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选项:窄版宽版 主题设置: 字体大小:小号中号大号加大 恢复默认

《摘月》全文阅读_作者:黯夜月_第5页

好书要分享,发给朋友看:

一切的悲伤都有了理由。
她痴痴地跪在床上,忘了流泪,也毋需再流泪。反正,已经这样了,她的情再也收不回来了!
缓缓靠在床头上,她似乎又看见了幼时哥哥背着自己到处流浪的情景。他给人挑水担柴,挣了两文钱就给她买馒头吃,自己却偷啃捡来的萝卜干;他给人搬运大米,却将米袋掉进河里,被人毒打一顿;他为了给她取暖,穿着单衣去雪地捡柴;他为了给她找吃的,在大雪漫天的严寒冬日中下冰河抓鱼……
那么多的点点滴滴,串在记忆中,闪在泪光里,她永远也忘不了啊!
哥哥,你让惜月怎能不爱你?这份爱并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将我们安排成了兄妹。
方惜月不悔,即使重新来过,她仍然会爱方君临,那个叫她妹妹的男人!
她站起身来,目光中多了一抹坚定,既然自己的爱注定是悲剧,那她现在只求哥哥能够幸福,其他的,她不会在乎了!
就让这份情与她同葬吧!但在此之前,她想……
方君临在议事厅里,今天是每月一次的擎月院所属行号的报帐时间,所以厅里几乎聚集了擎月院在南七省各地的所有负责人。正在说话的是派在金陵的大头目于光启,「悦来酒楼进帐四十万,丰明钱庄进帐一百一十万……」
报帐的过程是繁琐而又单调的,方君临坐在厅内最高处的太师椅上,眼眸澄澈而清明,显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早已飞出了厅外,落在逐月楼前……
突然,厅门被推开了,阳光射进厅内,所有人都诧异地注视着门口出现的人。
方君临没想到方惜月会来议事厅,他连忙站起身,「惜月……」
「哥!」方惜月一见到他,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伤痛,她跑过去扑到他怀中,哀哀地哭泣起来。管他众目睽睽,管他礼数规矩,这一刻她只想靠近他。
方君临因她的哭泣而有些慌张,忙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惜月,怎么了?谁欺负妳了?告诉哥哥。」
「哥哥!」方惜月从他怀中抬起头,满面泪痕地说:「哥,今天你陪陪惜月好不好?我只要今天,以后再也……不缠你了……哥,求你了!」
方君临心疼地替她擦去泪水。「傻丫头,又犯傻了是不是?好了,不哭了!」他转头看向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人,那是他的得力助手季威,「季领主,今天的会议由你来主持,我有事先走了。」
「是,院主!」
来到逐月楼,方君临才发觉今天这里安静得出奇,一个下人都没有。
「哥,我给小馨她们放了一天假,今天这里只有我和你,你说好不好?」
方君临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的,但只能附和她:「是很好!」
方惜月偷偷瞄了方君临一眼,才扯着自己的衣袖,小声地说:「哥,你答应今天都陪着惜月的,那你能不能再答应惜月一件事?」
方君临纳闷地看着她,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什么事?」
「你……今天要听惜月的安排,惜月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行吗?」
方君临双臂抱胸。「那妳想做什么?」
「我……我要玩一个游戏!」
「玩游戏?」方君临惊奇地笑了,「惜月,妳该不会是要我去玩什么跳竹马、捉蛐蛐的游戏吧?若是传出去,我方君临以后将如何统帅南七省万千豪杰?」
「哥!」方惜月跺跺脚,「谁让你玩什么跳竹马了?而且你都答应惜月了,现在却……」她小嘴扁了扁,一副要哭的样子。
「惜月!」方君临忙举手投降,「也罢,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妳要玩什么都随妳!大不了被人说我返老还童。」
方惜月噗哧一笑,抚抚他的脸庞道:「哥哥才不老呢!」
如花的笑颜近在眼前,方君临的心因那盈盈的眼波而漏跳了两拍,他赶忙回过神,暗责自己失态,转身迈进逐月楼。「惜月,总该告诉我游戏名称吧!」
方惜月咬咬下唇,盯着他的背影,「我们玩……拜花堂!」
方君临身体明显地一僵,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转回头,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妳说拜花堂,我有没有听错?」
方惜月也走进去,她笑得自在极了。「没错!就是拜花堂。」
方君临只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会转了,他咽了口唾沫后才道:「妳所说的拜花堂和我想的拜花堂是两回事吧?」
方惜月想了想,「我不知道有什么不同,哥哥,难道有两种拜花堂吗?」
方君临怔怔地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妳并没有发烧呀!为什么要说胡话?」
方惜月甩开他的手,「我没说胡话!是你想食言,对不对?想不到堂堂擎月院院主方君临竟会言而无信,明明答应听我的,现在却想反悔,你太让我失望了!」
「可是,我们……我是哥哥,妳是妹妹,我们拜花堂是不是太荒谬了?」
方惜月心里一痛,荒谬?是呀,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反正已经这样了,何不荒谬到底?她呼了一口气后说道:「哥,反正你就要和蝶舞拜堂成亲了,今天就当演练一下,省得到时候你因为没有经验而慌乱无措。」
方君临苦笑,「这种事不需要经验的,另外我要告诉妳,其实我和蝶舞……」
没等他说完,一只柔软滑腻的小手已经捂在他的嘴上,方惜月微笑着,那笑带着几分心酸、几分凄凉,更多的是无法言喻的悲凉,却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哥,你只告诉我,要不要和我玩这个游戏?」
方君临震动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心里竟也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方惜月眼中露出感激,牵着他的手走进内厅。
方君临又是一怔,里面红烛高举,一个大红喜字高贴中堂,红色的喜幛、红色的椅垫,所有的一切都透着洋洋喜气,这竟是早已布置好的。
方君临不明白,一个游戏而已,值得惜月如此费心吗?
方惜月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盖头,罩在自己头上,并站在方君临身边,说着:「哥,我们来拜堂!你照着我说的做就成了。」
方君临呆呆地点点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陪着惜月胡闹下去。
「一拜天地。」方惜月轻轻地说,并盈盈地跪了下去。
方君临无奈地随她跪地叩头,厅里安静极了。
「二拜高堂!」两人再一次下拜起立,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方惜月终于颤抖地吐出最后一句话:「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方君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已忘了该如何思考,就这样缓缓跪了下去。惜月的红盖头在他眼前晃着,晃得他心慌意乱,还带着些许他自己绝不敢承认的欣喜。
红巾下的方惜月却已经泪流满面,她终于和哥哥拜堂成亲了,即使这一切都只是个游戏,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最后一句却是方君临说的,他嘴角一弯,喊道:「送入洞房。」他上前抱起方惜月,踏着楼梯上到二楼,那里是方惜月的闺房。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他微笑着说:「娘子,我要揭盖头了!」反正游戏已经开始,何不玩真实一点。
红巾应声而起,于是,方惜月含泪而笑的娇颜出现在他眼前,那长长的睫毛衬着水一样的明眸,艳丽得惊人,也凄婉得惊人。
方君临看得痴了,喃喃地说:「惜月,妳真美!」
方惜月缓缓投进他的怀中,静静地靠着他,他们听着彼此的心跳,沉浸在这种似是而非的幸福中。
过了好久,方君临才意识到他们这样子实在有点儿……岂有此理!明明是游戏,却越玩越投入。他连忙轻咳一声,打破这种暧昧的气氛,半开玩笑地说:「娘子,现在天还亮着,洞房似乎早了些。」
方惜月仰头看他,「那我们先喝交杯酒再洞房,好不好?」
方君临突然之间好像被呛到了,连咳了好几声才止住,张口结舌地问:「交杯酒……洞房……惜月……妳没开玩笑吧?我以为游戏到这里已经结束了。」
方惜月握住他的手,头低低地垂下,「你答应陪我一天的,反正小时候你常常抱着我同床而睡……现在也可以呀!哥,求你,只有今天,以后惜月再也不胡闹。」
方君临无声叹息,「惜月,妳已经十七岁了,不再是孩子,游戏也该有个限度,即使我没什么,但妳也要为自己想想呀!」
「今天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我们做什么别人也不会知道,况且,我只想依在你身边,安安静静地过一晚,这也不行吗?」
「惜月……」
「哥,你知道吗?就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孩子,所以这种能随心所欲的日子再不会有了。哥,你就陪我把这最后一个游戏进行到底,好吗?」
方君临还能说什么,他无可奈何地点了点方惜月的眉心,「算我败给妳了!」
方惜月兴奋地站起身,即便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悲哀,但她仍想把握住眼前的欢乐。将两个酒杯分别斟满酒,她将其中一个递给方君临,两人右臂交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不期然地对在一起,两人立刻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哥,惜月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于是,悠扬凄美的琴声响在这似真似幻的洞房中,像是在倾诉绵绵情意,剪不断,理还乱……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方惜月原本想用这首歌来劝慰自己,但她越唱越悲哀,泪一滴滴落在琴弦上。牛郎织女虽有银汉相隔,但他们每年七夕仍然可以相见,可她和哥哥呢?恐怕再见无期了……
方君临却越听越震惊,这首秦观的「鹊桥仙」分明是以牛郎织女之爱来暗指人间不被允许的男女私情,妹妹为什么会唱这首哀艳的情词?难道她有了爱人……他握住杯缘的手越来越紧,如果他推测是真,那么妹妹这几天的落落寡欢,还有今天这荒唐绝顶的游戏,就都有了理由……
但妹妹的爱人会是谁呢?似乎由于某种原因他们不能在一起,会是花轩然吗?方君临心里百味杂陈,本属于他的珍宝突然之间变成别人的,让他难受极了!他神色复杂地坐在那里,想问却不敢问……
房间陷入异常的沉寂,月亮却不知何时爬上了窗外的柳梢头。
夜在轻轻吟唱属于它的歌,而房内的人呢?
红烛还在燃烧,红罗帐已经放下,方惜月躺在方君临的身边,他们靠得很近,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方君临一动也不敢动,平常不是这样的,他和惜月早已习惯了身体的接触,也常常相拥入睡,但今天却好像有些不同……淡淡的幽香飞舞在鼻端,他闭上了眼睛,提醒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唉!都是这个游戏弄得他心神不定。
方惜月的心也是慌乱不安的,但更多的却是欣喜和满足,虽然她的情终归要碾作尘、化为土,有去无回,但这一夜却是弥足珍贵的。
她悄悄地伸出手,当她的手碰到他的手时,两人都不由自主地颤了下……
「哥!」方惜月的声音像是夜虫的呢喃,「我们这样算不算同床共枕?」
方君临静默了一会儿,才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惜月,妳……妳想让我说什么呢?」
「什么也不用说!」方惜月靠他更近了,「哥,如果惜月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又胡说了!哥哥怎么能允许妳不在身边呢?惜月,乖,快睡吧!」
夜更静了,方惜月的心也如这夜色般澄净,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而这份情也将永藏心底,随她而去。她小心地抬起头,凝视着方君临熟睡的面孔,月光透过红纱洒落在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益发显得他脱俗俊逸,美好得接近虚幻。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每一处线条都是她熟悉无比的,也是深深眷恋的。
哥哥,惜月要走了,但惜月舍不得你呀!我走后,谁能为你舒缓你的病痛?谁为你沏茶斟酒?谁为你弹琴唱歌?
哥哥,你换下的衣服我已经为你洗好了,就放在你的床前。
哥哥,治风湿的药酒你要按时喝呀!你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
哥哥……
方惜月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只能让眼泪随着一声叹息流向心底。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的唇上,她不受控制地轻轻俯下头……
方君临一直都是醒着的,他感觉到惜月的手在他的脸上流连,甚至感觉到她的满腔无奈,她到底怎么了?为了爱吗?为了那个男人?
正在他心乱如麻时,竟然感觉到一张湿热的唇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唇上,那么温暖柔软,那……是惜月!但很快地,她离开了,走下床头,走了出去……
方君临震骇得无以复加,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忘了问惜月要去做什么?
方惜月最后一次回头看擎月院,在这里她留下了太多的爱和遗憾,这里有她一生的眷恋……
哥,惜月走了!惜月要去一个能够忘情的地方,传说中有个忘情冥,它能帮助情感无归的人放下情障。
哥,你要保重呀!为了惜月!
哥,你要幸福呀!为了惜月!
第六章
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如此美好的江南胜景却不能让江南的官员们有一丝一毫的轻松,反而紧张万分地部署戒备。因为就在殊湘寺的后山上发现了已离宫出走二十五年的晴妃之墓,当朝皇上赵定章悲痛之下亲自前来祭拜了。
虽然有数十官员伴驾,近千名御林军护驾,而且极力封锁消息,但江南总督胡世铎还是惴惴不安,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晴妃墓虽然已经重新修葺,绿草如荫,春花盛开,但仍是难掩逝者与生者幽冥相隔的悲凉。
赵定章跪在墓前,众官员也随他跪伏在地,胡世铎仍不放心地叮嘱身旁的卢信将军:「你注意四周,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尤其是那些江湖人物。」
「总督大人放心,这南七省地面绝不会有江湖人物做违法之事,擎月院可是铁纪严明。」卢信似乎非常信任和推崇擎月院。
赵定章对着墓碑拜了三拜,已显苍老的面孔上满是泪水,他喃喃地低语:「小晴,我知道妳恨我,是我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可是,妳想过没有?明妃不但在我征战辽国时救我一命,更不惜弃国离家来寻我,连辽国公主的身分都不要了,我怎能辜负她?但想不到,我立她为妃那天,妳竟舍朕而去,还带走我们的两个皇子,这些年朕一直思念着妳和皇儿,到处派人寻找妳的踪迹,谁知找到的竟是一抔黄土!小晴,是朕对不起妳呀……」
说到这儿,他已忍不住失声痛哭,并颤巍巍地从袖中拿出一颗莹白光灿的珠子,「小晴,这月莹珠是妳我定情之物,今天我以珠为祭,只愿妳九泉之下不再怨朕……」
「好一颗月莹珠,那我就不客气地笑纳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响在陵墓四周,随着声音,只见无数朵鲜花从天而降,落于地面,就在这千万朵鲜花飞舞中,一个人翩然降落,他的紫色轻衫随风飘展,绝美的容颜绚丽了碧草孤蚊。
胡世铎脸色大变,立即大呼:「护驾!」众官员立即将皇上挡在身后,而御林军已迅速地将来人包围。
卢信拔出大刀,喝问:「看你的样子该是江湖人物,难道不知擎月院有令在先,凡江湖人士在南七省犯盗、劫、杀、淫任何一项者,定斩无赦!」
紫衣人双手背负在后,悠然地说:「擎月院管不了我花轩然,我今天就要在方君临的眼皮底下劫走当今圣上的月莹珠,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说着,他人已离地飞起,右手伸出直向当今圣上赵定章。
几个御林军上前阻挡,但他只一扬袖便将他们击飞出去。卢信大惊之下,举刀横劈,花轩然冷哼一声,身形一转,右手一弹指,只见一朵黄花已随势击出,「当」的一声竟将卢信的刀撞成两截,人也连退了三大步。
花轩然去势不变,右手伸向赵定章,眼见月莹珠就要被他拿到,众人是又急又惊……
突然,一道白光起于瞬间也收于瞬间,花轩然右手一收,身形疾退,才险险避开那凌厉无匹的剑气。
卢信惊喜地喊:「方君临!」
不错!方君临到了。一身月白长衫的他落在青天碧草之间,竟让人有飘下一片云霞的错觉,他的容貌和两年前并没什么不同,眉依然漆黑,唇依然红润,鼻依然挺直,神宇间依然带着那种君临天下的气息……
但是,花轩然却立刻发觉他变了,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他的变化在哪里?
「花轩然。」方君临的目光似是落在花轩然身上,又似不在,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的起伏。
是了!花轩然终于找到他的不同之处,那是他的眼神,不再晶亮,不再澄澈,而是那种恍如见了淡雨远山的迷茫。
花轩然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你终于来了!」
御林军们已在卢信的吩咐下后退,而皇上赵定章却惊奇地观察着这两个同样出色的年轻人。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们的时候,他心里竟有种异样的感觉。
方君临的白衫被风吹得飞扬起来,但他的淡漠不变。「惊扰圣驾岂是儿戏,花轩然,你太任性了。」
「任性?」花轩然大笑,突然又止住笑容,冷冷地说:「方君临,若不如此,怎能逼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现身!」原来他抢劫圣物竟只是为了见到方君临,因为他知道方君临统领南七省,绝不允许江湖人物在他的地面上放肆,更何况是劫夺圣物。
方君临沉默了半晌,「我不见你,是因为我不想见你,你又何必出此下策?」
花轩然无奈地苦笑。「你以为我想见你吗?但我实在没办法了,因为只有你可以救她。我几次去擎月院,你都拒不相见,据说,这两年来,连你的亲信都见不到你。我无法可施,才来劫宝,而且派人给你送信,你若不来,今天我所犯下的罪过全是因你而起。」
「救她?」方君临眼中依旧茫然,他以为花轩然找他是想见惜月,但惜月……
他心中一阵揪痛,两年了,他派人四处寻找,但却没有一点消息,她就像已经从人间消失了,他也从一开始急得发疯渐渐变成绝望茫然。惜月走了,连他的心魂也带走……
「花轩然,我想你找错人了,你走吧。」
「是吗?」花轩然眼神一冷,突然疾飞而起,直扑赵定章。
方君临也不比他慢,他的人随影附形般跟进。两人身形交错,带起阵阵风声,当两人双掌相碰时,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各退了几步。
花轩然一拂紫色衣袖,「方君临,你若不想铸成大错,就跟我来!」话落,他已腾空而起,随他身形翻转,朵朵鲜花飘落红尘。
方君临略一犹豫,便随后跟去,白衣飘展的他宛如一抹轻云逸向远山。
5/11首页上一页345678下一页尾页
键盘操作:←(上一页) →(下一页) ↑(向上滚动) ↓(向下滚动)

下载《摘月》全集电子书:

zip格式(压缩包,文件小,下载快)
  
txt格式(各种设备,下载即可阅读)
黯夜月的其他小说:
摘月
热门小说:
陆犯焉识 追寻生命的意义 平凡的世界 这边风景 漫漫自由路-曼德拉自传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随便看看:
企鹅的请柬 夕烟如金 蝶舞飞扬 扶摇皇后 调教初唐 重生之绝世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