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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宫春》全文阅读_作者:叶晓狐_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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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这样一说我却是拼命的忍住笑意仿佛被留在这里抄经并非代表着被遗忘而像是回到了年少时光淘气的被先生罚抄文章一般很多事情也许你站在不同的位置就会领悟到不同的东西吧。
“虽然在下并不知道姑娘你为何滞留此处但能在佛门圣地参悟佛经奥秘又何尝不是件幸事不知姑娘信不信缘分在下与姑娘原就是见过的或者说在下当时遇见的是被唤作公子的你。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姑娘对在下可还有点滴印象?”
段天枢?那个胸怀大志的南关商人那个景桓曾想邀来畅谈的风流雅士也是那个与皇甫闻人私交甚密的神秘人物真的仅仅如他所说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只是上苍对我开的另一个玩笑。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七五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25)
莫怪当夜便是觉得此人的脸这样熟悉原来就是当日陪同皇上微服醉梦楼时见到的那名云南商人只是若照着后来我与伊犁大人所见他与皇甫闻人的关系看来并非一般想必当日也是在图谋着些什么的而今皇甫家沦落至此何以他还会逗留京都。
“既是皇甫丞相的谋臣如今树倒猢狲散皇上仁慈皇恩浩荡才没有株连丞相大人他难倒段公子以为凭你还能在京都为他奔走些什么吗?”爹爹是个武将原本就无意在朝堂上与皇甫闻人一争朝夕若非皇甫家寻事二哥又何需远征南疆爹爹又怎会因为放心不下而请旨同往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会出来后面这许多的事因着对皇甫家的反感对于面前这个曾与皇甫闻人私交甚密的段天枢也没有多少好感。听了我的话段天枢并未接话只是自袖中掏出折扇轻摇起来扇面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千岁风流”早年陪着爹爹练字自是认得那扇面上的便是“张狂人”的狂草且不论这扇子的来头纵是那千岁风流四个字世间又有多少人敢担再看那扇面上还沾着零星几点血迹该是在遇袭时沾上的想这扇子也必定是随身之物。他轻摇折扇朗声笑了起来:“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些段某只不过一介商人但有句话叫做朝中有人好办事在京都想做大买卖的谁不都得找个靠山吗我与皇甫先生之间或者远非你所想的那般先生既对段某多多关照段某自然也是要为先生他做点事的不过你真的不用疑心。.更新最快.段某此回落难真真是个意外不然难道你以为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段某谋算地吗?”
我一时哑口却又听他继续道:“昔日小姐男扮女装跟随了伊犁大人一道出现在醉梦楼。而你们身边那位怕也是声名显赫之人吧倘若真如小姐所言皇恩浩荡。依小姐的地位和身旁两位贵人相助又怎会被留在此处罚抄经文呢?”
对于段天枢的敏锐观察不得不佩服而正当我欲再与他辩驳时却听得大享殿外一阵喧哗佛门清静之地怎会忽地如此慌乱原本我留在皇觉寺时连勿念大师都甚少见到。而今却见得他步入殿内只见他躬身向我一合手:“阿弥陀佛要施主受惊了但请施主无需担忧老纳自会处理好这些。”转而又向段天枢一颔“累得易安居士无辜受牵其中老纳也是有愧在心只是你我相交多年老纳还有一不请知情烦劳居士在事态平息前照顾这位女施主老纳自会另外再派座下弟子一并护送二位暂避于后山。”
皇觉寺乃是皇家寺院究竟生了什么需要我们暂避与我一般疑惑的段天枢却没再多问什么。只是随着那十二名僧人护着我往后山地藏经阁去没曾料想藏经阁会坐落在这样偏僻的一个地方听那些师傅们说这里原是不准许任何人进入的。大概也正因为这样勿念大师才会觉得这里对我们来说是最安全的。
当藏经阁的朱门开启。一股浓浓地书卷香便溢了出来。书架上放慢着经文有的封皮上还是用梵文写着的。有的经书甚至已有些泛黄我并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对于神明也只是存着敬畏之心而对于佛经更是一窍不通尽管如此方置身于藏经阁时便只觉得灵魂仿佛也透明了许多。
一边的段天枢则是蹙着眉向护送我们的僧人打探起先那小师傅闭口不言只是为难的摇头也许看着段天枢是勿念大师的旧识又实在拗不过他一遍遍的询问。
“其实昨夜就现山下涌现了大量暴民方丈大师只是遣人去跟皇城禁军通报哪知道今日一早那些暴民竟都向山上来了这些暴民大都也是自南边来地难民原本我佛慈悲自当收容了他们但毕竟是皇家祭天之地又因为女施主的身份方丈顾虑甚多一时也没了主意。”
段天枢踱至门旁这一刻谁也猜不透他面上为何流露出那样的忧愁:“如果不是打仗如果不是男人们都战死了她们何以会成为流离失所地难民如果能够吃饱穿暖谁愿意做暴民段某所认识的勿念大师绝不是因为顾虑甚多而见死不救地人。”说着便不顾僧侣地拦阻执意朝着门外去了。
像他那样势利的商人又怎会有这样地菩萨心肠那些难民们给不了他想要的回报那么他为何还这样义无反顾呢也许仅仅是因为这都是他家乡的百姓吧!虽说是皇家祭天之地神圣不可侵犯但神灵日日享用人间香火难道不应当在他的信徒们遭受苦难时给予庇护与安慰吗?如果勿念大师要顾虑这些那我就替景桓来做一次主吧。
越走近山门外越能清晰的听到那些绝望的呼喊声皇觉寺的大门微微合着只露出一道缝隙透过这小小的缝隙却是见到勿念大师与段天枢犹如天神般的立在暴民前头那些暴民看来十分激动手里还挥舞着木棒铁器而好些个僧人手臂上都已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无论怎样这里都是佛门圣地又岂容你们在此胡闹我段天枢也是南边的人你们都是我的父老乡亲们这样长途跋涉的来到北方无非也是要混口饭吃勿念大师乃佛门中人本就不会见死不救你们又何苦这样来为难他。”暴民们的呼喊声渐渐低了下去段天枢说得没错若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又有谁人愿意起来造反一旁的勿念大师并未言语只是低低的吟了声阿弥陀佛便是差人将寺里头的存粮悉数拿了出来为的几个暴民接过大白馒头都是哽咽了起来只不过是几个馒头而已门内的我也撇过头去再不忍看着这些苦难的人。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七六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26)
过去的一年对于大胤来说这真是个多事之秋西关战事方休南边的南诏云南等边陲小国又勾结在一起对我大胤南疆重镇剑南虎视眈眈而我那远征南疆的父兄也便是在这一场大胤历史上费时最久投入兵力最多的战争中被人诬陷投敌叛国而今作为军队主帅的二人皆是音讯全无甚至连对他们的皇帝陛下说明真相的机会都没有。不久前才是热闹的除夕然而尚未沐浴到和煦的春风我便被留在了万寿山上的皇觉寺皇帝虽未下达任何旨意但这里对我来说无异于另一个牢笼。
也许那些难民涌上万寿山来并非为了作乱而仅仅是想要寻求神灵的庇佑绝望的走过了万水千山若非走投无路谁愿过上这种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的生活。皇觉寺外的那些暴民本就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之所以那样无非也只是想讨个活路从症结上为他们做点事这场小小的骚动便立时化解了。这一小伙难民人数并不多而段天枢也答应了他们会为他们在京都寻份差事安定下来。
因为有了我的担保皇觉寺终是将这伙难民收留了起来而也正因为这样勿念大师以及其他僧人也便是忙碌了起来我自是不好再多做打扰信步朝着水月庵的方向去了。而段天枢则是几步追上了我:“还是由在下护送小姐回去吧虽说那些难民的情绪已经平复但一来天色不早了二来也是求个周全。”我并未答话只是径自朝前走去。哪知他却凭空的将一团灰呼呼的东西塞进我怀里我显然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而他却是一脸坏笑。
“这是阿斋送地。嗯就是刚才抢馒头冲在最前头的那个孩子他说这是他们在路上拣到的。似乎是被母兔遗忘地幼崽看着可怜便是一道带了上路路上无论多么艰难无论要忍受怎样的饥饿他依旧没有把这兔仔吃了可见他自己也是喜欢这小家伙地。就在刚才阿斋却把小家伙送了给我我是个大男人把弄不好这些怕负了他的心意借花献佛送了给你佛门之地虽是清静但也未免寂寞。”在得知他与皇甫闻人的关系时我的确对眼前这人既反感又防备只是经历了这些后渐渐现也许我对人的判断还是太过武断了些小家伙在我怀里时十分乖巧一动不动地段天枢望着我们坏坏的笑着只是当我立在日薄西山的哑口时。.更新最快.这样一张笑脸反倒令我平静。
当我回到水月庵时方步入大堂便感受到了一种严肃的气氛师太正背对着我朝着大殿中央那座观音像口中念念有词。而旁的那些女尼则是分立于两旁间或有人朝我这边望来。那是一种轻蔑的却饶有意味的眼神。再仔细看时。却见到静琳正跪在一旁师太回转身时虽见到了我却装作视而不见:“我水月庵承蒙圣恩。得以于万寿山开观筑道本是佛门清静之地然近日却时常在半夜听得异响更有传言说是有男子出入我水月庵与庵中清修之人有苟且之事。”师太并未指明是谁却似有似无的瞥向静琳静琳看来却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请师太责罚静琳害我水月庵内地师姐们受到那样的指控是静琳的错。。。”静琳将昨夜如何遇上段天枢地情形在众人面前和盘向师太托出只是其中并未提及了我她是想将所有罪责一并承担了虽说并无苟且之事但半夜三更的传了出去终究是有损水月庵清誉地。
照着水月庵地规矩静琳是要被逐出庵堂去的被带走地时候静琳紧抿着下唇对落难之人伸出援助之手又何罪之有师太的目光一直追随静琳消失在门外。。。
“师太可曾睡下?青筠心中有惑不知师太可否替青筠找到答案?”我轻轻叩响师太的房门房内原本渐黯的烛光又亮了起来听得师太的应答声后我迈步跨入了禅房师太盘腿坐于榻上微闭着双眼。
“青筠心中有惑可是因为静琳?贫尼原也料得青筠的到访世间之事并非件件都能如你我所愿静琳的遭遇贫尼并非不知但两害相权自是要取其轻很多事都是解释不得的贫尼相信青筠会贫尼更清楚此事如此处理自是最好的结果若然此事必定要深究下去对青筠来说也许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即便是佛门之地。。。很多事贫尼也只能当作是睁只眼闭只眼。”从师太的话里多少感觉得到对于庵中之人与京都的王孙公子有苟且之事她并非不知而静琳的事不管结果如何深究下去或者会给大家一个清白但有心之人总能在我身上编排出些什么而这些话若是传到了皇宫里头最后的影响也许就不仅仅是留在皇觉寺抄经了师太对静琳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众人来说也不能不说是个警告。山风轻轻虽说已是立春时节夜风却还是这般寒凉月朗星稀多少个夜我依旧寻不到属于碧儿的那颗星忽然只觉眼前一道黑影掠过他走得这样急不慎被回廊下的灌木勾住衣襟“叭嗒”!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那人回转头来月光将那张脸映亮我却看得真切此人与当日翻墙离去之人正是同一个。
每一次都见他狼狈离去既是名门望族之后怎会如鼠蚁一般或者正因为是望族才更不愿让人现自己的不堪或者水月庵的女尼能够满足他们畸形的欲望。在他慌忙逃离后我拾起那方玉佩鹅黄的上等玉石中央是镂空的莲花形状做工倒是精致一时间倒也判断不出是哪家的公子如此美玉却是从了这样的主人真真为它叹息啊当下也是随意将此玉丢弃在一旁。
在霜华门外敲了多声才听得她应答声音听来有些孱弱近来看她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她总是太过疏忽了禅房内烛光摇曳地上微沾着些许湿土霜华却是将自己整个儿的藏于被中甚至连我要替她掖好被子时也表现出略微的紧张我刻意忽略去窗边那些凌乱的衣衫我也不知她竭力想要掩藏的是什么但心里对她的一系列变化终于隐隐有了答案嘱咐了几句便要离去。
只是在走到门边时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难道霜华以为京都的王孙公子真的值得依靠吗?将自己教付于他们便可前尘无忧吗?”
闻得此言霜华坐起身来依旧用被子紧紧捂着自己想到方才匆忙离去的男子想着也许就在前一刻俺们尚在那张床上。。。便是忍不住为霜华感到一阵惋惜。
“小姐都知道了?公子他。。。说过会娶霜华过门霜华原也想寻了机会对小姐说的既然小姐已经知道了霜华求小姐成全。”
“你道那些芙蓉帐里的话可以当真吗?你告诉我他是京都哪家的公子若他有些微对你的尊重就不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对你做出这种事了我的傻丫头。”
“我是傻我知他是提督府的公子我知照着自己的出身最多也是做一房小妾但无论怎样也好过在这里虚度完一个女人最宝贵的时间原本以为进宫会有机会一朝飞上枝头但就是你破灭了我所有的希望你当我那么辛苦的跟随夫人入宫在浣衣局受尽白眼受尽欺凌真是为了报答夫人吗无论她待我如何我终究只是个下人而从小我便知道这一生我只有站得比别人高才可以不受轻视。”
我不想再听下去心里的那个霜华早已消失不见了那个淘气的小丫头仿佛一夜间蜕变成了处心积虑的小女人:“霜华你病了病糊涂了都开始乱说话了今日你说过的话我便当从不曾听过不早了你歇着吧。”她的人生我无权干涉只是希望他朝当她看清了自己选择的路时不会太过绝望。
回到禅房时却惊喜的现那只灰色的小家伙正趴在榻上望着我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原来这就是被等待的味道吗?小灰的左腿似乎有些不灵便我轻轻将它抱起就好似抱着我的未凉一般小灰的眼睛水水的总是以一种无害的眼神望着我傻傻的让我想起段天枢笑起来时同样烂漫的眼神。
在水月庵的日子也因了小灰的加入而显得不那么苍白听得段天枢明日便要离开万寿山了他带走的是皇觉寺内的那许多难民的希望我从来不认为他是个好人毕竟可以跟皇甫闻人谈条件的人世间又有几人我也从不相信他会为了什么同乡的道义而将这些难民带离苦难他只是个商人一个可以与皇甫狐狸谋皮的商人。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七七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27)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日的凄寒在皇宫的日子每每抬头所有的凝望都为四面宫墙所阻而今走出那重重宫门终于能够望见更辽阔的天空内心却变得空荡荡尽管我无时无刻不在怨恨着宫墙那头的生活然而那里毕竟承载了我所有的思念与牵挂。
走出禅房时见得霜华的房门依旧紧闭想起昨夜与霜华的对话我说我只当从不曾听过那些话但我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吗也许那丫头的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贞洁更重要呢王孙子弟的山盟海誓从来只不过是一个陷阱等你跳入再将你深埋。
山道两旁的枯木上皆已冒出了新芽小灰乖巧的伏在我怀里原是想出来替它寻些草料不想却见到那样一幕皇觉寺前停放着一辆华美的马车隔得太远看得并不真切段天枢立在寺外正与勿念大师话别马车上下来之人对段天枢恭敬的行礼似是段府的仆从。
今日的天气格外好耀眼的日光给这片山林注入无限生机而当阳光映射在那名仆从腰间时却也同样刺痛了我的眼那是一方熟悉的鹅黄色玉佩我疾步上前不管不顾的执起那人腰间的玉佩中央精美镂空的莲花。。。与我在后院内拣到的一摸一样。
“这是我段家人的信物小姐若是喜欢待下回在下也给小姐带一块请恕在下有要事赶回京都不能与小姐多聊了嗯那个小家伙就有劳小姐照料了。.更新最快.”那个仆从一直低垂着头未及我开口却是被段天枢适时制止。既是他段家的信物那么夜里多次闯入水月庵之人也是他段家的人了我又岂可轻易放走他。此事无论如何作为段家管事的人都该给我给霜华一个交待。
“有些事关乎女儿家的名节我不方便直说只是想问段公子一句。你段家地人可有进出过水月庵?”
“有!”没料到他这样坦白的回答那么对于水月庵里的苟且之事他也并非不知情了“我段家近年来在京都地生意也算做得红火家眷偶尔上到万寿山上的水月庵问平安也属常事在下不知这样地答案小姐可还满意。”他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眼神中盈满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在仆从的催促下他从容的上了马车再不理会我地不解只是那名仆从的声音似在哪里听过一般是了我又怎会忘记虽然只是那样短短的一句而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叶秋铭!”
“在下曾经问过娘娘陵兰她在宫里过得好不好而今娘娘的境况不正给了在下最好的答案吗在下也更认定了自己做的事是没错的。亏欠赫连家的在下一定奉还。”他没有转身只是径自驾着马车渐渐离开了我地视线诬陷我父兄投敌叛国的不正是这个叶秋铭吗明白他那样的身份也明白他所做地事。奈何我空口无凭又有谁人会相信我说过的话呢?他不过寥寥数语但他懂我也懂。听闻被钦差带回后皇帝不仅对他地话全盘相信。还给了他高官厚禄这个南诏军地最高统帅摇身一变竟成了大胤的高官。倘若有天景桓知道了真相又会作何感想多么讽刺啊只是印象中地景桓既能够策划了正阳门之变来逼皇甫浮竹出手又怎会这样轻易相信了那个“南诏逃兵”的话如果非要对此事有个解释的话那便是爹爹在军中的威望以及手中的重兵成了他眼中的刺。
“易安居士的棋是下得极好的他走以后想必老纳又少了对手了不知施主可有兴致陪老纳下一盘?”对于勿念大师的请求我自是不会拒绝旁的那些个大师们每每见到女眷都是避得远远的仿佛女眷都是食人心智的妖魔一般而勿念大师则是丝毫不避忌他对此的解释是只要自己心始终如高山上的湖面一样静谧又何需在意他人眼中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本就不善与人对弈在与勿念大师的交锋中很快便败下阵来想着当初与容贵嫔在凌烟阁内的对弈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也许在人生的棋盘上我输得更彻底吧。
“施主走不出老纳布下的阵只是因为施主想得太多看得太清楚身在阵中又怎会有脱身之法很多时候我们所见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施主不妨闭上眼用心去感受。”闭上眼鼻尖是竹林深处散出的幽香耳畔只听得柔柔的风擦过深深呼了口气心肺顿觉气爽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须先学会放下想做人上之人也必须比别人忍受更多。棋盘上尽管我厚积薄却终攻不破勿念大师固若金汤的防守一个极小的疏失反被将了军尽管输了我却觉得自己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
水月庵内的流言并为随着静琳的离开而平息反倒越传越离谱而我自然成为了她们闲来无事时的谈资不管那些话传得有多难听我都是一笑而过比起皇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这些难道还值得去计较吗?那些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难道不正昭示着她们的可怜与卑微吗?
“施主这边请。。。”水月庵毕竟是京都有名的庵堂不管内里如何腐烂但外表看来仍是被值得人们信赖的求签之所平日里也偶尔见到城里的贵妇来求签问平安是以我只是自顾向禅房走去我并非一个出来游历的妃子除却要在皇觉寺抄经外回到水月庵诵经也是每日的功课而在见到来人时我的步子却是怎样也迈不动了。
盛装的宁若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在正堂参拜师太平常是不接待那些达官显贵的而今却陪立在一旁足以见得对于宁若这位郡王妃她也是多么看重谁说佛前众生平等那些常侍佛前的也毕竟只是俗人趁着众人都不曾注意宁若便向我使了个眼色。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七八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28)
才一段时间不见宁若面上那种小妇人的幸福笑颜已渐渐为一种常锁眉间的忧色锁取代她虔诚的在佛像前合掌祈福口中念念有词她的心是否也已随着那一骑白衣飞去了北疆。参拜完毕后宁若朝婢女一颔那灵巧的丫鬟便是随着庵里的师傅去了事实上这些皇家庙宇除了国家内库的赞助外就指着这些个香客的“慷慨解囊”了看得出宁若也是此处的常客若然师太又怎会引了她去厢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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