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沈慕锐先斩后奏，将他塞进马车，虏就走，虽然无形中替他做决定，却也触及萧墨存的忌讳，饶是他脾气再温文和煦，此番也生闷气，连数日，无论赶路或者打尖，萧墨存始终对沈慕锐冷冷淡淡，不多言语。
沈慕锐体恤他的心中烦闷，对他的冷言冷语，也不计较，往往笑置之，瞧着他的眼光，如看着闹别扭的孩子，每每闪着宠溺温柔的光。他们主仆三人虽然马不停蹄，可萧墨存却不曾受到苦，甚至比之南巡路还要舒适豪华。南巡之时，他与厉昆仑二人常需隐匿身份，行事低调朴素，投店打尖之时，与寻常商旅无异，如此来，便是白析皓与锦芳处处留心，却也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然而此次与沈慕锐出行，却处处不同。马车外表虽然质朴无华，可内里去精雕细琢，贵气十足。车上暗格甚多，萧墨存后来才发现，自己在宫中惯用的那些个奢侈东西，车上居然样不落，从他常吃的药，常喝的茶，常用的心，到他惯用的枕头，惯穿的衣裳，使得顺手的茶盏碗筷，擦嘴抹脸的帕子巾子，都备得整整齐齐，其精致之处，与宫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留心观察，沈慕锐并无带着下属奴仆，可不知为何，每到个新城镇，总是必定有人先行安置好切。他们住的地方有客栈、民居、商铺不等，外表瞧着均与寻常屋舍般无二，然踏进去，却尽是触目可及的奢华。连脚上踏着的软绵绵的地毯，都是千里之外，北边契阔产的粗绒羊毛编毯，在京城，唯有达官贵人才用得起的。床上挂的帷帐，堆的锦被，入房刻鼻端触及的熏香，无不是个时代的极品。难为的是，如何南地北将些东西收来摆在此处。
萧墨存将些瞧在眼底，却不曾言语，他前世今生，经历过的奢华太多，寻常物件早已不至于引起注意，然如此大手笔地讨好自己，却不能不心底震撼。尤其是每每想到，据此不过百里，便有旱灾饥荒，民不聊生之场景，他心底便有股无名怒火升腾而起。到夜间，虽与沈慕锐同宿床，往往背过身去，对身后人小心翼翼的抚摸和亲吻不予理睬。如此来，只苦沈慕锐，他自那日崖底与萧墨存夜缠绵后，时刻不忘那种刻苦铭心的销魂滋味。好容易与心爱之人无所顾虑的同榻而眠，本想着下自然是交颈同欢，哪知道萧墨存生他的气竟然生许多，平日里别亲热，便是拥抱抚慰，他也是眼神冷淡。他解萧墨存的脾性，知道先前不与他商量，就将他带走已是犯他的忌讳，若再在床第之间不顾他的意愿，只怕真要惹恼他。于是到此番，平日里自诩才智出众，忍耐过人的沈大侠，也不得不在深秋夜里洗多两遍冷水澡，再叹口气，浑身冰凉地爬上床去。
越走越往南边，招待他们行三人的规格也越发的高。日来到的镇子名为桂湖，是此处闻名的渔场之地。来的当日忽然上乌云密布，随后便淅淅沥沥地下起场雨来，干旱多日的大地，瞬间如饥渴的唇舌般，贪婪地吮吸来自上的甘泉。萧墨存瞧着场迟来的雨，瞬间在脑海中想到那成千上万的饥民面孔，想到陆先生按照自己提议试验的那几亩秋播良田，想到自己曾没日没夜奋战书写的《抗旱十三则》，总算在场雨来临之前，对个王朝有所帮助。他心中感慨万分，坐在马车之内，伸手朝外，引接那来自大自然的馈赠，眼眶顿时有些湿润。
沈慕锐见状，没有再多言语，只从后面，将他拥入怀中，也伸出手，却牢牢握住他被雨淋湿的手掌，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担心，归远的庄稼发芽，长势良好，饥民营由李梓麟等人接手，那帮流民被重新登记入籍造册，愿回乡的，有朝廷补银，不愿回的，城外空地，也得以租赁耕种。想的那些个法子，几日已经快马传至各受灾郡县，想必此刻，已是救人无数。”
萧墨存长长吁出口气，没有言语。沈慕锐感觉怀里的躯体，不再僵硬，趁热打铁道：“墨存，把心放宽些，若是愁眉不展，又如何能开颜大笑呢？想啊，江湖之中，便是高任鸟飞的地方，胸中沟壑，尽可实现。跟着，还无需再受朝廷那般人的鸟气，也无需被那些陈规旧例束缚手脚，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横竖万事有替担着。岂不比当那劳什子的晋阳公子强上百倍？”
萧墨存回头看他眼，淡淡地道：“想做什么，自会想法去做，哪里需要替担着。”
沈慕锐呵呵低笑，吻他下，道：“是，公子爷，小的不会话，求公子爷念在小的忠心伺候份上，替小人多担待可好？”
萧墨存冷淡地道：“如此来，的话，还管用？”
沈慕锐微笑道：“那是自然，什么时候，不听的话？”
“麻烦把沿路那些个奢侈玩意儿都收。昨儿个打听下，咱们吃那顿饭，要二十两纹银，够如今小户人家年的嚼用。”
沈慕锐笑着头道：“使得。若自己，风餐露宿都不在话下，只是怕委屈，才如此安排。”他顿顿，笑道：“敢情是为个跟置气啊？”
萧墨存横他眼，道：“不止此事。”
“那还有什么？并，都改。”沈慕锐道。
萧墨存脸上有些绷不住，不由缓和口气道：“还有，下次若做何事，须得先与商量，不许再如此不由分，拉就走。”
“好。”沈慕锐微笑着看他，将他拥入怀中，低声道：“只知自己不痛快，却不知心中的惶惑。实在怕撂挑子，抛下就跑回京城去。若是从前，只当自己奢望，但如今，分明两情相悦，却让如何舍得离去？”
萧墨存渐渐心软，靠在他怀里，道：“富贵功名，所不欲，只是也是人，朝堂再怎样，里头到底有辛苦营建的事业，如此走就走，心里割舍不下啊。”
“知道，所以怕夜长梦多，索性做次劫匪。”沈慕锐低声笑起来，抱紧他，边亲吻着，边道：“下回不准跟置气，有什么心思，只管与，知道吗？”
萧墨存微微闭上眼，仰头承受着他密密麻麻覆盖在脸上脖子上的炙热亲吻，微微喘息着道：“知，知道。”
“墨存，”沈慕锐低哑着声道：“现下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商议。”
萧墨存疑惑地睁开眼，见那人双黑眸晶亮深沉，正凝聚着不出的蛊惑和欲望。他隐隐觉得不妙，就听见沈慕锐正儿八经地问道：“想与欢好，此时此刻，可以吗？”
萧墨存只觉脑袋轰的下，血气立即涨到脸上，即便是他样的现代人，也不习惯有人顶着张严肃的脸问要不要做爱。片刻之后，他从沈慕锐眼中看到丝戏谑，立即明白他在取笑自己刚刚那句“下次若做何事，须得先于商量。”他咬牙，勾住沈慕锐的脖子，轻轻笑，眼波流转间有不出的妩媚诱惑，故意拿腿蹭蹭他的腰，淡淡道：“若不行呢，沈大侠？”
沈慕锐见他难得见的媚态横生，早已口干舌燥，更哪堪此刻的刻意撩拨？他双沉暗的眸子迅速燃起热炎，下将个人压于身下，果断地封住他的唇，趁着他张嘴呼吸之际侵入他的口腔，追逐那总出令自己又爱又恨之话的舌头，另手扯开他的衣襟，探入那触手柔滑如上等丝绸的肌肤。
萧墨存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身不由己地仰头与之共同追逐纠缠，不知怎么过度，那肆虐的唇舌已经移到颈项，再逐往下，细细吮吻过胸前的两颗硬果，萧墨存浑身麻，忍不住低低呻吟声。沈慕锐如听仙乐，下手更不迟疑，拉开他的衣襟，松下他的腰带，在他意乱情迷之际褪下他的裤子，露出那双宛若白玉雕就的长腿。沈慕锐微微喘息，身下触及的肌肤细腻温润，光华流转，即便是看上眼，已足以令人沉溺不起，更难堪贴近、厮磨、占有？他边难以抑制地以亲吻抚摸在具身体上四处火，看着那片如新雪初凝的肌肤上布上魅惑红潮，看着那冷清若崖间寒梅的爱人渐渐眼神渐渐迷离，口中溢出喘息和低吟。他边按捺不住伸手探入那令自己销魂噬骨的幽穴，边含住他美好的耳珠低声道：“公子爷，小的要进去，可以么？”
“，废什么话”萧墨存又窘又急，无力地喘息着瞪他，可惜在此状况之下，瞪却毫无威慑，倒像撒娇。沈慕锐呵呵低笑，慢慢拓开他的幽穴，解开裤子，分开他的大腿，折到他胸前，将早已膨胀的阳物盯住那入口，挑逗着他敏感的耳后，瞧着他阵阵颤抖战栗，笑着道：“既如此，小的就恭谨不如从命。”
第 69 章
斜风细雨不须归，是种情致，但若是斜风细雨归不得，那绝对是种罪过。
尤其是，必须在样的秋雨气中，赶着辆马车徐徐向前的时候。
尽管王福全此刻身上披着价值几十两银子件的精致雨披，头上带着公子爷赏的，宫里御用的精巧斗笠，雨披之下，他还早早地穿上夹棉短袄，可是，他仍然觉得，在样的雨，赶么久的车，真是件苦差事。
王福全家三代均是裕王府的家生奴才，从小耳闻目睹，他很明白，做个合格的奴才很不容易。简单来，让的主子满意，意味着必须是个全方位的综合性人才。主子热得第时间弄来降温的冰块；主子冷，得在他意识到自己冷之前好梅花雪炭的炉子；主子若是渴，那手边的杯茶，茶叶可要舒展得正好，水温可要控制得正合适；主子若是饿，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他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如何该多吃，又如何，不该多吃。
些事研究下去都是学问，不比大人们朝堂上的朝务简单，只不过人们先入为主，将些事判断为下贱活计，王福全常想，若是颠倒过来，未必运筹帷幄，决战千里的大将军，就能干好端茶送水的活。
他自小聪明伶俐，懂得藏拙，懂得进退，干种伺候人的活比自家爹妈不知强多少倍，出府脱奴籍，赏京城大牢护军差事的恩典，再到后来进宫，被皇上钦派到晋阳公子身边，靠的全是副七窍玲珑的心思。自打跟么个主子，外围护军大哥们都道他猴崽子命好，谁不知道现在的晋阳公子为人谦和温柔，赏赐丰厚，主子架子没有，瞧瞧他身边的锦芳梅香，个个如今都成半个主子样；且又学识渊博，才智过人，跟着他学，日后外派做个小官吏是迟早的事。
可只有他知道，跟着位爷，其实伺候的不是位爷，而是位爷后面个比个难对付的主。公子爷是随和可亲，可他身边跟着的那些爷，从白神医到厉将军，再到位不知打哪蹦出来的沈大侠，都不是他能吃罪得起的对象。偏偏些人，个个对公子爷的事上心，寻常里若是哪里做得不好，在公子爷面前，些人没有什么表示，背着公子爷，却个个会找他的麻烦。白神医是冷笑着道要将他拿来炼药；厉将军惜字如金，只“军法处置”；最可怕的是沈大侠，明明在笑，可总能让有股寒气从脚底冒起。
现在件事也是样，沈大侠命他驾马随行，他不敢违背，沈大侠进车子与公子爷亲热，他不敢阻拦。只是，亲热得也未免太久吧，整整两个时辰，他赶车赶得手都要抽筋，冻得四肢都要麻木，那薄薄的层车壁内侧，仍然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撞击、亲吻和压抑不住的呻吟声。
小全儿直听得心跳加快，全身血液都要沸腾。跟着公子爷么久，自然知道位启王朝第美人到底有多美。只是寻常里，公子爷皎若明月，高不可攀，却不知在那车壁之内，却也能发出声声压抑着，略微沙哑的低吟。声音与子娇吟不同，却因其压抑，而显得分外撩人，直如钻入人心底的小虫儿般，令他少年的心，禁不住要怀想，耽于情欲之中的主子，会是如何美艳旖旎。
“锐，够，别再”
“，不行，嗯”
“锐，别，个姿势，啊”
起先还能听到公子爷颤巍巍的讨饶声，不出的可怜脆弱，可到后来，只剩下微细的呻吟，再到后来，就只有沈大侠自己急促的喘息。
小全儿义愤填膺，想着公子爷么美好个人，为他脸上微微笑，他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寻常人谁见呢公子爷不是打心眼里敬重爱护，谁舍得让那张脸露出丝不悦？谁舍得让他受丁委屈？个什么沈大侠，公子爷都求饶，还没完没，他到底要欺负到什么时候？小全儿猛得握紧缰绳，稍稍振，马鞭微微抽，四匹马儿犹如得到指令，骤然间奔跑起来。
车壁内霎时间没响声，小全儿嘴角浮上丝得意的笑容，却在此时，听到沈慕锐充满威严的声音道：“让马停下来慢慢走，惊扰墨存，那三招擒拿手，就不是教，而是用在身上。”
小全儿惊，不由得收紧缰绳，四匹马顿，慢下来，又回到先前不急不躁的行径中。小全儿垂头丧气地叹口气，暗骂自己懦弱至此，公子爷待自己恩重如山，可自己却不但不能令他少受那个人的欺负，还要屈服于那个人的淫威，自己实在算不得个好奴才，出来，真是给老王家丢脸。
他边胡思乱想，边慢慢赶着车，沿着官道，进入那个叫桂湖的城镇。此时色已暗，他饥寒交迫，可想着自家娇贵的主子被欺负那么久，却也是粒米未入，自己如今受苦又算什么？小全儿又叹口气，将车停在道边，问：“沈大侠，到桂湖。咱们是住店还是？” 沈慕锐不答，却在那车壁内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片刻之后，方听得他清朗的嗓音道：“去家当铺，瑞祥。”
小全儿心道，您老人家倒是指明该往哪走呀，当老江湖么？他只敢腹议，却不敢明言，乖乖地驾着车，问路人，得知瑞祥当铺就在镇子南边，沿着青石大街直走便是。他驾着车，慢腾腾走在那青石大街上，嘀嗒的马蹄停来格外清脆。耳边传来车壁内，沈慕锐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墨存，墨存，醒醒，快到。”
小全儿翻个白眼，公子爷果然被欺负狠，他愤愤地想着，会又宠！得跟宝贝似的，才刚他讨饶的时候，怎么不见心软？耳边又听得沈慕锐哄小孩样的声音：“墨存，乖，起来，们吃好吃的东西去，吃完再睡，好不好？”
小全儿鼻子里无声地哼下，又听得萧墨存不知低喃句什么，沈慕锐带笑道：“是，都是不好，下回不样。谁让么诱人，要忍得住，就不是人。”
根本就不是人，是禽兽。小全儿在心底骂句，可巧抬头，见着“瑞祥当铺”的招牌正在前面，他吁声，停车，跳下来活动活动手脚，方道：“沈大侠，瑞祥到。”
沈慕锐“嗯”声，没有动静。却听得当铺内跑出两人，个掌柜打扮，个活计打扮，恭恭敬敬地跑上来道：“来的可是沈爷？”
沈慕锐在车内，缓缓地道：“裘思政，连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那掌柜脸喜色，打千道：“爷，真的是？裘思政万千之喜啊。”
“有什么好喜的，别过两，嫌吃用，烦就行。”沈慕锐哈哈大笑，掀车帘，跳下来，再从车上小心翼翼地抱下被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只余头丝绸般的乌发，在灯光下漾出惊心动魄的光。
小全儿鄙夷地瘪嘴，不出所料，姓沈的脸吃饱喝足的模样，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自家公子爷却惨，窝在那人怀里动弹不得，昏睡不醒，也不知有事没事。他瞧见那当铺掌柜并活计眼中的惊艳诧异，瞪他们眼，心道看什么看，启朝第美人，白便宜们么瞧见。
“爷，是?”裘思政小心翼翼地问。
“的人。”沈慕锐微微笑，道：“沐浴香汤备下不曾？可照着的吩咐？”
“是，”裘思政低头回道：“都备好，里头的药材样不少。卧房也早就准备妥当，爷就请随来吧。”
第 70 章(修文）
萧墨存也不多话，当下唤来小全儿将冷茶撤下，重新泡杯热气腾腾的呈上来。他端起茶盏，慢慢吹那水上浮沫茶叶，饮口，却不留神被烫唇舌。他皱眉头，才想放下茶盏，却听得沈慕锐的声音在身后带笑道：“到吃饭的时辰，怎么还喝茶？”
萧墨存没有回答，只静默地淡淡笑。沈慕锐上前环抱住他，下巴抵住他的发间，轻轻厮磨，低声：“来，咱们先用饭去，随后，带去处地方。”
萧墨存顿，笑问道：“什么地方？”
沈慕锐呵呵低笑，亲亲他的头发，道：“住的地方。”
萧墨存心里跳，随即慢里斯条放下茶盏，微微笑，道：“莫非不是住在此处么？”
“自然不是。只是个落脚罢。”沈慕锐微笑着，声音悠然道：“住的地方，家家和睦共处，邻里友爱互助，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老弱有所靠，孤寡有所依。每到黄昏，家家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呼儿唤声此起彼伏。有谁家宰猪，必定请所有的朋友亲戚起喝酒吃肉；谁家生孩子，必将自家酿的米酒深埋入土，等到孩子行成人冠礼，便拿出来与所有人同享用
萧墨存微闭眼，含笑倾听，道：“住在的地方，听起来像桃花仙源。”
沈慕锐摇头笑道：“不是仙源，是实实在在的人世间。少时读书，学到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时，心里动，曾立誓有朝日，必让大道之初的景象重现人间。经过十余年耕耘，总算卓见成效。墨存，与起去，定叫瞧瞧，来的地方，是那京师朝堂上那帮昏君和佞臣辈子也做不到的太平清明。”
萧墨存心里动，样的地方，听起来颇像前世看过的，西方哲学家设想的乌托邦。早知道沈慕锐志向高远，非寻常江湖游侠，只不知道，他原来还有开太平盛世的宏大理想。他微微有些不安，叹口气，放软身子靠在他胸前，道：“何必和别人相比？在心底，比那什么真龙子，本就要强过百倍。”
沈慕锐甚是高兴，吻吻他的脸颊，道：“知道。”
萧墨存淡淡笑道：“的地方，必定戒备森严，般人不得而入。个外人，么贸贸然进去，的朋友兄弟，必定要有所疑虑；的属下仆役，必定要见嫌见弃；不定，那里还有小姑独处的人，好容易见回来，却带个，见面，还不得对恨之入骨。所以，慕锐，别让当没来由的恶人，还是不去。”
沈慕锐愣，随即将他用力拥入怀中，让他头抵胸膛，低声闷笑起来，边笑边道：“墨存墨存，还不知道，原来也有么胆怯的时候。”
萧墨存有些恼，挣挣，没能挣开他铁圈样的臂膀，横他眼，道：“莫非有哪句错不曾？”
眼似嗔怪又似撒娇，乍眼见，只觉清丽不可方物，于萧墨存向来淡漠的脸上瞧见，还真是不容易。沈慕锐爱煞他种模样，当下再也忍不住，嘴唇覆上，辗转缠绵，直吻到怀里的人气喘吁吁，才万分不舍的分开。在他软绵绵靠在自己肩膀上之际，在他耳边低声道：“的那几样，确有些问题，但沈慕锐御下，若连都镇不住，还谈什么发号施令？至于等的人嘛
萧墨存抬起头，看着他，眼神瞬间冷清，问：“怎样？”
“没有什么人。墨存，到底在想什么？莫不是笔记传奇看得多，以为自己外头来的小妾，进门要看大房脸色？”
萧墨存闻言冷哼声，道：“是么？若要，哪怕家中妻妾成群，也给拐就走，哪里轮到什么大房小妾，齐人之福，想得美。”
沈慕锐哑然失笑，实在想不到样的人，也有为自己吃醋的时候，当下心情大好，握着他的手，正色道：“信，没有什么人。便是有，也早早遣走，心高气傲，又怎会留等事来令尴尬伤心？生杀人如麻，干下的滔罪行，便是数也数不清。却仍有幸，能遇到，老当待不薄，珍惜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想什么齐人之福？”他顿顿，笑道：“再，晋阳公子本事滔，小的莫非嫌命长，才敢得罪公子爷？”