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微续:风絮》全文阅读_作者:小玉米_第15页
回京
“阿朝,溪云,前面就是祈国都城洛城了。”萧意勒住了马头,指着前方巍峨的都城说道。
阿朝身下的追风不满意地踢着蹄子,似乎她比这群赶路的人还急着回到京城。
阿朝有些胆怯地看着溪云,“溪云,我们……我们真的要去洛城么?”溪云也有些犹豫,看着萧意,“萧师父,我和阿朝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干什么,我们真的要去吗?”萧意点头,“该来的总要来。”阿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异常不安,“师父,我跟溪云说好了,我们不去你家了。”“什么?”萧意惊讶地看著阿朝。溪云则接口道:“师父,阿朝说不能靠着师父过一辈子,他的意思是说,要在京城找一份事做。”萧意有些紧张地接口道:“那不着,不着急。先住到我家,以后的事我们慢慢说。”
阿朝却固执地摇头,“不!师父,你先帮我跟溪云找一个客栈,我们先住几天,然后我去找事做,再找个住的地方就行了。”萧意看着一脸坚定的阿朝,点头道:“那也好!先这样吧!”于是几个人再没有犹豫纵马向城里奔去,萧意的心理轻轻地嘀咕了一句,“阿朝,我又何尝知道把你安顿在何处?”京城,热闹非凡,天子脚下的磅礴,皇城根儿下的骄傲,皇家的大度雍容,就从建筑上就能看出来,恢宏的建筑,开阔的街道,各色的酒楼茶肆,迎风飘着各色的酒旗;琳琅满目的绸缎炫开了商铺里挑选的夫人小姐的眼;身着单薄的败家子拿着仅有的首饰高傲地摔到高高的当铺上,犹不忘高傲地骂一句掌柜;飘着胭脂花香的香坊街白天有些冷清,大红的灯笼在夜间发出招摇耀眼的暧昧;街上,捏泥人的老人正乐呵呵地为两个女子捏着姣好的面容;卖豆腐的女子正笑嘻嘻地招呼着他的常客,还不忘搭几句家常;华丽的轿子急匆匆地穿过大街,引起路人的指点,那是某大人或某家的轿子,或是一两匹快马飞奔而去,引起一片不满声;肩挑的农人,叫卖商品的小商人,赶路的行人,赶考的秀才,逛街的少爷,车马,人群,微笑,夹杂在京城最繁忙的三条主街上。物尽风华,流金溢彩,这京城的繁华热闹,也无非如此。阿朝和溪云新奇地看着每一处,走走停停,各色的繁华诱惑让他们一次次止住了脚步,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新奇和惊叹。萧意看着两个惊喜不断的如孩童般快乐的金童玉女,笑意也早已溢满了眼。“快些吧,这京城也不是一日不看就跑了,以后有的时间慢慢看,我先带你们去投宿。”萧意看着西偏的夕阳,善意地叫住了两个研究了半天风筝的人。阿朝这才依依不舍地拉起溪云的手,“我们明天再来看。”溪云激动地点头,因为兴奋而两颊早如彩霞般灿烂。“我带你们去‘历城小吃’,那是我一个朋友的小店,店主父女俩都是好人,你们暂时就住在他们那里,可好?”阿朝点头,“好!”亮晶晶的眼睛充满勃勃生机。“哦,追风,你要向哪里跑呀?”萧意带着阿朝向南城云儿父女的小店行去,突然在一个路口上,追风却停下了脚步,拽着阿朝就向西边跑,阿朝责怪地拉住追风,惊讶地叫道。
萧意闻言,看着追风那似乎有点兴奋过头的表情,有些黯然,走过去,对追风温柔地说道:“追风我们先去南城呆几天,好不好?”追风似不解地看着萧意,又看看阿朝,阿朝赶紧对她憨实地点头,追风先不解地哼哧了几声,才似被霜打了一下,蔫了,然后闷声不吭地顺着阿朝的牵引向南边路上行去。“怎么了?”阿朝看着萧意渐渐冷下去的脸,不安地问道,眼前一个小小的店铺,黑着灯,并没有其他店铺那样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安静的如一个小火柴盒,漆黑却又萧索。
“师父,云儿姐姐和爷爷是不是走了?”阿依达看着那个走时还热闹非凡的历城小吃,不禁问道。萧意摇头,“不知道,上前看看。”说着,上前几步,使劲拍了拍紧闭的木板门,良久,里面一个微弱的女声回道:“这店关门了,客官要用餐,别处去吧!”萧意赶紧高叫了一声,“云儿是我!”“啊!”里面那个少女似乎吃了一惊,一会就听见咚咚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一个张清丽的面孔探了出来,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看着眼前的众人,眼圈一红,又赶紧赔笑道:“是萧大哥来了,快进来吧。”萧意点头,“我带来两个客人,想在你家住几天,可好?”云儿明亮的眼睛顿时闪了闪,温柔的笑容溢满了清丽的脸庞,“萧大哥的客人,就是云儿的客人,客气什么呀!”云儿赶紧开了旁边院子的大门,把几人和马都带进了院子,萧意看着阿依达系好了马,又看着清瘦了许多的云儿,犹豫地问道:“老爹呢?”云儿眼圈一红,哽咽道:“我爹,我爹他过世了。”“什么?”萧意大惊,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了云儿的手,“你说你爹过世了?到底怎么回事?”“师父,我们能不能进屋说话?”阿依达的话顿时惊醒了萧意,萧意赶紧放开了云儿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阿朝和溪云笑笑,阿朝和溪云都报以宽容的笑。倒弄得萧意脸腾地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朝,溪云,这是云儿,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历城小吃钟老爹的女儿。”众人说话间已经进屋,夜色已经降临,云儿点起来烛火,烛火摇曳着几个面目各不同的人。阿依达一脸严肃,阿朝和溪云有点拘束和紧张,萧意则极不自然,云儿则强忍着伤痛。
“啊!”云儿见到溪云和阿朝的面容后,微微惊讶了一下,又很快收敛了惊讶,“我是云儿,以后两位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安心住下,可好?”又过来拉着溪云的手,细细一打量,赞叹道:“妹妹长得真漂亮。”溪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谢姐姐。”云儿向溪云友好地笑笑,说:“你们一路辛苦,我去给你们倒茶。”“那个,云儿,等等。”萧意收起那微微的不自然,整着面容问道:“云儿,我走后,发生什么事了?老爹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就……”这边云儿听着萧意提起这话,早泪水流了满面,吓得溪云赶紧递上自己的帕子,软软地叫了声:“姐姐!”“谢谢你,溪云,我没事。萧大哥,你别紧张,事情是这样的。”众人这才听云儿慢慢讲起这些时日的事。原来是李尚书的儿子李英才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历城小吃来了,骤然见到云儿的美貌,就存了心思,要纳云儿为妾,钟老爹和云儿自然不同意。可李英才是谁呀,宫里贵妃的亲弟弟,礼部尚书的公子,可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得罪不起的。一番下来,李英才强定了娶亲的日子,要把云儿抢进府里,钟老爹这一气之下就突然发病,很快就过世了。老爹这一过世,历城小吃自然开不下去了,云儿正打算带着爹的骨灰回老家的,这不萧意他们这个时候正赶回来。云儿慢慢止住了眼泪,“萧大哥,想你们来的巧,要是明天回来,我就已经带我爹回老家了呢。这不,这房子我念旧,没处理,本托邻家大婶照看着的,大哥既然带来客人来,以后就住在这里,当成自己家吧。”“可恶!”萧意半天无语,恨恨地拍了一把桌子,“这个李家,真该好好治治了,皇上可怎么就任由他们在京城胡作非为呢!我非要要找皇上理论理论不可!”云儿唬得赶紧拉住萧意,“大哥,算了,都过去了,那李家怎么都是皇亲国戚。大哥也不必为了我,犯上跟他们作对!再说,他都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了。”“什么意思?”萧意听云儿这话蹊跷,赶紧问道,但还是抑制不住眼底的愤怒。
“你不是说李公子已经定了娶亲的日子,怎么又没来呢?”一直未开口的阿朝突然冒出一句。
溪云忙拉住阿朝,“老爹过世了,他自然就不来了。”云儿苦笑摇头,“李公子可不是那样的善人,当时听我爹过世了,他还是要来接的。不过后来,他想来也来不了而已。”萧意心疼地看着消瘦的云儿问道:“谁救了你么?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在京城就好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云儿感激地看着萧意,温柔地说道:“大哥有这片心,云儿就满足了。不过云儿能活到今日见到大哥,其实还得谢谢一位姑娘呢。”“一位姑娘?怎么说。”萧意奇道,说到这里连一直都索然无味的阿依达都扭过来了头。
“就在那位李公子要来接我的头一天,一位姑娘砍了李公子的手。”“啊!”溪云忙捂住了嘴巴,往阿朝身边靠了靠,阿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那李公子得罪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就要砍他的手,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被微服的皇上听到,皇上就听了那姑娘的话,把李英才的右手当场砍了下来。”
“好!好!”萧意抚掌大笑起来,“京城居然有如此刚烈女子,真是值得夸赞!”
云儿点头,“若不是李府出事了,恐怕云儿也见不到大哥来,云儿早就想好,如若真要到那府里受人凌辱,还不如一去了之。不过我也总算没有白熬,能再见大哥一面,云儿死也满足了。”说着凄然一笑。萧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云儿,这边阿朝和阿依达都傻呵呵地看着那两人,还是溪云见机,忙悄悄拉起阿朝和阿依达,向门外走去,留下两个泪眼相望的人。不一会儿,萧意就跟着出来了,见到外面几个看着星空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今晚夜色不错!你们都出来看星星呀?”阿依达鄙夷地看了一眼笑得白痴的师傅,不理。阿朝不解地看着溪云,又看看星空,“没有草原的美。”溪云则格格地看着跟着走出来满脸通红的云儿笑,这一闹,这个落寞的小院顿时热闹起来,也冲淡了云儿刚刚丧父的伤痛。
云儿当然没有离开京城,不知道萧意用什么法子说服了她,后云儿把父亲的骨灰暂时放在城外的慈心寺寄存,从此开始了她一生都无悔的全新日子。
话别
萧府。四季常绿的树,应景的花草,有规律地种在窗外目光可及的地方,即使是冬天也不会有萧索的审美疲劳。窗外几株各色的菊花尚残留着几朵蔫巴无力的骨朵,在深秋中尚留着一分余香。
萧微拉着萧然的手,心疼地看着她清瘦了许多的面孔,轻声安慰着:“你不愿意,我会找皇上收回成命的,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我愿意!”萧然突然抬起头,看着萧微,淡然地一笑,“姑姑,我早就不在乎了,嫁给谁,你们看着谁好就是谁吧。”萧微倒是被萧然的话吓到了,结巴着:“然然,你,你……”“我说真的,姑姑。你不要问了,也不要说什么了,就这样吧。”然然说着挣开萧微的手,“除了风,嫁给谁不都是一样?”萧微哑然,眼圈渐渐的红了,看着这个孤寂如窗外残菊的少女,萧微的心渐渐下沉,她知道这种伤感,这种愁绪,这种不为人知的痛,那是一辈子的刻骨铭心,却又无可奈何。萧微慢慢地退了出去,留下看着秋菊出神的萧然。“或许试着接受,是一种更好的解脱办法,言,或许这一次你做对了。”萧微在心底对自己说道,“言,或许我也该放弃了,连然然都放弃了,我还坚持什么呢?或许,也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萧微放下轿帘,微微闭上眼,强抑着心底的伤痛,轿子缓缓向城西走去。帘外一对少年夫妻正相偎着新奇地各处看着瞧着,一匹神骏的黑马紧跟在他们身后,远远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时地无奈回头催促着这对少年夫妻。夜幕更深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萧家大门前已经很久了,很久很久萧意和阿依达都没迈动脚步,家门近在咫尺,却似乎又隔着千山万水。“阿依达,你说,我该怎么说阿朝和溪云的事?”萧意问阿依达。阿依达摇头,“师父怎么说,阿依达就这么做。”“告诉他们好了!”萧意似乎下定决心,又摇头,“不行,阿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接受不了那么多事,所以暂时不能告诉他们。”“告诉?不告诉?”萧意迟疑着,当初想尽办法把阿朝带回祈国,带回后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多次想把阿朝的身世告诉他,却每次都被阿朝那单纯的笑容给堵回去了,看着他那纯净的眼,萧意都觉得自己把那么多那么复杂的过去加到阿朝的头上,是种罪过!“走一步算一步吧!”萧意终于迈出了一步。门环咚咚地叩响了,萧府很快就有人出来了,紧接着一声声的大喊传遍了萧府上下,“二爷回来了……”一个晚上萧府都处在极度的兴奋中,流浪了一年的二爷突然回来,这真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他们都准备着十年八年见不到二爷的,没想到二爷回来的这么快。书房里,萧景坐得笔直,听着萧意说起这一年的经历,萧意则随意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慢慢地说起他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长兄如父,在萧意的心里,大哥总是那样沉稳,温和,做事精细,为萧家鞠躬尽瘁,是他最尊敬的人。当萧意讲到遇见阿朝和溪云的时候,不由放慢了语气,淡淡地讲到这只是两个相遇的牧人朋友。萧景听完萧意的话,并没有过多评价,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回来就好!回头请你那两个朋友来家吃顿便饭,毕竟人家救了你一命。”说完就转回到他摞成山的书桌后,专心算他的帐去了。
萧意看着大哥佝偻着身子打着算盘的样子,不由一阵心酸。萧景注意到萧意的不寻常,抬起头,向萧意温和地笑道:“怎么了?还有事?”
萧意看着大哥,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哥,如果某个人的头受到了重创,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有没有可能恢复?”萧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种情况很难说,那是因为脑子里有血块,凝固了某部份记忆,有些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血块就化了,或许记忆就慢慢恢复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回忆不起来,也是可能的。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有人失去记忆了?”萧意点头,“我在外认识一个朋友,他一个朋友好像脑部受到重创,后来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醒来后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性格,行为,想法都变了,人也比以前快乐了许多。我那朋友问我有没有办法帮他朋友恢复记忆。”萧景点头,“那只能试试,不过要看到他本人才行,如果他要治的话,你就带他亲自来,我看看才能下定论。”“其实,有时候我很矛盾,该不该帮他恢复记忆。”萧意嘀咕了一句。“什么?”萧景不解地看着弟弟。萧意回过神,赶紧解释道:“不,我是说我那朋友说他很矛盾要不要帮他朋友治疗呢,因为他那个朋友没失去记忆前背负着很重的责任,从小就生活的很不开心,长大后也有太多负担,反倒是失去记忆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开朗,单纯,简单,快乐,随和。再说他以前生活的环境充满着阴谋和算计,若他不能恢复记忆,冒然回到过去,以他现在的性格,定然不能应付别人的陷害或者阴谋,也一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或压力。所以他在矛盾到底是让他就现在这样,还是恢复以前的样子。”
萧景默然,半响,“这的确是个难题,或许能决定这个的只有你那朋友的朋友的本人而已。别人是不能帮他决定的。”萧意顿然幡悟,“对呀,决定的只能是他自己,我们没问过他,凭什么替他决定?”
这里萧意似找到了出口,又似乎还是一片迷惘,空气有些滞涩和严肃。而萧家后院里,却充满了少见的快乐和祥和。阿依达第一时间就冲进了萧然的屋子,小弱也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一看到萧然,阿依达就愣住了,这还是以前那个扯着他的耳朵大叫“臭小子,小屁头或蓝眼睛小怪物”的快乐的萧然吗?眼前的女子如烟花般孤寂,如秋风般萧瑟,瘦弱的身躯斜斜地靠在窗台上,眼神空洞迷惘,望向未知的世界,虚脱的灵魂,憔悴的身躯,阿依达忍不住颤声叫了声:“姐姐!”
萧然慢慢地转身,无助的眼睛看向阿依达,半响都没反应过来,慢慢地眼睛渐渐有了些光彩,轻启朱唇,叫了声:“阿依达!”语音哽咽,阿依达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投进萧然的怀抱,贪婪地呼吸着这个女子身上还残留着的特有的体香。“姐姐!”“小怪物,你回来了。”几滴清泪滴到阿依达的头发上,渗进阿依达的头皮,一片冰凉。
“我回来了。”阿依达嘟囔着嘴,忍住没哭出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萧然只喃喃自语地说着这一句,其他的语言似乎都消失不见了,以前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早已消失。萧然和阿依达都慢慢地平静,萧然依旧默默地坐着,阿依达试着开始说话,学者萧然以前的样子,以前的语气,一点点把这一年在外的事情讲给萧然听,阿依达本就是个沉默的小孩,语言组织能力并不是很强。从来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刚开始时他说的还有些磕巴,后来越来越说的顺溜了,也不管萧然在没在听,就一直说下去,说下去,直到天色发白,嘴唇发裂,直到萧然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阿依达,你嘴唇都干了,说的不累吗?”阿依达蓝眼睛熠熠生辉,赶紧摇头:“不累!只要姐姐肯听我说话,我一辈子都不累。”
萧然终于笑了,站起来,摸着阿依达小小的脑袋,“阿依达,你真是个好孩子。”
“只要姐姐肯多笑笑,要阿依达做什么都可以的。”阿依达看着这个以前总爱用各种花样逗他笑的女子,幼小的心灵已经种下一枚种子,就是,这个女子一定要开心,一定!
或许就是从这天起,就注定了阿依达这一生,只有面对萧然的时候话就无比的多,而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那样惜字如金。也注定了他这一生的目的,就是逗某个女子开心。“好,以后我每天都笑。”萧然无奈地看着阿依达真诚的大眼睛,忍不住答道,慢慢地把阿依达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如叹息般说了句,“阿依达,你回来真好。”——————————————————————————————————清晨的阳光如情人的手,温柔的,温情的,懒懒的人在睁开眼睛的第一刹那就被这种温情打动,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比如,祈飞鹏就是这愉快的人中的一个。今天是他正式拜访萧府的日子,心情自然就好了。丁义看着这几天高兴的只见牙不见嘴的少爷,摇头再摇头,叹息再叹息,少爷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呀。亏的是萧姑娘答应了婚事,如不答应,少爷可该怎么办才是!萧府大厅里,定亲王世子祈飞鹏谦恭有礼地坐着,不时谦虚再小心地倾听着萧府大老爷萧景的每一句话。满足温馨的笑容足以溢死满池鱼儿,谦恭感恩的心足以感动雨露苍天,以丁义的话说。
下人们笑嘻嘻地收拾着定亲王府送来的定礼,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各色小吃,小玩意,够一大帮人忙活半天的。每个人都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偶尔几个胆大的丫头悄悄溜到窗边,透过窗沿的缝隙,偷看几眼未来的姑爷,然后嬉笑着跑开,讨论着这定亲王世子是如何的好看,如何的性情好,如何的声音好听,如何能找到这样一位贵婿,听得几个小厮不住地嘴角抽搐,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样能比得上那位风度翩翩的定亲王世子。情面上的话,似乎该说的都说了,祈飞鹏看着眼前这位未来的岳父,温和中带着刚强,内敛里夹杂着看透的精明,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到是萧景和蔼地笑道:“世子不是外人,老朽也不多说什么了。然然前段日子一直叨扰贵府,现在想来也是缘分所致。若世子不嫌弃,就常带着然然出去走走,散散心情也好。至于那些虚礼,老朽并不在乎,想来世子也是豁达之人,想来也不在意外人说什么吧?”祈飞鹏大惊,看着萧景似乎老道世故,却不料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未婚男女常聚一起,也未为不可,不过这样公然由女方父亲说出来,不由不让人佩服。转念,祈飞鹏又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萧然有如此父亲,又何尝不是她的福气?这些日子萧然的落寞和凄苦,想来萧景这个做父亲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今为了女儿能高兴一点,居然如此不拘小节,难为严父一片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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