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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晋阳》全文阅读_作者:吴沉水_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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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外间的太医全都惊动,个个忙着进来请脉问安。萧墨存歪在床榻上,见架势,不消,也明白几日昏迷,皇帝没少折腾他们。瞧个个太医诚惶诚恐的模样,那低垂的脑袋下屏息小心的神情,仿佛生怕下刻他又昏迷过去似的,足见皇帝定是下什么死任务。萧墨存暗暗头疼,身份本来就够尴尬,现在皇帝么闹,那“外宠”的虚名,现下怕是坐实,先前的努力,也如江春水向东流去。
待到随后皇帝流水样的赏赐和隔三岔五打发来问安的内侍,更加确凿萧墨存的猜想。他忽然就明白,皇帝如此大张旗鼓,是打着圣恩眷宠的如意算盘,不给自己留任何后退的余地。萧墨存想起那人的无赖和强势,心里不由阵烦闷,他举目看着布置得富丽堂皇尚书处内房,无处不精雕细琢,无处不显示皇帝对自己特殊宠幸,忽然觉得格外窒息。哪里是处舒展抱负的所在,分明就是处囚禁人的黄金牢笼,那么自己在里又算什么呢?难道真的要从外臣做到内臣,直做到龙床上的禁娈么?
不行,绝对不行。次,再不能犹疑不定,必须重出击,扳回自己的机会才是。萧墨存深吸口气,闭目躺在床上,举起自己白白细细的只手仿佛端详,明白心中总有沟壑万千,可若无定体力支撑,什么时候都是为鱼肉,人为刀俎。
养好身体是第要务,他积极地配合太医的治疗,服药吃饭均不抵制。如此养三两日,他已能起床行走,话做事皆如常人。“尚书处”伺候着的干太医并太监宫才暗暗松口气。到第四日晚间,梅香含着眼泪,领着两个宫帮他换衣裳擦身子梳头,时不时偷偷看他眼,那眼神,倒充满着劫后余生般惊喜与小心翼翼。萧墨存心底歉疚,知道此次着实吓到小丫头,于是也不像往常那样拒绝们的近身伺候,只乖乖坐着,舒展开肢体任们折腾。换完白纱中衣后,梅香捧出件月白色绣竹枝纹纱袍,斗开来,帮他穿上扣好,围上暗蓝色锦绣蟠龙纹腰带,应挂件玉佩香囊摆弄好,方抬头勉强笑道:“公子病几日,才做好的衣裳啊,又显得大。”
萧墨存眨眨眼,道:“也知道啊?”
“公子,都是梅香没伺候好您,都是梅香的错。”梅香强忍着眼泪,垂头道:“才刚锦芳姐姐已经打发人来,是咱们府里带进宫的统共只有个,怕公子不够使唤的,已经呈报内务府的管事,要送多个丫鬟进来。”
“所以呢?觉得是锦芳在斥责?”萧墨存含笑看。
“梅香不敢,是梅香的错,梅香本就只是个粗使丫鬟,没做过些近身伺候的功夫,公子三番两次的病,都是梅香伺候不周的缘故??????”
“的确伺候不周。”萧墨存打断。
梅香惶惑地抬头看他,萧墨存好笑地摸摸的头道:“家公子已经好三四,呈上来的却还是清粥咸菜,要闹到几时才罢?没营养,身体怎会养好?想将功赎罪啊,赶紧给去传带荤腥的东西来,现在看到清粥咸菜就心烦,明白吗?”
“啊?”梅香傻傻地应句,随即微微红脸,道:“知道,原来是公子馋。”
“嗯,才乖。”萧墨存笑笑,道:“锦芳送人进来,肯定有的理由,不会单单为斥责么简单。别自寻烦恼,家公子饿,要大鱼大肉的伺候,快去准备吧。”
梅香高兴地头出去,不多时,果然领众宫人抬高几食盒进来。是大鱼大肉,其实也受到太医的严格控制,菜肴间不过略见些荤腥而已,倒是有碗当归老鸭汤令萧墨存食指大动,吃得十分过瘾。饭毕后,照例有宫人呈上精巧的漱盂,萧墨存漱口,站起来在室内走走权当散步。里众人撤桌子,重新摆上他常喝的“青松雾”茶。萧墨存在榻上坐,端茶杯吹那热气,并不饮下。抬眼,却见梅香捧锦缎靠枕放到他背后,笑道:“王太医丞来请脉,外面候着呢。”
萧墨存放下茶杯,头道请,外间太监领着王文胜王太医走进来。几日连续下的问诊,萧墨存已经知道位七品太医丞,算是自己的主治大夫,对他那张苦瓜样的瘦削脸庞,瞧得也有些熟。他坐直身子,朝向他行礼的王文胜头笑道:“快别多礼,墨存惭愧,又要劳烦王太医。”
“不敢,是下官的职责所在。”王文胜正经倒八字眉,即便没表情,看起来也像愁眉苦脸般。底下宫人呈上诊脉的枕,萧墨存将手搭上去,梅香亲自上前,将他的袖子往上拉拉,露出半截晶莹雪白的手臂并玲珑剔透的手腕。王文胜躬身上前,半侧着身,挨着椅子坐下,伸出三根冰凉的指头搭上,闭目会,睁开眼睛道:“公子,您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先带弱症,此次又劳累过度,往后需时时调理,不可松懈才是。下官明日起将您每日要用的药剂减量,以食疗为主,汤药为辅,您此后切忌熬夜伤神,三餐不继。”
“多谢。”萧墨存盯着他,忽然问道:“,病是因为气虚?”
“正是,公子全身疲倦乏力、声音低沉、动则气短、易出汗,头晕心悸、食欲不振,虚热,自汗,都是气虚作祟,好在公子年纪尚轻,好好调养,假以时日,定能痊愈。”
萧墨存只盯着他那张苦瓜脸,半响没有作声,王文胜心下有些惶恐,偷偷抬眼看他眼,接触到那清亮到仿佛探入人内心的眼神后,赶忙垂下眼皮,道:“公子,下官会将食疗的方子交给底下奴才们,望您保重身体,切勿掉以轻心。”
“有劳王太医。”萧墨存淡淡微笑,回头道:“梅香,封个大的表礼,谢谢王太医。”
“不,不敢。”王文胜忙推辞道。
“要的,要的。”萧墨存止住他,站起来,待梅香将封好的银子送上来,才温言道:“王太医切勿客气,只是墨存心意而已。也乏,就不留您喝茶,来人,送王太医。”
王太医走,萧墨存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刚刚直观察王文胜的脸色神情,发觉他总在不自觉地低头,或不低头的时候,则视线稍稍会偏移右边。在他生活的现代,人们已经知道左右脑的区别,般来,左脑管语言、分析、逻辑推理等功能;右脑管音乐、绘画、想像等功能。因此,有些人会在撒谎的时候,不自觉将视线转向右边,因为右脑主管虚构和想像。但是,萧墨存并不是依此立即判定王太医在撒谎,他根据的是另外个问题,气虚的症状,王太医答得太过顺畅,而他的那些症状,那几日萧墨存都在昏迷中,哪里来的动辄气短,食欲不振,虚热自汗?
他沉吟着,慢慢踱步到里屋桌上摆着的铜镜前,个朝代镜子磨成不易,此面铜鹊蝶穿花镜纹饰魄丽,拿来照人,虽及不上现代玻璃镜子,却也算清晰。他瞧着镜子中的自己,面目如画,神采斐然,如不是眉间带三分羸弱,整个人堪称光彩照人。但谁又知道,样具美轮美奂的身体下面,却宛如隐藏着个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萧墨存皱着眉头,暗忖此病着实古怪,是昏迷,神智却又会时常清醒;是清醒,却又在朦胧之间,仿佛灵肉分离。种种症状,令他想起前世为人,听过的种叫综合硬化症的病,得病的人由于中枢神经系统出现病变,导致视力受损(视神经病变)、肢体无力、平衡失调、行动不便、麻木、晕眩等现象。具身体现在出现的种种问题,几乎是综合硬化症的急性版和严重版,更为诡异的是,它竟然能够来去无踪,仿佛个附体的诅咒,不定什么时候,念咒的人开启神秘的开关,他的身体,又会毫无征兆地倒下。
萧墨存不相信,以个混迹宫闱十数年的太医丞,会瞧不出不是气虚之症。他不是不明白太医问诊背后的猫腻,但骤然之间,还是觉得四面危机,那外面层层楼阁亭台之间,不定哪个角落,就隐藏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敌人。他摸索着张原先属于晋阳公子,现在归自己所有的脸,越看越觉得厌恶,恨不得立即远远离开皇宫,离个晋阳公子的身份,他个拂袖,转身不看。
哪知转身,却差撞进个人怀里,萧墨存吓跳,抬头看,景王爷萧宏图正负手站着,脸上挂着和煦如风的微笑,直直看着自己,已不知站多久。
“王,王叔。”萧墨存呆,道:“怎么来?啊,不,是您怎么也不让底下人通报声?”
“怕歇,就没让他们通报。”萧宏图笑着道:“前几次来,都病着不曾醒,今儿个听奴才们报,都能下地走动,还晚膳也进得香,正巧进宫,想着可赶上时候,就过来瞧瞧。”
“王叔。”萧墨存此刻已经恢复过来,忙拱手行礼道:“多谢王叔挂念侄儿,墨存小病,还劳烦王叔亲自来瞧,真是折煞侄儿。”
“诶,”萧宏图摆手道:“别得么生分,墨存,”他端详着萧墨存的脸,眼里不由流露出浓浓的关切,柔声道:“瘦好些。”
萧墨存在他的目光下觉得有些尴尬,轻咳声,道:“王叔快请外间坐吧,让他们给奉茶,‘青松雾’,记得王叔也喜欢。”
萧宏图回过神来,道:“不,次来,两个事情,是府里要送多个丫鬟进宫,因为没规矩,本是要被驳的。可巧那日内务府长史过来给请安,告诉,便做主准事;二是个。”他从怀里掏出个精巧的长颈玉瓶递过来。
萧墨存接过,只觉触手温润,玉瓶显然材质良好,微笑问:“什么好东西?又便宜?”
“倒真是好东西。”萧宏图笑起来,道:“是南边百越国进贡的金风玉露丸,用十八味名贵药材提炼而成,据,功效非常神奇,除百毒,治百病,常人服用自能强身健体,百邪不侵,病人服,能唤回口气,起死回生。可惜炼制不易,此次只进贡朝九丸,皇上赐于两颗,样的太平王爷,留着也无用,都给吧。”
萧墨存手顿,忙将瓶子递回去,道:“王叔,怎么可以,药如此珍贵,自当王叔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墨存何德何能??????”
“让拿着就拿着吧。”萧宏图温言道:“再难得的东西,也没有比的性命金贵。总是多灾多难,病体缠身的,,”他顿顿,解嘲样笑起来:“虽然贵为王爷,可也做不什么,拿着灵药傍身,好歹也放心些。就当,全个做王叔的心好不好?”
“王叔,”绕是萧墨存再淡然的性子,此刻也不禁有些动容。他拿着那个小瓶子,只觉骤然重许多,半响,方笑道:“如此,墨存就厚着脸皮收。”他抬头看着眼前张与皇帝有几分相似,却柔和温暖得多的人的脸,微笑道:“对墨存的爱护照顾之处,墨存,心里都明白,都很感激的。”
“可不是要感激啊。”萧宏图吁出口气,笑笑道:“宫里住得还好?”
“还好,可总不如自家舒服。”
“墨存,如有时机,定奏请皇上,让回去。”萧宏图看着他,欲言又止,犹豫着道:“皇上毕竟是皇上,凡事要拿捏得当,有些事,进步就是忤逆,可明白?”
“墨存知道。”萧墨存笑笑,道:“可是,有些事,退步就是沐猴而冠,跳梁小丑,墨存,是绝计做不来的。”
萧宏图目光复杂地注视着他,良久,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缓步走出去。
第 23 章
时间悄悄迈入初秋,边境外族滋扰事件日剧,刚刚在屯田、植谷的国策下稍事安歇的驻边大军,此刻又进入层层戒备当中。契阔族月兹支部首领克什日晏率部众神出鬼没于广袤的边境线上,抢掠牲畜马匹财物不计其数。皇帝日三道圣旨,对大将军陈广辉驻边不力又斥责又安抚,随即又从京中挑出精干的官员组成督军团上边境代子狩牧。哪知督军团不去还好,去倒惹出无尽的事端,与军中将领摩擦不断,两边卯足劲挑对方毛病,各自变着法地朝皇帝递奏折参对方的不是。弄到最后,连校尉值夜饮酒,京官夜宿妓寨样的事都拿来互相弹劾,雪片似的奏折飞到皇帝陛下的几案上,令萧宏铖大为光火。下道圣旨各打五十大板,才把两边的气焰都打下些。
闹么出,却让克什日晏钻空子,五百名骑兵夜袭庸关驻军虎翼右营,杀军不少人马,临还把火烧主帐,并在其军队警醒反扑之前迅速撤离。次损失倒不大,可传出却性质严重,时之间,朝堂军旅人人面上无光。皇帝回没有震怒,反倒下旨着实抚慰陈广辉通,陈广辉涕泪交替,自请罚亲巡边境,召应幕僚重布边防营务,并亲手以军令重罚虎翼右营的统率将领。督军团干人毕竟久居京中,最惯察颜观色,此时嗅着皇上的喜怒,倒齐齐上折子,夸奖大将军陈广辉如何不徇私情,以身作则,成为军表率,朝得此良将,陛下如何高枕无忧。
种种热闹,萧墨存居在“尚书处”,虽有所听闻,可却无缘得见。事实上,自他苏醒以后,皇帝便给“尚书处”传口谕,将大部分公务移给长史李梓麟,只有小部分请示裁决的事情才用他出面。至于萧墨存的日常作息,则由皇帝着人定规矩,什么时辰用膳服药,什么时辰就寝,什么时辰消遣取乐,什么时辰看书写字。由于是皇帝亲颁,便带不能违抗的圣旨意味,萧墨存每日里被底下人看得死死的,往往时辰到,不管他手头上有什么事正做到半,均会被诚惶诚恐的宫太监们请去进入下个环节。他初时还勉强忍着,到后来,饶是他脾气好,也对种刻板机械的作息规划发火。底下人哭抹泪,跪地,仍求他按规矩行事,弄得萧墨存倒无法可想。事传到皇帝耳朵里,令他哈哈大笑,连日忙于朝务的龙心大悦起来,当场御笔写下“便宜行事”四个字,命人送去“尚书处”给萧墨存,总算是让他在奴才们面前,保留主子的威严。
到八月初,后宫淑妃徐氏有孕,让连月黯淡无光的朝廷着实喜庆把。值此乌云密布的时期,个消息显然来得相当及时,令百官精神振,纷纷对此做大文章。时间,朝贺不断,皇帝萧宏铖也对个未出生的孩子表示莫大的关心,不仅亲临过问,还赏赐许多补品珍玩,仔细吩咐宫人好生伺候着。
萧墨存听到个消息,也不理会,只觉得于己无关,也不多加揣测。哪知徐妃有孕的消息传出不过几,皇帝莫名其妙地命人赐匹难得的“蚕雪绸”过来,是给晋阳公子做衣裳。匹绸子拿来的时候,连梅香都激动得连连叩头谢恩,更不提底下宫人们个个面露喜色。萧墨存脸上波澜不兴,心里却犯嘀咕,不就匹绸子么,往常比难得的东西,皇帝都不知送多少,有什么值得么高兴?待到看见下面宫人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些人是把自己跟后妃们置于同等位置,生怕徐妃有孕,自己失宠。皇帝挑节骨眼上赐么匹绸子,分明是告诉自己,徐妃有孕并不影响他对自己的恩宠。的
此节想明白,萧墨存勃然大怒,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摔到地上。算什么?现在不仅皇帝,而是整个宫廷,包括自己身边朝夕相处的丫鬟,都把自己置于么个宠位置,为那可笑的君恩争风吃醋么?自己个受过西方精英教育的现代人,他妈的什么没见过,再怎么混,也不至于要下作到如斯地步吧?
刚巧时梅香走进来,冷不防被溅到自己裙边的茶盏碎片吓跳,再看到萧墨存气得发青的脸,心里惶惑,叫声:“公子??????”
萧墨存猛抬头,凌厉清亮的目光直射过去,令梅香不由吓退步。的
“有事快!”萧墨存余怒未消地喝句。
“公子,您怎么啦?”梅香奇怪地问:“谁惹您生气?”
萧墨存压着气,口气严峻地道:“让有事快。”
梅香几时被萧墨存如此喝过,缩缩肩膀,眼里含泪,哆哆嗦嗦地回道:“就,就是咱们府送进宫的丫鬟来,您,您要不要见见。”
“不见!”萧墨存不耐地打断,道:“谁也不见,下去吧,要个人静静。”
“哥哥,连也不见么?”外间传来个轻柔婉转的声,闻之令人神清气爽,“好些时候没见,妹子可是时时挂念着哥哥,怎的哥哥倒么不待见妹子?”
萧墨存眼前亮,那隔开里间外间的屏风后转进来个少,眉眼清丽,肌肤胜雪,笑吟吟地走进来,可不是多日不见的锦芳。
“锦芳,怎么是?”萧墨存又惊又喜,忙站起来向迎去,接触到灵动的眸子,心底的烦躁顿觉消散不少。
“怎么不能是啊?”锦芳抿着嘴笑,扫眼委屈站在旁的梅香道:“幸亏来,要不们主仆二人,为争口茶吃闹口角 ,传出去非笑话死人不可。”
“锦芳姐姐又乱,几时,几时会跟公子爷争茶呢。”梅香嘟着嘴道。
“行,乱,走么久,口也渴,妹子是不是能大发慈悲,也赏口茶吃?”锦芳调皮地道。
“不和。”梅香跺跺脚,欲转身离去又不敢,怯生生地看萧墨存眼。
萧墨存知道自己刚刚有些过,遂头温言道:“去吧。”
待梅香走后,锦芳自角落拿精巧的小簸箕,蹲下来亲自捡起那地上的茶盏碎片,路捡路笑道:“哥哥,难得发次脾气,可真吓死人。”
萧墨存有些汗颜,尴尬地轻咳声.
“才刚进来,屋子奴才围着匹雪绸高兴得咧嘴笑,起眼浅的奴才,么东西就乐成那样,白呆在宫里。”
萧墨存坐回榻上,叹口气道:“还不知道么,乐的不是那匹绸子,乐的是??????”
“是什么?”锦芳眨眨眼,故意问:“是礼轻情意重?”
“,”萧墨存被逗得笑起来,道:“真是伶牙俐齿,连都敢开涮。”
锦芳咯咯笑出声,收拾地上的残渣,站起来拍拍手道:“哥哥可是烦个?”
萧墨存沉吟片刻,道:“锦芳,兄妹,也不瞒,定要出宫,不然,早晚有会不可收拾??????”
“进来容易出去难,”锦芳收敛笑容,道:“现下整个皇宫朝廷,谁不知道皇上对晋阳公子宠得都没边。尚书处设在宫里,半个太医院跟着伺候,就连徐妃受孕,皇上还特地赏赐个东西。外人看来是皇上怕多心,实际上却令传言又深层。哥哥,皇上对,不可谓不用心啊。”
萧墨存皱眉道:“就是他可怕的地方。看看外面的奴才,接个赏赐高兴成那样,他是想让整个环境都坐实那个虚名,等水到渠成的时候,就由不得。”
“可到妹子疑惑之处。”锦芳道:“句不怕哥哥恼的话,先前的事,哥哥虽不记得,可那个名声是早就担着的。如今皇上就算强迫哥哥,若是顺着先前的做法,或许还更为简便,犯不着如此大张旗鼓啊。除非是??????”
“是什么?”萧墨存问。
“是个‘尚书处’惹的祸。”锦芳看着他,慢慢地道。
萧墨存心里咯噔下,喃喃道:“怎么会?”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明白,可不就是“尚书处”惹的祸端?自己原只想着以才学交易,换取种正常干净的生活,可他毕竟不是同性恋,无法想象个人对另个人能够产生怎样强烈的欲望。下聪明反被聪明误,真的勾起皇帝陛下的兴趣来,回想起那日在床上,萧宏铖逼迫自己的时候,眼睛里烧着的,可不就是满满的征服欲和占有欲么?
“哥哥,会子就算悔青肠子也无用。”锦芳温言安慰道:“况且依着当时当日的情景,不么做,也无法可想。大丈夫心怀四海,现摆着展抱负的机遇在眼前,是个人,都会动心,也就不必再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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