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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家也没余粮》全文阅读_作者:独木不成林_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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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宣然成亲这日,府内张灯结彩,房舍粉饰一新,宛若平地造起一座新宅。年芮兰为在亲朋好友面前露脸逞威,各屋陈设,俱摆上宣家珍藏古董玩器,炉瓶字画,穷工极巧,遍地红毡,无所不有,奢靡华丽,瞧得人眼花缭乱。   
年芮兰忍气吞声数十年,时来运转,当家作主。于她心中,这是嫁入宣府来,最为风光的时刻,亲生子宣然成亲,宣正贤久病难调,不日归西。等不些时日,这宣家便会完完全全落入己手,年芮兰觉得多年苦楚,终将得报。唯一让她稍有担心,便是自家孝顺儿子宣然,她未敢对宣然透露婚事,怕他闹将起来,不好收场。   
只待良辰一到,命人将他押解着送到中厅,料想当着旁人的面儿,宣然不敢驳亲娘面子,拜过天地,这生米也便煮成熟饭。年芮兰知宣然喜欢辛词,但她更清楚,于宣然心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自己。亲娘同辛词,无需比较,胜负显而易见。自小到大,宣然从未忤逆过年芮兰一字一句,料他这次也不敢出言质疑。   
事情便如年芮兰设想一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前院鸾凤和鸣,锣鼓喧天,细乐悠扬,宾客悉数入场,欣欣然坐定只待观礼。笑语声,喧哗声,客套声,嘈杂一时。   
宣正贤早早便被人搀扶着居于正席,年芮兰坐于他左手侧,盛装打扮,举止端庄娴雅,对宣正贤体贴入微。宾客见了,只道宣正贤因生疾病,收敛心性,同夫人重拾百年之好。可怜宣正贤,往日里威风凛凛,现如今却似病猫般歪歪扭扭,连说一句整话也要吞吐半天,急喘不止。   
眼尖的宾客留意到,宣然成亲,他的两位弟兄却未到场。那浪荡子宣安不出现倒也罢了,怎底连小少爷宣夜也未到场祝贺?莫不是宣夜身子太过纤弱,迈不出房门罢。幸而无人提及此事,众人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巴结年芮兰同宣然,那久居深宅的小少爷同纨绔大少爷自不在他们心上。   
吉时已到,宣然头戴金花,身披绛纻,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架着步出后宅,朝前院缓缓走来。这日早些时候,宣然好友崇嘉南经宣夜指点,绕过前后门把守的家丁,钻狗洞溜进宣然住所。   
一见宣然,崇嘉南便窜上前去,拉住宣然胳膊,急切道:“宣然,你可知今天是甚么日子?你娘亲要……”   
宣然浅浅笑了一声,推开崇嘉南,坐到交椅上,一字一顿道:“自然知晓。”   
“你知晓?”崇嘉南一怔,喃喃道:“既然知晓,怎还能坐得住?你速速同我抄小路逃遁耳,难不成你真要听父母之命,娶一个全然无爱的女子为妻?”   
宣然别过脸去,沉默许久道:“怎么逃得掉呢。”   
“天大地大,难道还无你容身之所?!”崇嘉南不以为然道:“废话少说,你且速速随我离去。”   
宣然缓缓摇摇头,伸手捋了捋崇嘉南鬓角道:“嘉南,天地虽大,却无我宣然立足之地。哪怕逃到天之涯海之角,终是懦夫作为罢了。”   
“你……”崇嘉南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道:“这话,刚刚辛词也对我讲过,她说你不会和我一走了之,因为……”   
“因为什么?”宣然眼睛一亮,直勾勾望着崇嘉南道。   
“她说,你若无法挣脱囚笼,便只能做一辈子金丝雀。”崇嘉南似有不解道:“我来找你,便是带你离开宣家,助你自由,可……”   
“嘉南。”宣然挥挥手,平和道:“知我心者,辛词也。”   
“但……”崇嘉南似要再说些什么,但他见宣然心意已决,这便气得一跺脚,咬着牙遁走了。   
宣然无奈地笑了笑,好友崇嘉南看到的囚牢是宣家大宅,于宣然而言,真正的囚牢却是年芮兰用母爱与欺骗建筑的无底深渊。这些天,宣然早早便理清头绪,他温顺谦恭,只求一家和睦美满,但娘亲年芮兰一次又一次利用他,迫使他走向绝境,连他唯一渴望的爱情也剥夺了去。即使她是自己的娘亲,宣然也觉无法继续忍受,他要为自己而活。   
带着这样的决心,宣然一步一步走向中堂,几十步开外,便是自己一贯敬重的娘亲。年芮兰脸上浮现的笑靥,刺得宣然心阵阵疼痛。他停住步子,深深吸口气,这才昂首挺胸,准备迈步前行,却被一双素手拽住衣角。宣然扭头一望,那人竟是辛词。   
辛词抿抿嘴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宣然,有些过错,一旦犯下,便如坠入无间地狱,永无超生。”   
宣然惨然一笑,回道:“辛词,我已身在地狱中央。”说罢,宣然甩开辛词,伴着八音齐奏,缓步抬身,走向堂中。那新娘子早已等候多时,但见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翠绕珠围,光彩夺目,乍看之下,倒也是郎才女貌,颇为般配。   
只是宣然并未有赏美色之心,他目不转睛凝视着年芮兰。   
年芮兰朝他使个眼色,暗中示意他莫惹事端。宣然心有戚戚,面露痛色,移到年芮兰面前,猛地跪倒在地,叩首道:“父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言毕,宣然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但见他额头被生生擦出几道血印,令宾客不禁止住声响,俱不知所措地盯着宣然同年芮兰。   
年芮兰讪笑一声,起身正要相扶,却听宣然朗声道:“娘亲,这婚事,恕孩儿无法应承。”   
宣然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那原本一脸喜气的新娘子霎时变了脸色,涨红脸正要开口,年芮兰抢先一步道:“然儿,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休要耍孩子心性。”   
“正因是不可儿戏的大事,才不能草率对待,若不然,辜负了这位姑娘,也害了自己。”宣然起身立在年芮兰面前,严肃道。   
年芮兰把眼圆瞪,将身一挺,厉声道:“然儿,说得甚么浑话,还不跪下!”   
正在年芮兰动怒之际,宣安同辛词姥爷虞扬之、前管家蓝成、洗衣大嫂翠姐、以及三夫人单莲的贴身侍女是果儿鱼贯而出,进到堂中。宾客一瞧那架势,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便屏气凝神,静观其变。   
宣安潇洒洒站到年芮兰跟前,轻甩了甩头,嬉笑着道:“宣府大喜,怎底不知会我这个做长子的,这便是大奶奶的不是,请了一桌子外人,却独独忘了本家儿郎。”   
年芮兰见宣安出言调笑,只觉恼羞成怒,也顾不得宾客眼光,指着宣安鼻梁怒斥道:“来人,还不将这祸害轰出府,今日是然儿大喜之日,怎能让他搅了局!”   
宣安冷笑几声,抬手召唤,这便自门外走进五六个泼皮浪荡汉,这些个下九流的人物俱是宣安赌耍时的旧相识,今日前来,便是替好兄弟宣安护场。   
年芮兰见此情此景,更是怒火中烧,这便吼道:“怎底,你是要反了不成?席下坐着均是樊城头面人物,你当众耍泼,莫非是想带着几个好兄弟吃几日牢饭?挨几顿鞭子?若是识相,速速退下。”   
宣安乜眼瞅着年芮兰,似笑非笑道:“少时我不过是个羸弱小子,无力反抗你之魔爪,今时今日,年芮兰,你还当自己可以翻云覆雨,指鹿为马吗?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便当着这些个所谓头面人物,咱们细细道来,说说你年芮兰是甚么个东西!”   
“宣安!”宣然猛然出口喝道,只一句这便禁了声,哽咽一下,扭身闪到一处,似不愿亲眼目睹娘亲被宣安羞辱般。   
宣安呵呵一笑,未理睬宣然,那双俊眼始终未离年芮兰周身,他侧首轻声道:“虞家老爷,你不是有话要讲?”   
虞扬之听罢,拄着槐树拐杖踉跄到宣正贤面前,宣正贤以为虞扬之早早便驾鹤西游,从未想过会同他再度相见。只见宣正贤费力揉了揉双眸,似要把来人看清。   
这虞扬之近到身前,二话不说,甩手给了宣正贤几个脆生生的巴掌,道:“小儿,未料到我尚在人间罢。我虞家有何对你不起,就因你瞧中我女儿未遂,便要害我家破人亡!我孤老头子,忍受颠沛流离之苦倒也罢了,可夕如,夕如是我的亲闺女,捧在掌心怕摔着,含在口中怕化了,我悉心护她二十几年,只求她嫁个好人家,出入平安。可你,还有你这个贱婆娘,生生毁了我的夕如!”虞扬之说着挥拳去打年芮兰,却被年芮兰机敏躲过。   
“你这天煞老头,莫要血口喷人!”年芮兰不紧不慢道:“你女儿是旧疾复发而死,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虞扬之挥舞着拐杖道:“你嫉妒宣正贤对我女儿之情,串通宣正靖,假借治病之机,行害人之实。我女儿临终前那些时日,皮肤溃烂,甚是骇人,这便是你们用药所致。夕如故去后,她的贴身养婆悄悄收起些宣正靖制的丹药,送到京城我手上。我请不少大夫审视过,俱说那药只短暂有些疗效,若是长久服用,便会周身流脓,不日而亡。年芮兰,你这杀人不见血的臭婆娘,今日便要你拿命来偿我女儿!”虞扬之说着又要动手,却被宣安带来的弟兄拦了下来。   
年芮兰嘻嘻一笑,道:“便是你女儿因丹药而死,也是宣正靖下的毒手,你且不要乱扣屎盆子与我。若不然去找宣正靖问个清楚耳,等等,宣正靖已死,呵呵,死无对证。”   
“若说苏夫人之死,无凭无据,那我娘亲之死呢?大夫人,你倒是说说,我娘亲果真是与人私通被捉奸在床,还是被人陷害呢?”宣安咄咄逼人道。   
“你娘亲那个小浪蹄子……不提也罢。”年芮兰爽利道:“宣安,你可知道,与况如雪私通之人是谁?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今日既然你问起,我便告知与你,便是被你尊称一声叔叔的宣正靖。这是老爷亲眼所见,焉能有假?!”   
“老爷亲眼所见不假,只是老爷不知,所见所闻,并不一定俱是真相。”前管家蓝成插话道。   
年芮兰嗤了一声道:“这年头真是怪事多,被赶出府的落魄狗儿也要叫上两声。”   
蓝成强压怒气回道:“与二老爷有染之人并非是二夫人,而是大夫人你!当年你为讨好老爷,故意将贴身侍女如雪作为玩意献给老爷,博得老爷欢心。老爷只道你懂人情世故,却不知你另有图谋。你趁老爷同如雪恩爱如胶之际,同二老爷厮混。大夫人,你难道忘记,往昔你同二老爷传情递意,俱是经过我手吗?   
自你进府,二老爷便倾心于你,你心知肚明,却故意同他兜圈子,哄得他痴痴傻傻,每日里只知为你炼那长生不老丹。宣府盛传白狐一事,并非空穴来风,那白狐是二老爷故意买来讨好你。你命如雪将白狐溺于莲池内,又吓唬大老爷,说府内中了妖气,要做三天三日的法式。趁此之际,同二老爷躲在家庙里欢好。你难道忘了,是我替你于家庙门口把的风?   
不光如此,你为惹大老爷生气,故意拿话去挑二老爷,命二老爷当着你的面强府中丫头。因如雪撞破你们二人好事,你便要下手害她。你先命我将些个贴身细软悄悄放入如雪住所,然后掐算好光景,弄上一出如雪同二老爷私通的戏码,让大老爷撞见。大老爷自是怒不可谒,你又在旁煽风点火,说如雪手脚不干净,偷你房中之物。老爷下令搜查,果真在左耳房中搜到些个金银。   
老爷一开始并未想要如雪性命,只是不知你对老爷说了甚么,竟让老爷痛下杀手……”   
年芮兰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道:“你也说,是老爷痛下杀手。宣安,我便告知你实话,你要恨之人,不是我,而是老爷。是他亲手绾的绳结,是他亲眼目睹你娘上吊自尽,自始自终,他都未有些许怜惜之情。”   
“年芮兰对你说了甚么,令你定要我娘亲的命?”宣安扭过头,目光如炙盯着宣正贤。   
宣正贤喘着粗气道:“她……你……你本该腊月出生,可却整整早了两月,而那时我并不在府,只有……正靖呆在家中……”   
“就凭这,你便要我娘去死?”宣安大吼道。   
年芮兰抿嘴笑道:“宣安,实话同你讲,宣正靖同如雪根本没那些见不得光之事。若是这位宣家大老爷对你娘有一丁点信任,也便不会逼她上吊。你娘亲,的的确确是遭宣正贤毒手,与我无干。至于为何你并非腊月出生。”年芮兰话锋一转道,“老爷,你可知女人亦有小产一说嘛。”   
此言一出,宣正贤老泪纵横,这些年来,他心中早已隐隐觉得如雪之事另有蹊跷,只是他不愿正眼面对耳,现听年芮兰娓娓道出实情,只觉心如刀割,这便双手掩面,嗡嗡啼哭起来。   
“老爷,我还想起一事。”年芮兰越说越起劲道:“你逼如雪上吊时,她亦有近两个月的身孕,可怜了腹中孩儿,无辜惨死。”   
年芮兰说得轻描淡写,一干人等听得是胆战心惊,年芮兰趁势又道:“虞扬之,害你女儿的是宣正靖,宣安,害你娘的是宣正贤,俱不是我亲手所为,于情于理,我都立的住脚。”   
“许苏夫人同二夫人之死,并非你亲手为之,那二老爷宣正靖落水身亡,却是你害得!”洗衣嫂翠姐清清喉咙道:“大夫人,你同二老爷有染,瞒得过旁
78、第三十八章:燕泥新 ...
人,可骗不了我。你为二老爷缝得香囊,内绣着你的闺名。二老爷不甚仔细,忘记取出藏好,被我洗衣时拾到,这便是你同他私通之证物。”说着翠姐从袖中卷出一只香囊,呈于众人面前。   
“你这话自相矛盾,我若是同正靖有私情,怎会害他?”年芮兰反问道。   
“翠姐并未理睬年芮兰,而是继续说道:“二老爷落水那日着一袭素色青衣,而将他从池中捞起,他却着绣花靛蓝长衫。旁人未曾留意,可却瞒不过我。次日,我去洗衣,见一干衣物中混着二老爷那件青衣,上面沾着大块吐痕,我将那衣衫交予大少爷,据大夫所言,那呕吐物中含着剧毒。”   
年芮兰听到如此指控,并未惊慌失措,而是淡然一笑道:“饶是宣正靖中毒身亡,也无证据说是我所为,据我所知,府中那条大黄狗亦是被毒死的,而掩埋它之人,并非是我,而是已故的三夫人单莲。”   
“那是你故意陷害。”躲在翠姐身后的果儿迈出一步,结结巴巴说道:“三夫人,三夫人她素来讨厌狗儿,那夜,那夜不知是谁将僵死的大黄狗放在夫人,夫人床上,夫人惶恐,不敢,不敢讲此事告知老爷,才,才命我去埋了它。”   
年芮兰忽的轻拍了几下巴掌,喝彩道:“这故事编的倒也有几分巧妙,只是何人能证明,是我下毒害的宣正靖?这些个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推测罢了。”   
年芮兰见众人默不出声,越发得意,她拿眼瞥瞥宣然,宣然做贼心虚般低下头,不敢吱声。   
正在此时,苏辛词轻声唤道:“宣然,你还要冷眼旁观到几时?”   
不待宣然回应,年芮兰便嗤之以鼻道:“你个苏家小丫头,然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   
“住嘴。”辛词冷冷说道:“年芮兰,你口吐莲花,巧舌如簧,玩弄宣府人于股掌间,好大的本事,好蛮横的做派。只不过,你心中掩藏之秘密,不会随着你化作白骨!宣然,你且给我听清楚,三夫人单莲往生前,曾对我吐露一事,你并非是大老爷宣正贤的儿子,而是二老爷宣正靖的血脉。你若不信,便看看这封手书!”   
说着辛词大步走到宣然身旁,双手递上一封信笺,宣然只瞥了一眼,这便面容惨白道:“娘,辛词说得可是真的?”   
年芮兰见那信笺,也是大吃一惊,她本以为宣然身世之谜会随着宣正靖落水身亡而无人知晓。万万没有料到,那封于宣然出生时写下的信笺竟会保留到现在,那信笺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奴替靖君诞下一子,重六斤二两,望君不可背弃奴。”落款为兰。   
“然儿……“年芮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低低唤着宣然之名。   
宣然绝望道:“娘,你可是害儿将亲爹推入池中?娘,你害儿成了弑父的凶手!”   
“然儿,并非如此。”年芮兰慌不择言道:“娘亦有苦衷,我同正靖早便没了感情,谁知他仍苦苦纠缠,我躲入家庙里,闭门不理睬他,他便三不五时翻墙入内,娘烦不胜烦。自苏辛词入府后,他不知中了什么邪,硬要将陈年往事如数告知大老爷,娘怎能让他毁了你如花似锦的前程。娘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   
谁让宣正靖不放精明些,明知我同他早没了情意,还吃我喂下的酒儿,他之死,是自作孽不可留,而且,他吃下毒酒,本就活不了,谁知那废物竟挣脱开去,想趁着最后一口气告知你实情。然儿,娘俱是为了你好,娘替你铲除绊脚石,娘替你张罗一房美眷,娘……”   
宣然痛苦合上双目,脑海中不停闪现元宵节那一幕,面容铁青,嘴角泛血的宣正靖闯到莲花池畔,那时他正立于池边欣赏夜景。   
往年元宵节,他都要同娘亲年芮兰上山拜佛,一去便是一整日。谁知这一天年芮兰午时便觉身子不忒,宣然本想送她回去,她却命宣然吃过斋饭再行离开,而自己乘着小轿回了府。   
因年芮兰走的后门小路,府中人并不知大夫人已经归府。宣然照往常光景回府后,并未去歇息,洗漱一番,这便披着小衣溜到莲花池。   
鬼使神差,他遇到正往后院奔来的宣正靖。宣正靖因中了剧毒,口齿不复伶俐,只是嘶哑着说甚年芮兰是杀人魔,说甚要杀了年芮兰。宣然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地搀扶着宣正靖。这时年芮兰带着养婆匆匆赶来,不知是她还是养婆,不小心踩到野猫尾巴,只听一声犀利惨叫划破安静夜空。   
那野猫愤怒暴起,撞到家养的看门狗身上,顺势鸡飞狗跳,喧嚣异常。年芮兰扯着嗓音对宣然吼道:“然儿,他要害我!”   
宣然一惊,不由自主推开宣正靖,宣正靖未立住身形,跌入湖中,宣然见状,正要相救,却被匆匆跑过来的年芮兰挡住道:“然儿,不可救他……他拿着一瓶毒药跑到娘房内,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言语,这便服了毒,硬说是娘害了他心上人况如雪,要与娘同归于尽。娘未拦住他,害他跑到这里,现就让他死了也好,若不然,娘可说不清此事,定要被判个杀人之罪。”   
“可是,娘……”宣然探头见宣正靖于池水中扑腾,心中十分纠结。   
“我儿,他要害你的亲娘,你难道要救他!”年芮兰淌出两道泪水。   
宣然攥紧了拳头,许久,颓然侧过脸道:“一切便听娘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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