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都听到，欺负个小伙计算怎么回事？裙子不就撒水么，就要人家赔，府里的东西糟蹋得还少，都让赔，怎么办？”大姑娘张嘴，就是通干净利落的训斥，让那少红脸。随后，又温言朝小林子道：“位小哥，想请问，可是里的本地人？”
“是，小的自小长在‘张王直’里。”小林子忙答道。
“那么，可认得位，姓莫，叫莫求贤的大夫？”
小林子微微张大嘴，摇头道：“可没听过。”
那姑娘眼中略过丝失望，抬头看看他们店的牌匾，道：“里统共就们家药铺？”
“是，咱们老店百来年，信誉最好不过的。”
“掌柜的可在？”
“们掌柜啊，般不出来，在里头呢。”小林子笑道：“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小的便是。”
那姑娘沉吟片刻，道：“不知掌柜姓名，小哥可否相告？”
“，那个啊，们的人都知道，掌柜姓吴，名讳上问下仙，为人虽然有脾气，可却是大大的好人。”
那姑娘喃喃念几声“吴问仙，吴问仙，莫求贤，吴问仙”忽然眼睛亮，笑道：“可是里。有劳小哥向掌柜的通报声，明日带着家主人过来问脉。”
“可是，们掌柜只喜做药，不帮人看脉的，姑娘不如外头去找正经大夫??????”
“，喜欢做药啊，那告诉他，们有世上难求的金风玉露丸，问他要还是不要。”那姑娘毕，笑笑，携着少的手，转身离去。
出乎意料，向来躲在药庐不管前边铺子事务的吴掌柜，听到“金风玉露”四个字后，反常态，把抓住小林子的肩膀，细细问询来人是谁，何等模样。小林子吓跳，如实禀报后，掌柜的面沉如水，挥手让他下去。小林子不放心，回头频频观望，却见药庐空荡荡的，掌柜面目模糊，身影瘦长中带不出的孤独。他喃喃低语，听不清什么，小林子耳力好，只听见那低语中，似乎隐隐约约有“是么”三个字。小林子摇摇脑袋，心想掌柜的怎么比往常，更要古怪万分。
第二日吴掌柜呆在药庐没出来，可小林子中途进去送茶时留意下，似乎掌柜也没在鼓捣他的药渣子，反而负手临窗，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放下茶后照例出柜台前照料生意，忙起来几乎将件事抛诸脑后，直到临近傍晚，老娘送饭过来，匆匆用之后才想起，昨日那两个美貌子，并没有过来。
他心里略有种不出的失望，个年龄的孩在启朝多数开始谈婚，只是他家贫如洗，为人又老实，般人哪里肯将儿嫁与他。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街坊四邻，平时哪里有机会见到样神仙般的人物。到灯时辰，他垫高脚挑上灯笼，却听到阵清脆的马铃并马蹄声，他循声望过去，朦胧的夜色中，辆普通的黑色马车缓缓驶来，车后跟着四个带刀侍从。
京师遍地高官贵族，此等架势原不足为奇。只是进到“张王直”里，驶到“春晖堂”门口，却是头遭得见。小林子愣愣地放下手中挑灯的竹竿，看着个锦衣美人轻盈地自车上跳下，正是昨日见过的大姑娘。小林子心中喜，正想上前，却见那美人笑吟吟地对自己道：“小哥，们来。怎么着，家掌柜，答应问脉不曾？”
“答，答应。”小林子忙答道：“几位快请进，掌柜的，早已在后面等着呢。”
“等等。”那姑娘回头道：“来几个人，扶公子爷下来。”
“不用，又不是病入膏肓，哪里就需要人搀扶。”车内传来声温润的声。小林子听得有些入神，却见车帘卷，个身穿月白袍子的年轻公子慢慢地扶着那姑娘的肩膀，下车。小林子乍见那人相貌，只觉得头脑片空白，足足半，反应不出个词来。活到么大，他第次觉得，不读书，不学字，是何等遗憾的件事，在面对样个人时，他翻来覆去只想到“美”，但到底如何美，美到何种程度，在他的脑海中，却找不到什么词汇与之对应。他只知道，那之前还觉得美丽动人的姑娘，站在那人身边，竟然无端端显得粗糙起来。他只知道，当那人朝他微微笑时，他的地都要为之颠倒。
“喂，小哥，，可是家公子爷，不是能随便看的，赶紧的，前边带路吧。”那姑娘见他目不转睛，呆相毕现，忍不住叱责。
“，对不住，好的，小的，个，??????”小林子语无伦次起来。
那年轻公子轻轻叹口气，转身对那姑娘道：“他还是个孩子呢，别吓到他。”
那姑娘撇撇嘴，又瞪小林子眼，小林子吓得赶紧低头，跑进药铺，抖着手道：“请，请进吧。”
那年轻公子扶着姑娘的手，走得极慢，浑身透着股不出的疲惫感，店内的烛火照，才发现人脸色苍白，每走步，似乎都要花费很大的气力。他不知怎的心里颤，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想要托住那人的肘部。
“不用，谢谢。”那公子朝他微微头，温言道：“能自己走。”
小林子尴尬地脸颊涨红，差想抽自己巴掌，人看着气度高雅，定不是寻常百姓，怎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就么伸出手去。
哪知，那人似乎看懂他心中所想，笑笑拍拍他的手，道：“不过还是多谢。”
小林子懵，在他记忆当中，样的贵族公子从来不屑于正眼瞧他们样的平民眼，他还记得，小时候，在外面街边玩，差被位贵族公子的马踏到，还好躲闪得及，但如果当时被马踩死，对那些老爷公子们来，也不过跟捏死只蚂蚁样轻巧吧。但眼前样容貌如此出众的子，却用温和的口吻，对他“多谢”。他偷偷地抬眼看那人，只见他动作虽慢而吃力，但每步都稳稳当当踏出去，灿若星辰的眼眸中，透露着摄人心魂的光，很久以后，小林子才领悟到，那里面的意思，可以用个词表达，那就是“坚定”。
第 40 章
药铺后堂，倒有间干净的厢房。进门即见盏白釉高足油灯在案几上着，盏绢制瓜皮灯在湘妃榻边照着，照得室内犹如白昼，地板上尘不染，座椅案几等物俱都散发着光晕，厢房只见简洁，不见奢华，胜在处处不沾尘土，连锦芳等素来挑剔的人，进来，也禁不住暗暗头。
萧墨存略踌躇，朝下面客座的圈椅走去，锦芳忙从身后侍卫手中接过自家备着的黑色皮裘，展开铺在圈椅上，方才引着萧墨存坐下。
萧墨存略带笑意地道：“谢谢，只是哪里需要样。”
锦芳答道：“哥，秋风起，夜色就寒，凉椅子坐下，毕竟不舒服不是？”
萧墨存轻笑着摇摇头，斜靠在皮裘上，脸上略有倦意。锦芳知道，他自从出宫之后，虽然已经小心再小心地将养着，然而身体康复很慢，而南巡的事情不能再拖，在信不过御医的情况下，才不得已打听宫外的大夫来就诊。半个月来，已不知为萧墨存暗地里找多少京城名医，针灸药石用不少，可惜收效甚微。那日不知怎的，被锦芳打听到十余年前，“张王直”内有莫求贤莫大夫有起死回生之医术，神乎其神的往事。萧墨存听后并不热衷，只评价四个字“以讹传讹”。但锦芳是有心人，带梅香亲来寻访，后又着人对着“春晖堂”掌柜吴问仙进行番打探，确信此人乃诊病圣手后，才兴致勃勃地张罗着带萧墨存登门问诊。
萧墨存不忍拂锦芳番好意，只得黑后，以过景王府为名，于后门坐进辆普通马车晃晃悠悠来到“张王直”。锦芳为避免招摇过市，贴身丫鬟律不带，只府内四名靠得住的侍从随行。
萧墨存接过锦芳递过来的茶水，尝口，不禁“咦”声，道：“里怎么有‘青松雾’？”
锦芳道：“的傻哥哥呀，寻常百姓人家，哪里来的贡品茶叶？连茶叶带茶盏，都是从府里带出来的，只借刚刚那个小哥沸水。”
萧墨存诧异地道：“何必如此费心，只是来看大夫，转眼就走的。”
锦芳掩嘴笑道：“外头哪有可吃喝之物，应器具物品，自然要从府里准备的。就麻烦？先前哥哥出门，连座椅垫褥都要备着呢，更别提些随身玩意儿。出去踏青次，府里丫鬟们得熬夜准备车的东西呢，京师里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萧墨存尴尬地笑，早已知道具身体的前任主人奢侈，此刻听起来，却带种深深的防备心理在里面。他叹口气，那位晋阳公子纵使恶贯满盈，可到底却是个对别人极端警惕，毫无安全感的孩子啊。
他沉默不语，只抬头打量身处的间厢房，鼻端里闻到淡淡的中药香气，合着茶香，竟然沁人心脾。来到古代么久，还是头回夜间出府，进到古代的药铺里面，里倒收拾得简单中不失清雅，正看到案几上那盏白釉高足灯底座上圈纹路古朴，正犯前世的职业病，直觉要判断是回文还是雷文，忽然浑身有种被盯住的感觉，转过头去。正撞上门外人的视线。
灯光中，那人不知已在门口伫立多久。他身材颀长，偏高瘦，袭洗白的蓝色长袍，夜风吹，翩翩欲仙。相貌虽是平常，甚至略有平庸，可是周身气度不凡，令人见之忘俗。萧墨存见，便知道来的是那出名的制药痴人吴问仙吴掌柜。人名字起得倒好，他自己身神仙似的翩然派头，果然是莫用问仙，只用问己即可。
萧墨存扶边上锦芳的手站起来，淡淡笑，道：“先生安好，鄙人星夜打扰，不甚惶恐，望先生恕罪。”
那吴问仙并不答话，双眼睛只痴痴地看在他身上，全身犹如被人定住般动弹不得。萧墨存等半，那人尤自般无礼地看个不停。饶是他再好脾气，却也不禁有些生气。他轻咳声，提高嗓音：“久闻先生诊脉圣手，妙手仁心，鄙人久病缠身，此番还望先生问诊除病。”
那人似乎回过神来，轻轻“”声，道：“不敢，只是个制药的人，诊脉圣手、妙手仁心样的话，却是不敢当。”
萧墨存转头看锦芳眼，似乎在，看看，都是以讹传讹，还非巴巴来趟。锦芳在旁道：“吴先生，医者父母心，您好歹瞧瞧们公子爷。也不瞒着您，公子爷素来有些弱症，世上但凡能延年救命的珍奇药材，不知吃进去多少，可总也迟迟不见好，月前又受次内伤，差把命搭进去，好好个人，如今身上却瘦得。们些个每见，恨不得以身替他，偏又不行，唯有暗地里垂泪??????”
到此处，已是声音哽咽，掏出手绢来按按眼角。萧墨存心底好笑，知道小妮子打的是悲情牌，只吴问仙瞧着世外高人的模样，未必会吃套。
哪知吴问仙听后眼睛猛张大，失声道：“受伤，怎会如此？”
萧墨存诧异地出不来，看着吴问仙三步做两步，下子来到跟前。他还没来得及什么，手腕已经被抓起，随即两根指头搭到他的脉上，只会，便被放开。吴问仙皱着眉头道：“果然是受内伤，呕血不曾？”
“可不是呕血么，把们差没急死。”锦芳在旁答道。
那吴问仙眉头皱得越深，道：“要寻常人，等伤无足轻重，只是的身子七劳八损，又兼思虑过甚，下却足以重挫经脉，乃至致命。却又为何活过来？”
锦芳听此人得八九不离十，已知此番可算没找错人，忙答道：“是有武功高强之人以神功护住公子爷的心脉，又服金风玉露丸，才救回来。”
那吴问仙却冷笑几声，道：“救回来还言之太早，等武林莽夫，动不动只知道运功疗伤，却不知人体经络最为奇妙，阴阳两气只讲平和，他来就以纯阳内力强行注入，家公子样的身子，又如何经受得住？”
锦芳慌神，忙问：“那，那可如何是好？”
吴问仙沉默着，双清亮的目光只牢牢盯着萧墨存的脸，眼神古怪，似乎在决断什么甚为为难的事情，半响也不话。萧墨存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尴尬地道：“先生高雅，自然不能用黄白之物玷污您的仙气，特备下世间圣药‘金风玉露’丸枚，期望能为先生制药??????”
那人似乎回过神来，听到此处，轻晒道：“金风玉露，哼，南疆的蛮子懂什么制药之道？当真的为那枚捞什子药丸，才会见么？”
萧墨存诧异地与锦芳对视眼，道：“，制药之人，想要睹难得见的圣药模样，原也不足为奇。”
“是不足为奇，”那人甩长袖，姿态当真有如上仙人般美妙潇洒，口气中却带着难以抹煞的倨傲道：“然而世间徒有虚名的东西甚多，又何必样样都趋之若骛呢？”
锦芳道：“吴大夫，您直吧，要怎样才肯医治家公子。只要您得出来，金银珠宝、字画古玩、珍奇玩意，们府上还能供得起。”
吴问仙呵呵低笑起来，萧墨存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不出哪里不妥。他听那吴问仙慢慢地转换种语调道：“要医治很简单，只是在等时候而已。”
“什么时候？”锦芳问。
吴问仙缓缓转过头来，微微笑，道：“等们，都被药倒的时候。”
话音刚落，只见四名带刀侍卫“砰—”的数声，纷纷软倒在地。锦芳咬紧牙关，却也手扶额头，摇摇欲坠，萧墨存大骇，忙扶住的身子，连声呼唤：“锦芳，锦芳——”
锦芳发狠地瞪吴问仙眼，双目徐徐闭上，终于昏过去。萧墨存抱不住，只得随委坐地上，将的头轻轻枕在自己腿上，回头四望，自己带来的人，除自己，都已经昏迷不醒。
他深吸口气，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缓缓抬头道：“吴先生不愿问诊，在下告辞便是，又何必出此下策，为难在下的家仆？”
“萧墨存，不认识？”吴问仙笑笑，道：“不信，尚书处主事，写出边防细务、抗旱十三则等绝妙国策的晋阳公子，竟然会猜不到是谁。”
萧墨存睁大眼睛道：“阁下此言甚谬，谁都知道晋阳公子除宫中府内，基本不涉足其他地方。阁下既不是宫里的人，也非府邸的人，又怎会认得阁下？”
吴问仙走近几步，口气中竟难掩气恼和失望，道：“真认不出？，不要以为装糊涂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
萧墨存叹口气，淡淡道：“墨存久居病榻，记性早已大不如前。即便以前见过的，现在也差不多忘，阁下倒莫要介怀才是。”
吴问仙微微眯眼，忽然伸手，把将锦芳从他腿上拖过来，萧墨存心里惊，怒斥道：“吴问仙，干什么？给放下！”
吴问仙牢牢地看着他，道：“如果再不认得，就给个丫鬟喂世上最毒的毒药，让全身血液，顷刻变蓝，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再救！”
萧墨存只觉口气堵在喉咙口，压得他差喘不过来。他手扶椅脚，慢慢站起来，挺直腰板，竟如风中劲松般屹立不倒，直直看进吴问仙的眼眸，冷冷地道：“喂吧，反正除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也干不出任何高水平的事。只告诉，只要动，就得赶紧杀，不然，定倾毕生之力，让在江湖之上，身败名裂，再无立足之地。到时候，可就不是躲在个破药铺能解决问题的，白析皓。”
第 41 章
“白析皓，是人就快动手，把毒死，然后再杀，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百。”萧墨存站得笔直，毫无畏惧地看进那人的眼睛，字句，慢慢地出来。
白析皓微微眯眼，忽然笑，缓缓放下手里的锦芳。他看着对面个明明羸弱却又风姿挺拔的子，再度恍神。瞬间，他眼神中流露的意思相当复杂，似有欢喜，又有懊恼，又有恨意，又有眷恋。片刻之后，他如临水御风般翩然走来，姿态飘逸，步履之下宛若莲花盛开，确实当得起“神仙医师”中的“神仙”二字。只是张面目实在太过平庸，反倒显得格外不协调。
萧墨存转念想便明白，此人张脸，怕也和上次时样，带人皮面具，想来对些江湖人士而言，易容不过如家常便饭般稀疏平常。
想到易容，沈慕锐那张硬朗豪迈的脸庞毫无预兆撞进他心底，竟然有些微微生疼。他暗忖，此番再落入人手中，不知又要受何等屈辱，却又再到哪里去找个沈慕锐来临危解难？
萧墨存心底苦笑下，瞧此人上次行径，显然对自己恨意颇深，虽十有八九是上任晋阳公子造的孽，但此番恶果，却是要报在自己身上。自己逃过此劫，看来已经是千难万难，唯今之计，能保住锦芳并底下四名侍从的性命，便已是万幸。
然则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自己本就是死的人，能轮回转入此世，已是占极大的便宜。萧墨存心底有最坏的打算，脸上反倒显得愈发冷静和超然世外。
他却不知自己派平和冲淡的风姿，瞧在白析皓眼中，却是另番欲还休的滋味。萧墨存正想着，忽觉脸上凉，抬头看，那白析皓不知何时，已立在面前，正伸出手，默默地抚上自己脸颊。手指修长，指尖微凉，眼眸中，流露出派痴迷沉醉的神色。
萧墨存惊，不由后退半步，脚绊到身后椅子，发出好大声。白析皓眼神亮，立即转为狠厉，把抓住他的胳膊，反手转，已束缚至身后，眼里瞧着萧墨存难描难画的张脸，心中又倾慕又恼怒，倾慕的是张绝色的脸，自那晚以后，便在心底生根。恼怒的是，人明明人品低下，以色邀宠，阴鹜狠毒。自己枉称“神仙医师”，平生阅美无数，竟然会不可抑制地被张脸所魅惑，越是抗拒挣扎，心底就越发无法忘怀。白析皓越想越怒，把扣住萧墨存的后脑勺，对着那两片淡色的诱人嘴唇，狠狠地吻下去。
吻完全出乎萧墨存意料之外，却令他格外愤慨。他待要狠狠咬下那人肆虐的唇瓣，下颌竟然被白析皓手指捏住，痛之下，微张开嘴，那人带着怒气的唇舌立即侵入，在柔然的口腔中翻搅肆虐，为所欲为。
“唔??????嗯??????”萧墨存越是拼命挣扎，那人的桎梏便越是步步逼近，到令他完全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的地步。个吻带着不出道不明的隐秘渴望和难以名状的迫切欲求，不知疲倦地与他的唇舌纠缠，却又夹杂着深重的禁忌和懊恼，令种激情格外痛苦和热切，如把野火，渐渐有燎原之势。萧墨存渐渐地感到惶急，他不再是当初那什么都不懂的异性恋者，他知道个人正经由此吻，撩拨起难以克制的欲望，而且种欲望烧灼可怕，几乎要蔓延到他身上来。再不制止，后果不堪设想。他不再挣扎，静静地转为柔顺姿态，换取那人阵狂喜，更为深入地沉湎个吻中。趁着他意乱情迷，不能自拔之际，猛下抬起脚，狠狠地踢向那人早已有所反应的胯下。
然而他低估长年练武之人生的敏锐，脚刚踢出，白析皓即已睁开眼睛，敏锐地侧身避开，同时长袖挥，将他整个身子卷入自己怀中。
萧墨存被他紧紧抱着，腰背贴着他的胸膛，几乎可以察觉到白析皓身蓝衣底下滚烫的肌肤和剧烈的心跳，耳边是那人炙热急促的呼吸。他脸颊痛，被那人用手捏，强迫着抬起头来。灯下白析皓的眼睛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暗火，手指描摹着萧墨存被吻肿的唇。气氛暧昧，那人眼神太过炙热，半响，忽听得他哑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是，到底给下什么蛊？到底，给下什么蛊？”
萧墨存被骤然强吻，又听他些莫名其妙的话，心底恼怒异常，他喘气未定，知道双方力道相差太远，此时也不挣扎，只冷笑道：“怎么，白神医上次假借他人未果，次倒想亲身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