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晋阳》全文阅读_作者:吴沉水_第84页
小宝儿眼睛慢慢亮,道:“主子,有些明白。”
“真聪明,”林凛呵呵低笑,道:“徐哥哥,对,对凌盟,那是没话,重情重义,敢作敢为,是有担当的好汉子。至于对其他人,”他眼底闪过丝讥讽,道:“他既觉着凌盟最重要,那自然事事以凌盟的利益为主。便是为此要利用他人,伤害无辜,也顾不上那许多。不过,”林凛摸摸小宝儿的头发,道:“觉着,主子,是那等乖乖任人欺侮的么?”
“自然不是。”小宝儿笑起来。
“那还不放心?”林凛淡淡笑着道:“而且瞧着,日后徐哥哥,没准得为今日做出的事后悔,也许,已经在后悔,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此时此刻,也由不得自个。”
小宝儿轻声道:“那么,主子,小宝儿救他,到底做对,还是做错。”
“傻孩子,还不明白?”林凛捏捏他的耳垂,笑道:“善恶尚且无法截然分辨,何况对错乎。只需问自己的心就够。”
“什么是,问自己的心?”小宝儿怯怯地问。
“就是,若不救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伤心,日后想起,会不会懊恼,会不会难过?”林凛柔声道:“若会,那便救,若不会,那便不救。好,莫想那么多,乖乖回去睡吧,个年纪,若睡不够,可是长不个,莫非愿意辈子当矮冬瓜?”
小宝儿撒娇地将脸埋在林凛怀中,几日悬心的难题,终于得解,心头宛如放下块大石,他忽而想到事,抬头道:“主子,那个徐哥哥,好些事,小宝儿不明白。”
“什么事?”
“他为何要在树后面刻东西啊?”
林凛惊,强自按捺自己,笑道:“?他刻些什么东西?”
“样的形状。”小宝儿那手比划着,巴扎着眼道:“主子,他刻的是什么?”
林凛只觉阵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脸色不由凝重起来。小宝儿见他半没动静,惴惴不安地问:“主子,那,是小宝儿不能问的吗?”
“不是,”林凛冷笑着道:“那是,徐哥哥自以为的保命符,只是,到底是保命还是催命,却由不得他。”
小宝儿见林凛脸色骤然冷几分,不由有些害怕,犹豫着道:“那是不好的东西吗?”
林凛低头,摸摸小宝儿的头发,沉吟片刻,道:“宝儿,现下下车,去帮我办几件事。”
“主子您吩咐。”
“第,出去让他们停车,不用走;第二,铺上炕桌,摆好笔墨;第三,过半个时辰后,把那个徐家哥哥邀过来,”林凛淡淡道:“与他,是该好好聊聊。”
小宝儿脸狐疑,但仍乖巧地应道:“是。”
小宝儿出去不到会,车队即停下来。琴秋心急,嘀嗒着催马过来,喊道:“为何停下?”
林凛也不掀开帘子,只在里面口气淡然地道:“大冷的天,睡觉要紧,明日再赶路也是样。”
“可是??????”
“有什么疑议,明日再说,现在统统回去睡觉!”林凛喝道。e
声音透着不出的威严,琴秋纵使满心疑虑,却也默然听从,下马,正待回自己车厢,却见一人白衣华发,翩然而至,正是白析皓。只见他板着脸,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双目狠厉若鹰,琴秋做过杀手,对这等气息再熟悉不过,那是亟欲结束某人性命的杀气。他心里莫名一紧,白析皓顾及林凛羸弱,怕吓着他,向来不愿在他面前动手杀人,当初自己那般挑衅,白析皓居然也网开面。可如今到底发生什么,令他不顾切,动杀机?
琴秋还未开始话,却见白析皓直直朝他走来,严峻地道:“琴秋,呆会不得离开凛凛半步,这个给你。”
琴秋低头看,却是个袖箭箭筒,他正疑惑,想要摆弄,白析皓把按住他,压低嗓门道:“里面有提炼的毒雾迷药,解药在另端,共有两枚,自服枚,另枚给凛凛,记住,务必保住他的性命,能起誓吗?”
“到底,到底发生什么?”琴秋脸色大变,急急问道。
“有敌人来,”白析皓盯住他的眼睛,狠声道:“决不让凛凛再度落入他们手中!能起誓誓死护卫他周全吗?”
琴秋只觉股一气往上涌,点头坚决道:“能!”
“好!”白析皓看着他,微眯双目,恶狠狠道:“若有违此誓,若活着,定追到涯海角,便是死,也要化作厉鬼,决不会放过!” 琴秋毫不示弱,挺起胸膛道:“莫要以为,只有你能为他去死,你也能!”
白析皓眼中闪过丝悲哀无奈,眷恋地看向林凛的马车眼,毅然转身,正要离去,却听见林凛的声音,清朗温润响起:“析皓,便是么信的么?”
白析皓一震,回头,却听车门嘎吱声推开,林凛身披狐裘,月光下宛若仙人,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淡微笑,柔柔看向自己,温言道:“析皓,便是么信么?”的
第 71 章
便是瞧千百万次,个人,仍会被他所吸引,为他所沉迷,每看多遍,心底那份浓郁到化不开的甜美、酸楚、忧郁、欣喜,便会多加倍,在那夜夜同眠,日日相伴的日子里,总恨不得,将整个生化为日,抑或,将某刻,延迟为生。
于是,明白,对此人,是爱之甚深,怜之甚切,那么强烈的情感,经过漫长时间的沤染,逐渐深化成为呼吸间再自然不过的件事,逐渐落实到穿衣吃饭,衣食住行,逐渐回到每个细节,每杯为他倾倒的茶,每件替他披上的衣裳,每个,注视着他而焕发的,微微的笑脸。
更遑论,那柔软的身子拥在怀中,是何等满足惬意;那细长如玉的手指,把握在掌中,是何等喜乐无限。
白析皓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人,怎么可能看够,怎么可能心满意足。还有那么多话来不及跟他说;还有那么多的明日,想要与他起过。他满心酸楚,却温柔笑,上前将林凛的斗篷理正,低声道:“怎的出来?夜么冷,快回去。”
林凛看向他,淡淡地道:“若不出来,怕被人就么稀里糊涂地转手都不知道。”
“凛凛,”白析皓伸臂欲抱他,却被他侧身躲开,白析皓叹口气,道:“当下情形,非所想??????”
他尚未完,却见林凛脸色笑容尽褪,沉声道:“当下情形?当下什么情形?白析皓,只听见,想临阵脱逃,抛下?”
“怎么会?”白析皓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那适才对琴秋所说,是什么意思?”林凛怒道:“是谁信誓旦旦,是谁言之凿凿?现如今,居然想出尔反尔,不是警告过,那等话出口,若敢离去,定不放过么?!”
“不是,凛凛,”白析皓上前,不顾他的挣扎,将他奋力拥入怀中,痛切道:“不愿离去啊,只是,只是??????”
“只是现下情势危急,便想也不想,要舍车保帅?甚好!”林凛抵住他的胸膛,低吼道:“白析皓,有什么情形非要如此舍生忘死?非要做等罔顾旁人的所谓牺牲?早过,不会让死,他妈就么不信?”
白析皓有心辩解,怎奈此刻却不是辩解的时机,他心下惶急,深恐再不弄走林凛,便错失良机,只得左手拥着他,右手悄然举起,欲上他的昏睡穴。却在手落刻,只听凌空阵风响,手指被柄玉笛格开。就在此时,琴秋开口道:“白神医且慢,听林凛下去无妨。”
林凛呆,已明白适才白析皓所欲为。他把推开白析皓,冷声道:“白析皓,咱们的事,过后再算,现下要做的,便是老实告诉,来的是何人,有多少,情况如何?”
白析皓见他脸寒霜,瞪着自己的双目尽是怒意。人贯被自己宠着护着,颦笑,均能牵扯自己的喜怒哀乐。如今见他贯淡然温和的面目乍现怒火,心里不知怎的,便有些惴惴不安。他叹口气,道:“邬智雄昨日发现,徐达升路悄悄留标志,今日便察觉,有人马悄悄儿跟上咱们。对方人数不明,但全是高手,武功倒在其次,观其模样,倒是个个擅长围追堵截,进退颇有章法。若所料不差,他们早已注意到咱们,路潜伏,隐藏甚深,只等着同伴到齐,方可伺机下手。方人数虽多,好手却少,此地易攻难守,只怕待他们集合,便危急万分。凛凛,”他深切地看向林凛,道:“先随琴秋去,领着邬智雄等断后,危机过,立即便寻们去。忘,轻功独步江湖,胜负尚且难分,然自保却绝无问题。”
林凛盯着他,道:“若只是寻常人等,何须出此下策?老实说,来的到底是谁?”
白析皓困难地看着他,双眸子内隐含坚定和不舍,林凛咬牙喝道:“不就是沈慕锐吗?怕他什么?”
白析皓惊,失声道:“凛凛??????”
林凛摇头道:“析皓析皓,既知徐达升暗地里留标识,自然疑心会招来沈慕锐。人武功盖世,当日便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率众而来,更加忌惮。试问半夜追踪,等事若朝堂为止,便是厉昆仑亲临,又何惧之?况且,心底,始终忌讳他,始终放心不下,是也不是?”
白析皓与他,好容易有些两情相悦,如今也渐渐尝到两人作处那等欢喜甜美,只是当初目睹沈慕锐与萧墨存神仙眷侣的模样,对他刺激太深,便是明知林凛性情刚毅,绝不拖泥带水,可也禁不住忐忑不安,不知道两人真个相遇,以沈慕锐之强势温存,以林凛之宽厚仁和,会不会再有可能?因而些日子以来,所忧虑的,倒有多半,是怕二人旧情复燃。他的心思隐藏甚深,此刻却被林凛语道破,不由尴尬赧颜。林凛看平素潇洒倜傥惯的人,此刻竟然老脸微红,心里软,叹口气道:“析皓,真真多虑。”
白析皓默然不语,林凛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温言道:“的心晓得,安排的计策,却招招玉石俱焚,没有必要。咱们便是真个撞见沈慕锐,也用不着走到步田地,更何况,今晚来的,未必是凌盟派。”
“什,什么?”
林凛压低嗓门,道:“听,只知道,此间有两方势力,会追踪围捕咱们,却忘,两派中任哪位,均不会对咱们痛下杀手。若所料不差,星夜前来的,却是准备来要咱们性命的。”
白析皓目光中闪过丝阴狠,道:“白析皓,岂是他们想杀便能杀的!”
“对,要的,就是等气势。”林凛微微笑,道:“呆会人来,无需客气,该怎么办怎么办,只要牵绊住些人多会,甭让他们靠近的车,咱们便有生机。”
“他们是谁?” “嘘,”林凛悄声止住他,道:“马上就能知晓。信,好么?”
白析皓如何能拒得,凝视林凛如此璀璨夺目的美眸,便是立时溺死其间,又有何妨?他忽而温柔笑,他明白人心中所想,不管他的计策为何,他所要的,都是与自己共同进退的勇气。他心中霎那间柔软起来,伸手默然将林凛拉入自己怀中,低声道:“知道。”
林凛微微笑,反手拍拍白析皓的后背,松开他,转向琴秋,扬声道:“劳将徐二当家带来,解救危难的事,现摆着个行家里手在此,没得们班门弄斧去。”的
“是。”琴秋头,立即施展轻功,飞向另辆马车。
“那么,你也去做准备吧。”林凛柔柔看着白析皓,道:“小心着些,若有闪失,便是将那帮人千刀万剐,也补不回来。”
“放心。”白析皓侧过去,吻吻他的脸颊,微微笑,转身离去。
来的敌人数目不多,却也不少,个个着夜行衣,脸上带着黑布罩子,只露出对眼睛,伙计们手持的火把照,倒真是眼露凶光,犹如恶狼,悄然无声地从几个方向呈半圆形慢慢围上。白析皓冷哼声,朝邬智雄瞧眼,邬智雄会意,照着江湖规矩上前道:“几位夤夜来访,却不知是有何贵干?”
那领头的却一言不发,只简单朝身后众人做个格杀的手势。众黑衣人训练有素,立即上前,持刀便杀。帮人个个手法老道,望便知是个个乃行家里手。然白家老号此次随车的众位伙计,却多绿林草莽出身,武功纵然不高,却也不是容易打发之流。见此状也使出兵刃,迎敌而上。
里兵器碰撞铮铮不绝,不会便杀声此起彼伏,林凛车内却派祥和,车顶上吊着盏精巧的莲瓣罩灯照在伏案运笔不缀的人身上,如同为他笼上层光晕,徐达升冷眼瞧着,却也不禁暗叹,此生所见么些人,若论相貌风姿,当无人能及得上他。只是一路下来,瞧着他凄苦难当,倒有多半,是因张脸而来,若可以选择,又有谁家好男儿,愿意长成样,累人累己呢?徐达升么想,却也对林凛有所怜悯,那心中贯抵触的情绪,不由缓下来。
过不多时,只听得车外传来声惨叫,却是己方侍卫所发。偎依在林凛身边的小宝儿忍不住打个冷战,徐达升瞧不过眼,开口道:“宝儿,来哥哥这边,放心,有哥在,没人能动根寒毛。”
小宝儿虽惊惧不定,却拒不肯亲近徐达升,反倒挨近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凛。徐达升不觉沮丧,再瞧林凛脸波澜不兴,便道:“林公子不怕么?”
林凛笔下不停,头也不抬道:“有何可怕?”
“可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此番定是接死命令来的,不将你们尽数杀尽,绝不会罢休,难道都不怕?”徐达升愉快地笑着道:“便是都不怕,难道,不担心白神医在外寡不敌众?”
“放心,白析皓旁的本事没有,打走狗却是等的。”林凛淡淡地道:“况且,我都不怕,你又何忧?” “?有什么可怕的?”徐达升嘿嘿低笑,道:“他们要杀的是你,与我何干?”
“是么?”林凛放下笔,托起纸张,稍稍吹吹上面的墨迹,道:“既是格杀令,怎么可能漏?徐二当家武功剩下不到三成,却如此有恃无恐,等胆识,林某佩服之余,却不觉有些疑问。”
徐达升笑得有些僵硬,岔开话题道:“啊,听,又有人惨叫。嗯,叫声半道嘎然而止,显然被补上致命下,人死定。”
林凛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道:“二当家,咱们做个交易吧。”
“沦为阶下囚,如何有资格与林公子做交易?”徐达升笑呵呵地道。的44f683a841
“,原来如此,那是林某孟浪。”林凛慢慢地卷好手中的纸张,微笑道:“本还准备着个计策,要帮二当家自那两难的境地中解脱出来,却原来是弄错,二当家早已一蹶不振,甘心与道等死,那也好。琴秋,”他转向坐在旁,对徐达升虎视眈眈的少年,笑道:“劳驾,将二当家扔出去,顺便高喊声,凌盟徐达升在此,看看那帮人,对咱们的兴趣大,还是对二当家兴趣大。”@
“是。”琴秋应声,摩拳擦掌的便想过来。
“林凛!”徐达升恨恨地盯着林凛,道:“谁他娘的再以为是柔弱病美人,谁就瞎狗眼!”
“多谢美誉,琴秋,扔吧。”林凛微微颔首,朝琴秋使下眼色。
琴秋站起,一步跨过,一把揪住徐达升的后领。徐达升苦于被白析皓点穴封住内力,那三成武功,也将使不出,他生跋扈,何时受过等憋屈,当下气红脸,大吼声:“慢!”
琴秋停手,林凛笑道:“二当家,怎么又转主意?”
“他娘的,算你狠!”徐达升啐道:“先,那两难困境是怎么回事,有何计谋?”
“俱在此处,”林凛晃动手上的纸卷,微笑道:“若外头伙计们再有人受伤,立即亲手毁它,而且可以保证,我宁愿死在外头杀手手底,也不便宜们凌盟!”
徐达升咬牙,拍大腿道:“奶奶个熊,要再戏耍老子,老子定飞鸽传书,将未死之事,报上总坛朝廷,到时候,们四个冤家,倒也可凑成桌,斗牌取乐。”
林凛眼睛亮,头道:“徐达升,果然没泄露未死的秘密。”
“老子又不是吃饱撑的,”徐达升骂道:“好容易将首领哄的像回人样,要知道你还没死,不是要他的命吗?”他愤愤然从怀里掏出个引信,拿火石燃,凑到窗外,放出五颜六色的烟火,回头道:“放心,我的人一路跟着,赶过来也就一会功夫!”
林凛略撩开窗帘,见到外面刀光剑影,厮杀不断,黑衣人固然个个武功高强,凶悍异常,然邬智雄领着帮侍卫,却也视死如归,毫不畏惧。一时半会之间,还分不出胜负。敌方尚有三人站在旁掠阵观战,人影晃动中白析皓一身白衣,风姿临仙,份外惹眼。只听得一声长啸,那站立的三名黑衣人中,有两名疾声扑向白析皓。这下,便是林凛等不懂武功的看,也知道两人,必是敌方的佼佼者,特地挑对付白析皓的,人影晃动之间,一时半会的,白析皓却也讨不到好去。他眼角扫,却见到那站立旁的黑衣人首领,蒙面之下双眼睛歹毒万分,看得他心中一突。
“怎么?”琴秋道。
林凛沉吟片刻,道:“觉着,帮人蒙面遮掩身份,许是因为,我们认得。”
他话音未落,却见那黑衣人首领,忽然纵身跃,直直扑向自己辆马车来,林凛大惊失色,向后倒,柄明晃晃的长剑,已然刺到眼前。
第 72 章
剑疾如闪电,狠辣异常,指的是胸腹之处血脉聚集地方,若是中剑,顷刻间便会毙命。这等招式,若不是常年做那杀人勾当,何以能对人体构造熟知到等程度?林凛大惊之下,急往后偏,旁边琴秋立即出招,玉笛击向那柄长剑,只听铿锵声,玉笛竟然碎裂成数片,黑衣人首领不仅剑招精妙,内力却也不容小觑。玉笛格不开剑,却也令它偏偏,林凛也再顾不得仪态,往旁狼狈一滚,堪堪避开击。那黑衣人见状嗬嗬冷笑,忽而使出重手法,只听轰鸣声,那马车四壁,被他一劳永逸掌击碎,莲花罩灯砰然倒下,发出好大声裂响,呼的下,立即烧着榻上被褥枕席等物,借着火光,车内情形被瞧得无疑遁形。
黑衣人此时持剑再起,电闪雷鸣间一口气刺出七八招,琴秋仗着身形灵活,硬接他几下快招。然而他武功与那黑衣人相去甚远,不出片刻,已是勉力支撑。黑衣人却不存戏耍,招招夺命,琴秋一时间避得狼狈不堪。他一咬牙,从案上抄起七弦瑶琴,砸向黑衣人,黑衣人拂袖,袖风强劲,将那瑶琴拂到旁,就在瞬间,琴秋右手执常用短剑,以玉石俱焚之姿扑上去,面疾呼:“快走!”
林凛呆,却明白此刻已无从耽搁,他拉小宝儿,慌不择路,一个翻身,便跌下车去,摔得胳膊腿脚生疼,却也顾不得那许多,手足并用,爬起来推那孩子就跑。突然之间,却听得小宝儿声惊呼:“琴秋哥哥--”他回头看,却见琴秋被黑衣人一掌击中,顿时如断线风筝,重重扑倒在地,一口鲜血当即喷出来。林凛一急,欲奔过去,却被小宝儿拉住衣袖,叫道:“主子,不可!”
他脚步顿,却见琴秋以剑支地,犹自强撑爬起,目光转向他们处,热切而焦灼。林凛眼眶热,读懂他的意思,转身拉小宝儿就跑。可他们毕竟只个病弱,个稚嫩,如何逃得过黑衣人的追捕?跑不出几步,那身后疾风随即而至,林凛回头,那柄夺命的长剑如毒蛇般又刺过来。他大骇之下,想也不想,本能举起胳膊去挡,却在此时,又听得耳畔声利器击破长空的疾呼,一柄短剑朝那黑衣人投过来,他眼角余光瞥,却见琴秋手捂胸口,两手空空,却仍挣扎着奔过来。黑衣人看也不看,随手挥,那柄短剑即被格开,他面罩之下,目光狂热歹毒,犹如盯住猎物的虎狼般,压低嗓门道:“看好,那人可是为你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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