书,也只有她能胜任董事长秘书一职,董事长一向也很满意她的能力,不是吗?怎么可能舍得把她送给别人?
“没有。”
“没有?那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我被炒鱿鱼了,当然得收拾东西。”她抬起头,抛给关心她的同事一个灿烂的微笑,就好像被炒鱿鱼的人,是别人不是她般。
“炒鱿鱼?!”她的话引来不少人议论,“谁敢炒你鱿鱼?全公司没半个人不晓得,你是董事长跟前的红人,谁敢动你?又不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是董事长亲自开口辞掉我的,他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代替我,他随时都可以找到人补上我的位置,他说……”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羽熙?”众人怯怯地望着她,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
她深吸了口气,急扇着睫毛,硬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给重新挤了回去,“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
她会没事的,只要让她熬过这一阵子,她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在她东西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阎尊勚出现了,他身后跟了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她知道,那个人一定就是律师。
当他们越过她,进入他的办公室之际,他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交代她跟着进去,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停住收拾的动作,她咬紧牙根,挣扎了一会儿,才拿着一叠东西走进去。
“把门带上。”阎尊勚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冷然地下达命令。
她依言,轻轻地把门关上。
“律师已经把离婚条件拟好,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立刻签字。”
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恨不得,她能立刻从他眼前消逝似的,听得她的心又再度泛疼。
她接过律师递给她的离婚协议书,快速地浏览一遍。上头载明,只要她从此和他断绝一切关系,不再在他面前出现,和她有关的所有消息以及人事物,也都完全在他面前杜绝,那么,她将可以得到两亿新台币的赡养费。
两亿新台币。她苦涩地挑了挑黛眉,两亿新台币可以让她吃用一辈子不愁了,他对女人,在物质上,的确一点都不吝啬。
“看完了没?有没有其他意见?”
她摇头,正在找笔签名时,阎尊勚早了律师一步,把他的笔丢到了她面前。
盯着他丢来的那只笔,美眸紧紧地眯起。
“还磨菇什么,快签了它!”他不耐地催促着。
“我没有磨菇,我只是比较喜欢律师的笔罢了。”
她难得反驳他的话,惹来他不悦的瞪视。
律师尴尬的忙把自己的笔递给她,让她在他早签完名的一侧签上自己的。
在她签完名的瞬间,他们两个的关系,自此划上句号。
原来要划清两个人的关系是那么简单,几张纸,一枝笔,签上名,这样就行了,真是不可思议。她在心中自嘲地想着。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她以前对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化为乌有,这样看来,她以前的行为根本是愚蠢之举,真不值得……律师将她签完名的离婚协议书收起来,拿出了一张支票给她,“这是阎董刚才开的支票,随时都可以兑现。”
瞥了支票一眼,她很干脆的收了起来,“我的资遗费呢?”
“你到会计部领取,支票已经开好了。”回答的是阎尊勚。
瞥向他,迟疑了半晌,才把她方才带进来的东西,放到他桌上,“这是你要的。”抛下活,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毅然地转身离去。
瞪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他黑眸不悦地眯起,对于她能这么阿莎力地签上名字,他感到十分的不满,仿佛她对他没任何留恋似的。
她爱他,不是吗?既然爱他,她又为什么可以那么干脆的就和他离婚?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一直不懂她。
想起她说要给他的东西,他把目光调到桌上的那一叠东西,拿起来翻了一下,是成开的资料,以及要给君君的饰品,他不免为此怔了一下。
就算他昨夜跟她说了那些话,她还是把成开的资料完成了交给他?要是换成其他女人一定不会做的。
浓眉微拢,他心底逐渐浮起一丝不确定性,放她走,是错是对?
不可讳言的,她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少了她绝对是个损失,但……为了预防以后不会因她对他的爱,而惹来什么是非,现在就让她走,应该是最明智之举……他的决定不会错的!
只是始终缠绕在心头的那丝不确定,又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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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勚,羽熙到哪去了?她的座位怎么换了个人坐?”阎尊勚的好友,同时也是他们公司客户的谭烈飒,一进门,就开口询问念羽熙的行踪。
“我辞掉她了。”不耐的声音从文件堆里传来。
才过了一个上午,他就被临时调上来、补替念羽熙位置的那个秘书,给气得火冒三丈。
她实在愚蠢到了极点,不只笨手笨脚,还一问三不知,要她整理一份报表,就仿佛要她命似的,手忙脚乱地搞了一个上午,还搞不出半点影子。
要换作是以前,念羽熙不用一小时,一定就可以赶出来交给他了。
而且,她单单为了做这份报表,其他事全搁在一旁,动都没动,害他今天一大堆进度都没完成,真不晓得这个新调来的秘书,是怎么进到他公司的。
可恶!他的公司何时养了个这么没用的人,他竟完全不知?!
“你辞掉她了?!”仿佛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般,谭烈飒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瞅着他直瞧。
“对,我辞掉她了,你有意见?”他边冷冷地回答他,边忙碌地做着原本交代新调来秘书做的那份报表。因为这份报表他急着要,倘若不自己动手来,恐怕到天黑,那个蠢秘书还做不出来。
“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反正辞掉她后,吃苦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谭烈飒从他的公事包内,抽出一份合约。
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他的公司和阎尊勚的公司合作了一个计划,他拟定了一份企划合约,想来征求阎尊勚的认可。
“你在说什么?”
“你没自觉吗?能拥有一个像羽熙这么优秀的万能秘书,是商界所有老板最大的梦想哪!”当然,能娶到她这种才貌兼备的老婆,更是男人们的奢望。
“笑话。”他冷嗤了声,摆明把谭烈飒的话,归类到夸大不实那一区。
“看来你真的没自觉,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辞退她了,那能不能把她让给我?我正需要一个像她这么能干的秘书。”他试探性地询问他,并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的反应。
抽空瞥了他一眼,随即又把目光光移回他正在编制的报表上,“我记得你称赞过你的秘书能力不错。”
“她是不错,但和羽熙比起来,她根本是望尘莫及。”发现他没任何异样后,他暗松了口气。
“她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她当然好,尊勚,你不知道外头有多少老板,都等着她这里不做,好跳槽到他们公司上班?可惜羽熙死都不离开你身边,我们这些人,只有望天空叹的分。”的确,只能望天空叹……他无奈地想着。
“是这样吗?这种事我为何一点都没听说过?”阎尊勚还是不信。
“羽熙为你挡下很多事,你都不晓得。告诉你好了,据我所知,开出要羽熙跳槽条件最好的,虽然也是要她去当秘书,但可不是普通的秘书,她的地位可以和总经理一样高,薪资也相同,你看,这种条件有多优渥,要换作是我,早过去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那一定是间小公司。”他不屑地扯了下嘴角。
“你错了,那不是间小公司,是间跨国大企业,而且开口邀羽熙的,还是他们总公司的负责人,也就是那间企业的老板。”
“哦?哪一间?”他不感兴趣地随口问道。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谭烈飒所说的话,念羽熙在他眼里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才不信有人会把她当成宝看待。
“迈金斯。”
闻言,正振笔疾书的阎尊勚,不禁顿了一下,“迈金斯?”他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直视着谭烈飒,这个名字终于引起他的重视。
“没错。”
“你没骗我?”
“你若不信,大可自己打电话去问迈金斯的老顿我记得你们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不是吗?而且你们的交情也不错,我想他会老实告诉你的。”
迈金斯……连迈金斯都要她?!
“对了,说到现在,我还不晓得,你是为了什么原因辞掉羽熙的?”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阎尊勚才缓缓的吐出事情真相,“不,我和她离婚了。”
就在他丢出这句话后,明显感受到四周的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谭烈飒紧紧地瞪着他的脸,想从上头找到他是在开玩笑的蛛丝马迹,可惜他找不到。
终于知道他是说真的后,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该死的,她一定伤心死了。
“早上。”
“为什么?”
“因为她爱我。”
顿了一下,谭烈飒以为他听错了,所以迟疑了半晌才又问道:“就因为她爱你?”
“对。”
闻言,谭烈飒倏地退后了一大步,把二人的距离拉开,因为他怕他会一个忍不住,冲上前去,痛欧阎尊勚那个大浑球!
“你真不是人!”他对他怒道:“她为你付出那么多,结果你却为了你自己的自私,就赶走她,尊勚,我认识你那么久,第一次觉得你是个孬种!”他真为念羽熙对他的付出,感到不值。
听见他的咒骂,阎尊勚十分不悦地瞪他,“就算我自私又如何?我之所以需要一个妻子,完全是为了敷衍我母亲,但是,如果娶了这个老婆,却会让我失去自由的话,那我宁可让我母亲失望。”
平常的女人爱他,他无妨,因为她们绝对无法牵制住他,但他的妻子就不同了,有他母亲在背后撑腰,她若想限制他什么,他母亲一定不会反对,那么他就会失去自由,因此他才会对念羽熙爱他这事如此忌讳。
今天她若不是他的妻子的话,或许他就不会做的那么绝。
“羽熙不会。”
“你又知道了?”
“她如果会,她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她以前不会,并不保证她以后就不会。”他是为了杜绝一切的可能性。
“你……好,我现在不和你争论这个,告诉我,你怎么对羽熙说的?”
“你希望我怎么说?”他不答反问。
“你没对她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吧?”
“我不晓得什么才叫伤人的话,在我来看,我认为没有,因为我只叫她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罢了,但这些话会不会伤害她,我就不晓得了。”他摊摊手,一脸的不在乎。
“该死的!”谭烈飒低咒了声,“羽熙一定很难过。”
“她没有。”
“胡扯,她那么爱你,你这么对她,她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最了解她了,他绝对相信,她可能会伤心至死。
“她很干脆的就签下离婚协议书,拿了支票,就非常潇洒的离开了。”忆起早上那一幕,他到现在还满腹怒气。
“她一定是伤心过了头,才会如此。”
阎尊勚扯着嘴角,冷哼了声,“你这么了解她?或许她图得不过是那两亿元的支票。”
“由此可见,你有多不懂她。”
谭烈飒的话仿佛说中阎尊勚最忌讳的事,他的脸色倏地变得难看。
“我是她的丈夫,我都不懂她了,你们又凭什么会懂她?”而且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和她在一块,要说他不懂她,那真是一个笑话。
“这就要问你了,她是你的秘书,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为什么你还不懂她?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花过多少心思在她身上?你认真看过她几眼?你知道她爱吃的东西是什么吗?她的兴趣、她的喜好,甚至是她的生日、年龄,她的一切一切,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阎尊勚被问的哑口无言,瞪着他的眸子愈沉愈深暗。
“怎么?回答不出来了?那你现在知道,你有多不懂她了吧!”
绷紧下颚,一双眸子显得异常冷硬,“就算我不懂她又如何?我又何必费事去懂她?我根本不在乎她。”
“尊勚?!”谭烈飒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紧瞅着他,“你真的对她没半点留恋?”
“没有。”他答得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你——”他几乎快为之辞穷,最后,他只能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低道:“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
“后悔?!”他冷嗤一声,他从不会因为失去一个女人而后悔的,女人多的是,少一个、多一个,他都无所谓。
“你还好吗?”谭烈飒自从得知阎尊勚及念羽熙离婚后,就立即赶到她家,想聊表一下安慰之意,毕竟当初就是他开口提议让他们两个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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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_5km分享 / 2014-07-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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